黄药师淡淡一笑,介绍起李玄来:“这位是七兄的高足,欧阳贤侄应该也认识。”
黄药师的话犹如钢针一般,往欧阳克心里扎,上次被李玄扇成猪头,成了他永久的心魔。
三个月了,他整整做了三个月的噩梦!
欧阳锋得知后,先是怒斥他败给了洪七的徒弟,再将蛤蟆功传给他。
这几个月来,欧阳克苦修蛤蟆功,已然小成,武功大进!
自忖再遇上李玄,绝不会落败!
这次来桃花岛,他不仅为了报仇,还要将黄蓉抢过来!
“自然是认识的。”
欧阳克咬着牙逼出那么一句话,目光灼灼,盯着亭亭玉立的黄蓉。
李玄笑眯眯反问道:“脸还不够疼?”
“有种再和我打一场!”欧阳克毛发竖起,勃然大怒。
欧阳锋见侄儿如此沉不住气,皱了皱眉,冷目扫向了李玄。
被四绝之一盯上,李玄似无所觉,目光淡然,坦然自若。
和欧阳克的破防,形成了鲜明对比,黄药师也点了点头。
“你上次被我玄哥哥打成了猪头,这次还不长教训。”黄蓉冷嘲热讽。
他们两人一人一句,欧阳克自然不是对手。
在欧阳锋的提醒下,欧阳克回过神来,恢复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
至于李玄,欧阳锋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小辈而已,放眼天下,只有其他四绝能入他的眼。
他练武的乐趣,就是将所有高手狠狠踩在脚底,自己成为天下第一!
几人各怀心思,走到凉亭,黄药师心想欧阳锋十多年前被王重阳废了蛤蟆功,不知现在功力恢复的怎样,于是笑着说:“小弟新做了一首曲子,请欧阳兄品鉴。”
他这是想用碧海潮生曲,试探我的功力……欧阳锋听出了弦外之音,同样笑着说:“药兄相邀,莫敢推辞!”
侍女将一把鸾凤琴放在桌上,欧阳锋五指按住琴弦,黄药师手握玉箫,彼此对视,目光凛凛。
刚刚还一副和气生财,转眼间气氛紧张,争锋相对!
铮铮挣!
十指连续拨动,琴声颤鸣,刚开始还是悦耳的琴声,转眼间一片肃杀,仿佛将人带到了战场之上!
金戈交响之声,刺人耳膜!
犹如一匹烈马,重重踏击在心脏上!
陡然,平静的湖面溅起波浪,犹如煮沸的开水,一层层波澜起伏,层层叠叠,碧海滔天!
呜咽的萧声中,仿佛看见魂牵梦绕的佳人,伴在身侧,或娇嗔、或缠绵,令人面红耳赤,情、乱、迷、离!
两股声音,一方高亢尖锐,一方低沉呜咽,相互对攻,战况激烈!
欧阳克双目紧闭,耳朵里塞着木棉,运功抵挡,下人们躲的老远。
逃的慢些的,被这音波误伤,喷出血来,当场暴毙!
黄蓉自小听爹爹吹奏,懂得曲中变化攻伐之道,此时倒不觉得难受。
见李玄神色如常,不由大为惊异。
旁人听了爹爹的碧海潮生曲,只要经历过情爱,必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难道说我这傻哥哥功力已经超过了爹爹?
黄蓉如此想来,又见李玄神色呆滞,似乎看得出神。
“我虽听得懂爹爹的曲,却不晓得二人如此对招,如何进攻,只觉得一头雾水,怎得玄哥哥听得入神?”
原来天下武学同出一源,九阴真经更是集大成之作。
欧阳锋和黄药师奏曲试探对方功力,如同两名高手,相互拆招,极尽变化之妙。
两人以声乐对攻,仿佛在向李玄演练九阴真经中无上奥妙。
只是这曲中似乎还有不少缺陷,比如黄药师刚刚压住欧阳锋,本来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趁胜追击,扩大优势,但都被生生错过。
李玄时而握紧拳头,时而面露兴奋,欧阳克只当他被声乐所侵,心神不定,面露轻蔑之色,心想此人不过如此。
一曲终了,两人不分上下。
再斗下去就是以内力相拼,凶险莫测,今日欧阳锋前来提亲,本是大喜,不宜大动干戈。
黄药师笑道:“欧阳兄修为尤甚当年,小弟佩服!”
欧阳锋也道:“药兄碧海潮生曲变化诡谲,我却是弱了一筹。”
昔日五绝华山论剑,还不是为了争个高下,欧阳锋作为一派大宗师,今日如此放低身段,自认不如,黄药师自是心情大好。
念他一心为侄儿求亲,内心也不由动摇。
只是蓉儿一心寄在那小子身上,此子如何,需得好好考教才是。
黄药师引着几人进入大厅,下人送上茶来,欧阳克轻轻喝了一口,手握折扇,做了一番点评,一副高雅文士的模样。
黄药师轻轻点头,向李玄看去。
李玄哪懂这些,穿越之后不是练功,就是在练功的路上。
前一世自不必多说,茶艺烫手……
只不动声色的道了句:“好茶。”
黄药师面露失望之色,黄蓉紧握秀拳,心中不妙。
欧阳锋见火候差不多了,笑眯眯说道:“药兄,小弟此番前来,便是为侄儿求亲,令爱秀外慧中,深得药兄真传,侄儿痴迷不已,苦苦哀求,还往药兄成全。”
这一顿彩虹屁拍的黄老邪舒坦不已,眼看着就要点头应下。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黄岛主,此番晚辈前来,也是为求亲而来!”
欧阳锋冷冷的说道:“长辈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李玄冷笑道:“有的长辈,晚辈看来却不配做长辈。”
李玄本是讽刺欧阳锋,但在黄药师看来,自己强行拆散两人,棒打鸳鸯。
却以为李玄是在讽刺自己,心中大为羞怒,表面温和的说道:“求亲需得长辈前来,你做不得主,先回去吧,把你父母请开。”
黄蓉向他连连摇头示意,李玄点头表示晓得,说道:“只怕等晚辈回来,蓉儿早已许了旁人!”
欧阳锋冷冷道:“他这是无理取闹啊。”
黄药师冷哼一声:“看在七兄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现在出岛去吧!”
李玄笑了笑:“黄岛主,你自称东邪,行事却囿于礼俗,三媒六娉又怎样,我全都没有,难道我这人站在这里,就求不得亲,就做不得数?”
若是平时,黄药师不仅不会恼怒,反而会欣赏他这般言论,他最喜欢行事无所顾忌。
但此刻欧阳锋在此,让他听了,还以为自己还喝不住一个晚辈,反而更为震怒,气极反笑:“好,好!我就出三个题目考考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