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念没有去理睬苏醒过来的“艾诺”正在单方面殴打着张伟，因为那货还在傻笑着乐在其中。好家伙，“艾诺”忘记穿胖次了，粉拳挥动间春光乍泄。

柳时念快速浏览信笺上的内容，主要是有关“艾诺”的一些说明与田波光的寄语。

可以自主思考创造的超级计算机，不是作为一件工具而存在。田波光不再有“艾诺”的权限，第一权限转移到柳时念身上。田波光会制作“艾诺”更换适配的组件与改装，但没有读取“艾诺”信息的权限。

在这一点上田波光很有诚意，尽心竭力地不让柳时念在“艾诺”问题上感到不舒服，想得面面俱到。

“你要好好对待‘艾诺’，我就把看作自己的女儿一样。”

谁家好人的“女儿”是在灰机杯厂里生产的啊？田波光那猥琐胖子累死也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再一个就是辈分问题，总之槽点太多，不胜枚举。

“艾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物，不再殴打张伟，看向柳时念，感觉柳时念要比张伟顺眼多了，轻轻开口。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标准的“醒来三问”，估计是要柳时念为“艾诺”塑造一个故事的世界观来影响“艾诺”日后的成长走向，越鬼扯越宏大越好。怎么扯都会比告诉她，她是一个搞涩涩的“业界之神”创造出来的产物要好得多。

不如从前世看过的那些“再活一世”的重生文里想想。

“你是我媳妇。”张伟不假思索地应答，显然这不是“艾诺”想要的答案。

“你前世是绝世女帝，后遭奸人所害，不幸陨落。重活一世，神魂寄身于机娘之中，这一世你决心要重回巅峰……”

听得是张伟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浓眉大眼的柳哥还是先天神棍圣体啊。

“艾诺”显然是没有受过这类重生文的洗礼，听得一愣一愣的，好看的眼眸里写满了懵逼，等待着柳时念接下来的发言。

“好在这是一个存在灵气的世界。”柳时念右手摸向“千奇”涂装饼干盒子，这玩意三起三落，也算是三进宫了，估计快养出器灵了都，就拿它当成教材吧。饼干盒熟悉地扭了几下，这次很老实，只是在茶几上自己走动，并没有朝谁发射饼干棒。

“呐，你看，这就是一个自主存在的器灵。”

艾诺手疾眼快，一把抓起活化过来的饼干盒，晃来晃去，检查里面看是不是装了什么遥控器一类的东西，却只惹得饼干盒一阵挣扎。一个硬纸制作的盒子，没有凭借任何能源就能活动起来，的确是超过了常规认知范畴。

“那你呢，你又是谁？”艾诺玩腻了装死的饼干盒，话锋一转，似乎是开始接受了这一设定。

“你的合作者，在这个诡异世界之中同舟共济，一同打拼的伙伴。”这套说辞应该可以，地位和关系都挺巧妙的。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前世是谁？你不是说我前世是‘绝世女帝’嘛，那你前世应该也是个大人物，你还记得吗？”

呃呃，好羞耻的感觉，没想到忽悠个AI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等……青龙帝尊。”柳时念还是挺珍惜自己在诡异侧世界的第一个代号的。

“嗯嗯，不错的样子。”艾诺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总是感觉不太稳妥，于是柳时念再三叮嘱艾诺不要乱提及“前世之名”，免得被人盯上，才算是解决了这个小插曲。

后勤管理人才喜加一，让张伟去把装艾诺的箱子处理之后，柳时念在考虑艾诺会不会炒股，AI炒股肯定要比人类小白更精通，不能让她太闲着。

嗯，还要带她出去购置一套女生用的家具什么的，表现出人道主义关怀起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把艾诺的心态调整好，不愁以后发挥不出来价值。虽然艾诺不能作为正常居民获得人权与身份，但酆都组织可以补上这个“黑户”漏洞。

查询了一番家具城各项指标之后，柳时念就带着艾诺出门了，稍加注意，还是不会露馅的。

苦！苦逼！这就是张伟心里想法，明明好不容易抢下了这个梦寐以求的诡异委托，结果田波光大师似乎并没看得上他，对柳哥倒是挺上心的，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就计划着把“艾诺”寄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赌一下未来？你配和我赌吗，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一级御鬼人……”

张伟日常被人看轻，已经很习惯了。可他不甘心呢，如果甘心于当最底层斩鬼人的话，他就不会在前一段时间冒着死亡的风险帮一位很灵验的道士承接一半的诡异侵蚀差一点死掉来换取一次“未来”，在道士看到的未来中，张伟会成为比肩鬼神的人物，那就可以说是斩鬼人体系的顶峰了。

但“未来”终归是虚无缥缈的，在“现在”看不见摸不着，未完成动能转化为势能的质变，并不能作为筹码而存在。如果对着田波光信誓旦旦地开“空头支票”，是会被当成精神病人看待的。所以，即使张伟知道“未来”，也不会原封不动地讲述出来。

双方的地位差距、财富差距，社会影响力差距太大了。常理来说，多半会是不对等的谈判，签下不平等的协约。

“你很有讲故事的才能啊，那个‘未来’有点打动我了。”那是个想法很远大甚至有些痴人说梦的未来，一如若干年前的田波光从论坛中崛起时说的豪言壮语。

张伟所承诺的会解决一切“情源”工厂遇到的诡异事件，才是现在的田波光最为看重的。一个春色宫闱图诡异就差点让如日中天的“情源”毁于一朝，诡异在这个年代变得不再罕见，只是因为庞大的人口基数与诡异侧世界活跃的斩鬼人冲散了这份恐惧罢了。

在这个时代，如果能有专门协助企业的强力御鬼人，是任何保险都无法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