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问的问题!赶紧答话。”端枪的女人凑近一步,枪口黑黝黝的对着末未,厉色道。
末未叹了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叫末未。”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个医院为什么没有丧尸?你是什么人?”那个男的又问。
末未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她总不能说身边有一个丧尸利器为了保护她所以把这里的丧尸都赶跑了吧?那也太匪夷所思了,人家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一枪崩了她。
“你怎么又不回答!”见她沉默,尖下巴的女人怒道。
那个男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末未稍微和善的说:“刚才的确是我们情急之下开了枪,我们不是坏人,没出这种事之前,我们是警察。”
提到警察,末未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心虚。
早年她因为不满D城被包围,为了逃出D城那个大囚笼,她耍了不少弯弯绕子,最后临门一脚还弄死了一个警察,人家可是人民公仆啊,末未现在想想还觉得当时的自己极其操蛋,是以一听说对方是警察,她就有一股子莫名的补偿冲动。
那男的见末未刚开始还一副劳神在在兴致缺缺的模样,可突然就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心中不禁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正在此时,门口圆脸的姑娘突然让他们噤声,指了指走廊,其他两个人赶忙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尖下巴的姑娘见末未还大刺刺的坐在窗台上,赶紧对她呲呲两声,使眼色让她躲在床下面。
末未觉得有些头疼,肚子上的伤口更疼,她现在是一步也走不了,怎么躲在床底下啊?
蒲生,你快回来啊!
外面走廊丧尸顺着那三人开过的门走过来,一直抻着脖子闻,绕着房间门口转,浑浊的眼珠子贴在玻璃上,直勾勾的盯着目前房间里最显眼的靶子末未。
然后丧尸们三三两两的激动了,双手扑在玻璃上使劲砸,脑袋也跟着撞。守在门口的圆脸姑娘回头对末未怒目而视,末未有些抱歉的一笑,可笑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这些人又不是她请进来的,这个时候被丧尸瓮中捉鳖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觉得她碍眼刚才就不要进来啊!而且现在好像不是笑的时候!
这要是放在以前,末未管你们是干什么的,都丢出去,可现在她的性子好像被磨软了,大概是身边相处的人越来越多,不再像她之前那样需要孤军奋战,所以她那些自私的小毛病就一点点收起来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怪不得苏婉都骑到她头上来了,末未默默哼了声。
圆脸姑娘见末未对她的怒瞪完全没有反应,反而是在那里发呆,而另一边丧尸都撞到家门口了,圆脸姑娘暗道,原来那女的是个傻的,不知死活,手里的枪不禁握的更紧。
相比较两个姑娘的急迫紧张,那个男的似乎并没有如此,他盯着末未看了看,觉得她是真的不害怕,目光转了转就落在她一直捂着的腹部,那里似乎有伤,从刚才她就一直护着,一个有伤的女人竟然不怕丧尸进来,事出反常毕为妖。
末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蒲生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去了这么久,难道他路上遇到合眼缘的丧尸所以正在哪里大快朵颐?
凡事扛不住念叨,这边丧尸已经小有进展,玻璃碎了半片,那边就有脚步声传来,急切又稳重,末未抻着脖子看,果然瞧见丧尸三两结对的跑掉,甚至有边上的两个丧尸还突然被甩过来的什么东西插在脑袋上当场倒地,暗道蒲生回来的果然是时候,但又瞄了瞄屋里不明所以的人,心想蒲生可别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出现,这不明摆着让人起疑呢吗?
然而末未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蒲生哪里是赤手空拳,他一手拿了几个手术刀,另一只手还拎着一袋子东西,杀气腾腾的就过来了,推了推门发现有阻碍,他竟然踹了玻璃进来,中间隔着两张病床他都不在意,两个翻身就闪了过来,抓着末未的肩膀仔仔细细的打量,发现她压根没有事,顿时松了一口气,手术刀也扔在了地上。
末未觉得好笑:“那些都没冲进来呢,你怕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要是他晚来一会儿,现在就要在丧尸的肚子里面找人了!更何况她惨白着一张脸笑起来根本不灿烂!蒲生半蹲在地上才与坐着的末未持平,伸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脑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还顺带着咬了一口,“没良心的。”
屋子里还有三个大活人呢,他这副小狗需要关怀的模样也太臊人了,更何况他的呼吸吐在她耳畔弄得她又痒又麻,缩着躲了躲,见他还不松手,只好说,“我伤口可疼了。”
蒲生立刻松了手,微微起身将她抱起来,两三步走到床上放好,又小心翼翼的用被子盖在她腿上。
这时他才像看见屋子里的那些人一样,回头看了眼。
“这个地方本来是没有丧尸的,那几个是你们引来的?”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你们是什么人?”
那三人还没明白为什么只死了两个丧尸外面的就都跑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好事,为首的那个男的把枪收起来,十分友善的说:“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躲进来,真是对不住了。”
蒲生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不过也没关系,“不必说这些,现在就走吧。”
那男的愣了愣,尖下巴的女的倒是反应快,“这里是你开的吗!凭什么你让走就走!我们要在哪里待着跟你有什么关系?”
“邱茹!”那男的喝了声。
蒲生向她走进两步,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不是我开的,你们待在别处也与我无关,但是要在这里,不行。”
他说的也不是很强硬,但邱茹就是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后爬上来,好像有手在后面拨弄,她缩了缩脖子,却依旧扬着下巴,“我们就要在这里待着!你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