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不会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她,她这回也不气了,捏着他的下巴笑:“你说你的命多好,跟你一起的那个王什么的连第一轮针测都没过去,哪像你,全都挺过来了。”想了想,她又有些愤愤的松开手,“不过你命怎么不再好一点!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出了纰漏!不过没关系,等到了那里,有了蒲生的血,我会给你改良,到时候你一定也能说话,也有意识!”
陈娇看了看前面的车,对司机说:“你越过他们开到最前面,免得他们不会压速,再让蒲生发现逃跑了。反正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我也不愁他还能跑去别的地儿。”
车子渐渐开到最前面,陈娇心情愉悦的哼着歌,过了一会儿她蓦地拍了一下膝盖,“奶奶的!蒲生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难道是他说的?他早遇到蒲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是因为他没见过蒲生?陈娇摸了摸下巴,毕竟当初蒲生是处于保密室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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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开到了白天都没有人追上来,末未觉得很奇怪,难道那帮人遇到意外了?被丧尸吃了?不对吧,昨天看她们来势汹汹的,不像是怕丧尸的样子,难道蒲生的猜测是对的,丧尸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可那也不对劲啊,他们才多少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弄出漫山遍野的丧尸群来。
末未越想越头疼,头一疼肚子也疼,她忍了一会,又忍了一会儿,心想现在是在逃命呢,这点小伤小痛的算什么,她才没有那么矫情疼一下就要泪两滴,又不是拍言情剧呢。
“很疼吗?”
末未迷糊中听见后点了点头,随后一愣,抬头看蒲生,见他一脸关切的样子,顿时摇头:“疼什么?哪里疼?没有!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疼!”麻蛋,咬碎了牙要往肚子里咽!
蒲生皱眉:“真的?”
“比真金还真!”末未镇定的说。
蒲生眉头更紧:“都见血了也不疼?”
“血?哪里有血!”末未低头瞅,衣服那里有一块淡红,“没事,这点血也不多。”
蒲生撇撇嘴:“就你这样逞能,还想找苏婉报仇呢?”
末未被激的炸毛:“怎么的?就算现在看见苏婉,本女侠也能给她来一下子!你少瞧不起人!”
蒲生笑了声,末未听着刺耳,觉得他真是看不起她,别说现在只是伤口裂开一下下,就是再挨上两刀,她看见苏婉的时候也不会受影响,欠债还钱嘛,别人欠她的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末未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苏婉怎么跟他们说的,是不是都认为我已经死了。”
“如果苏婉真的骗了所有人,你怎么办?”能骗过所有人,至少说明她没有说实话,想起那天地震她跑出去时的样子,蒲生眼神黯了黯。
末未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听他这么说,想也不想的笑了。
“有什么好怎么办的,骗人她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我死了,又说我是怎么死的。”她嗤笑,“可我没有死啊。我活着,就是她谎言的最大漏洞。”
苏婉,欠人的总是要还的,到时候这个账我们一点一点算。
第四十一章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觉得大仇未报是应该紧着的事,车开了一连几天都没有遇上苏婉他们的车,末未的伤口倒是渐渐好起来,线也拆了,就是肉长的不太好,歪歪扭扭的像蜈蚣。末未每每掀开衣服看的时候都会一阵长吁短叹,最后脸色纠结的看向蒲生,弄得蒲生也十分不好意思,总觉得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虽然没有遇上苏婉他们,但好在离目的地是越来越近了。
这天上午,末未拿着路上顺来的地图仔细看,回想这一路看到的地标,心想应该没有走岔路,差不多还有两天就能到了。
末未下车躺在车顶上晒太阳,耳边嗖嗖的凉风,感觉身上刚暖起来,一阵阴风就给吹散了,晒的很不爽,她站在车棚顶上向远处眺望,看到的全是光杆野地,秃秃的很难看。
她低头看蒲生:“你有没有发现丧尸越来越少了?”
走这一路,刚开始进的城市里四面八方都是丧尸团,到后面就渐渐变成丧尸小分队,走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漫山遍野见不到十个丧尸。
事出反常必有妖,末未有些担心,但又不禁激动,丧尸变少还不好?这说明邹旗说的毫无丧尸的安全地点是存在的。
蒲生点头:“的确越来越少,看来那个地方不寻常。”最近他的身体感觉越来越不舒服,总是会头晕胸闷,有时还会提不起力气。
末未见他脸色不好,想到他也算半个丧尸,别的丧尸都不来这里,他到这里会不会有影响?
“你有不舒服吗?”
蒲生仰头看她一笑:“没有,赶紧下来吧,上面风更冷。”
末未听话的跳下来,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怀疑的问:“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我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啊。”蒲生继续笑,“白兮兮的能好看?”
那倒也是,从一开始见到这人时他的脸就白的透明,更何况他只是半个人,脸色什么的也不能用常人的情况来衡量吧,末未放了心,“白白的怎么不好看了,我这些年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脸都变成黑炭球了。”
蒲生仰头笑起来。
末未瞪了他一眼。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他们也不着急了,索性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在车里休息的两人听到附近有打枪的声音,末未坐起来顺着窗子看出去,却没见到人,只看到远处有两个黑点。
“那边是不是有人开枪了?”末未要下车,蒲生一把握住她的手,她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就见他当真是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
她突然就福至心灵了。
“你看得见那边的人对不对?”她问,“是苏婉他们?”
蒲生点头。
这一路以来末未就觉得自己胸口就像是被一团棉花糊住了,如今他这么一点头,棉花顿时有千斤重,压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