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狂行进道路的前方,众多军士将那汉子与青年包围在中间,已经有甲士搭弓上箭,瞄准着被包围着的两人。
而里面的两人,汉子神情明显有些沉重,那青年却是好许多,并没有什么慌张的神情,甚至还能笑。
“老爹,我就说吧,让你别跟着来,今天这事难办了,爹你也不留点手,干趴下三十多人就差不多行了,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将军,你就不能收收手吗?
三招就给人打趴下了,好歹给人留点面子啊,现在搞得,那董公子还会不会同意啊?他不会直接让这些甲士放箭把我们父子两人全给射杀了吧?”
这汉子看了一眼,随即沉重的看着四周围着的甲士,他心中很清楚,这些甲士都不简单,比荆州的甲士,要强得多,别看他们两个干趴了三十多人,但也是费了不少气力。
这汉子非常清楚,即便没有弓箭手,他们两人都别想杀出这些甲士的包围圈,简直就是精兵中的强兵一样。
“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吧?让你不要惹是生非,早些回荆州,你就是不听,你还想一个人来,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现在慌了?不过没事,这些人没有动手,显然是在等那董公子的令,已经过去有一会时间了,若是董公子要杀我们,早就有人来下令,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我估计董公子稍后会亲自来,你做好准备,既然要跟着那董公子做事,就要表现出来,不然即便进去了,也是一个小兵。
不要怕,拿出胆气来,让那董公子好好看看。”
这青年听后狐疑的看向这汉子。
“爹,可不兴骗我,董公子真会来?爹你放心吧,我最有胆气了,反正都要死了,我还怕什么,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连累老爹你。
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我这心里还真有点担心了。”
青年说得无奈,汉子听得也是一阵难受,尤其是那反正都要死了几个字,深深的刺痛着这汉子的心扉,这种明明知道要发生,但自己偏偏就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助感,是真的能够压垮人的,太过沉重,沉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两人都沉重与复杂之时,他们面前的甲士让开一条道路,董狂骑着马来到前方。
董狂看着两人,脸带笑意,吕布则是一脸不善的盯着两人。
“你们两个拦我的路?可知我是谁?”
董狂再次上前两步,吕布跟在董狂身旁,高顺与魏越都是一脸的戒备。
那汉中与青年听后,青年当即行礼开口。
“某知道,阁下便是董公子,这两日整个雒阳,都在流传董公子的事迹。”
董狂听后,笑得更开了,整个雒阳都流传着他的事迹?这事好啊,知名度瞬间就拉满了,这个时候除了袁绍、袁术这两人,什么曹操、刘备之流,都得靠边站了吧?
董狂笑得眯着眼,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既然你们知道,为何要拦某的路?你们姓甚名谁,快快说来,若是有冤情,我可以让人带你们去找大理寺卿,若是无故拦路,那就别怪我给你们一个教训了。”
董狂紧紧的看着两人,这个时候他的脑海在想着两人究竟是谁,但想了一会,愣是对不上名号,用大刀的,还是父子的,武艺又还可以的,他是真没有头绪。
现在只能等着两人自己说出来了。
青年正要开口,就被那汉子拦了下来,随即开口。
“禀公子,在下姓黄,名忠,字汉升,此乃犬子,名叙,我们乃荆州南阳人士,此来雒阳,便是为寻访名医,犬子自幼感染伤寒,某在荆州寻访名医,皆无一人能治。
今来雒阳,便是想要寻找那一丝生机,奈何身上所带盘缠用尽,却是依旧没有找到医治犬子伤寒的名医,昨日本欲离去,奈何城门戒严,只得留在城中。
今见公子车架,某无奈,只得拦下公子车架,请公子能派御医,能为犬子诊治,无论是否能够诊治好,某必为公子效死!
请公子,救犬子一命,忠,在此求公子。”
这汉子,便是黄忠,还是壮年黄忠,并非后期的老家伙,但在这个四十岁就是老者的时代,黄忠也不那么年轻了。
那青年便是他唯一的儿子,黄叙。
黄叙听着黄忠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马上都快要哭出来了一般,随即看向董狂。
“公子,在下听闻公子行事风格,加上在下已无多少时日,便是想要跟着公子做事,疯狂一番,以让心中没有任何遗憾。
在下自知此病已无人可医,不敢奢求公子,只求公子能够放我父亲离去,在下必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叙说完,黄忠顿时急眼了,他之所以同意黄叙,也是有着这个打算,展现自己的武艺,争取董狂派御医来给黄叙诊治,在黄忠看来,若是御医都没有办法,那他就真的死心了。
“逆子,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黄忠随即看向董狂。
“公子,犬子所言,还请公子不要信,忠恳请公子,可否向天子求情,派御医为犬子诊治,无论结果如何,忠必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狂看着两人,心中很是震惊,他是真没有想到,会在雒阳遇见黄忠啊,看着黄忠的模样,如今还是壮年,可以说正值巅峰,正是当打之年。
至于黄叙的病情,董狂也没有办法,这个时代的伤寒与后世的伤寒是两个概念,换句话说,相当于就是流行感冒,不过病毒比较强。
在这个时代,感冒要么用身体素质抗过去,要么有钱找医者诊治,煎药来吃,但都只是一般的疾病,治疗效果也没有那么好。
伤寒,更是贯穿古代的通病,只要得了伤寒,都极难医治,不是不能医治,只是可能性比较小,一般的医者,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董狂心里也没底,宫廷里的御医就能医治,不过黄忠都这么说了,他还想这些做什么?
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让人去找华佗和张仲景,尤其是张仲景,在伤寒这块的专业性,比华佗还要强,这两人,一个擅长外科,一个擅长内科,当真是一对。
董狂看着黄忠,随即缓缓开口。
“你们两人也不用再争,黄忠,黄汉升是吧,黄叙的伤寒,我可以让宫中的御医去给他诊治,若是效果不佳,我甚至可以在大汉十三州寻访名医前来为黄叙诊治。
但是,你说为我赴汤蹈火,我也相信你们,堂堂七尺男儿,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是愿意相信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又为何要为你们去如此大动干戈,只为救治黄叙?
你们败我大将,伤我甲士,虽证明你们有一定的能力,但还不够。”
黄忠听着董狂的话语,一颗心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仅让御医诊治,还会寻找大汉十三州的名医前来诊治,黄忠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的儿子,有救了!
然而听到后面,黄忠一颗心又沉了下来,他很清楚,董狂的意思就是价值,他们的价值能不能让董狂这样去做。
黄忠正要开口,董狂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是我的贴身护卫,中郎将吕布,吕奉先,也是并州军的统帅,其素有飞将之称,一身武艺了得。
我不要求你胜过奉先,只要你能在奉先手中保持百个回合不被击败,我不仅让御医前来,不仅寻找天下名医,还会奏请天子封你们为都尉。
现在,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