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董狂也不寄望于贾诩能够来一个多么毒的计,他只希望贾诩能够给他说个可行的计谋出来,让他能够看见直接干掉这些白波军和匈奴军。
贾诩也很是头疼,他就知道跟来没有好事,这一上来就给他这么艰巨的任务,这是真把他当成万能的了?
整整八万人,其中还有一万骑兵,就像董狂自己说的,就是八万头猪,他们这几万人都不一定抓得完,还要抓许久的那种,结果直接问出这种问题,他能怎么搞?
贾诩皱眉苦思冥想,时不时看向地图,过了一会,当即脸上充满笑意的看向董狂。
董狂见贾诩露出笑容,一颗心也顿时放了下来,他敢保证,要是贾诩没有想法计谋就这样笑,他肯定把这人的脑袋给砍了。
贾诩缓缓开口。
“公子,不知公子可还记得,牛中郎五万军被白波军与匈奴杀得只剩下两万人的事情?”
董狂一愣,顿时有些狐疑,这事他们都知道,还拿出来说做什么?董狂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对了,哪怕是张济与樊稠、徐荣等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唯有吕布疯狂憋笑,他此刻是真的很想笑,一想到牛辅五万人竟然被这些他眼中的乌合之众杀成这样,他就忍不住。
“文和,你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贾诩看着有些变色的众人,也没有去在意,随即接着开口。
“牛中郎五万人被白波军与匈奴大败,即便这次我们斩杀数千匈奴骑兵,但白波军与匈奴必然小瞧我们,且更会来找我们寻仇,同时攻破安邑,占据河东,以便向洛阳进军。
既然敌军轻视我们,又报仇心切,那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董狂心中沉思,贾诩这么一说,他还真挺认同的,毕竟把牛辅的五万军像赶羊一样赶,那是不是觉得西凉军也就这样?这一次的战败,会不会归结于大意了?
董狂越想越是有理,但即便是这样,董狂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方法,不断佯败?然后吸引敌军深入?他再迂回包抄?
想到这里,董狂顿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像也不错啊,直接将敌军包起来打,但是即便这样,这八万人哪怕就是八万头猪,也依旧能逃出去不少,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战果。
贾诩看着沉思的众人,再次轻声开口。
“公子,接下来敌军必然会急于寻求和我们决战,我们不妨且战且退,我们打不过敌军,敌军必然以为在情理之中,必然会更加轻视,为了击败我们,必然会乘胜追击。
公子且看这里,在我们后方五十里,有一桥,名涑河桥,桥下之水为涑水,涑水乃黄河分流之水,在涑水上游,有两处堤坝,前些时候下过大雨,想必上游之水已积攒不少。
届时我们将白波军与匈奴大军引过涑水,待敌军过桥,我们在上游掘开堤坝,大水顺流而下,敌人的后军以及中军,必然涑水冲刷。
在敌军慌乱之际,公子大军杀出,敌军无处可退,加上军心受挫,大军慌乱,必然无法阻挡,到时可全胜。”
董狂听着贾诩的话,目光死死的盯着地图,初听之时万般激动,然而很快,董狂就激动不起来了。
不为别的,因为一旦涑水上游的堤坝全部掘开,那么闻喜的百姓,直接就会遭殃,到时这些水顺流而下,闻喜也要被淹,不仅是闻喜,下游的田地以及百姓,但凡跑慢一点,也逃不过被淹的命运。
董狂瞪着眼睛看着地图,他此刻是真的服了贾诩这人,这个计确实是好计,也能达成他想要的战果,但就是闻喜以及下游的百姓,他究竟要不要在乎?
这涑水一旦掘开,到时不知要淹死多少人,尤其是经过前面的暴雨之后,上游的水可是充足得很。
董狂是真的感叹,真特么不愧是毒士啊,一出手,直接就是十数万人的性命,看着没有任何波澜的贾诩,那些听着平静,却又无比血腥的字就这么轻飘飘的从贾诩嘴里蹦了出来,董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贾诩出计,果然都是奔着人命去的。
过了一会,董狂却是突然笑了。
“文和当真是好计策,好,很好,很好啊!那便就依照文和所言,开始行动!”
董狂眼中没有丝毫疯狂,用了这个计,确实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牛辅所说,白波贼与匈奴每到一处,便会进行屠戮,周边百姓纷纷逃离。
如今大部分百姓都逃了,那他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贾诩听着董狂应了下来,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他很清楚董卓与董狂如今的处境,如今董狂没有妇人之仁,有这份魄力,在他眼中,这才是一个枭雄所该做的。
而且董狂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若是百姓没有撤离,他同样也会献计,也会赞成董狂这样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往今来,哪个成功者不是双手沾满血腥?优胜劣汰,若是无法适应,那就只能被淘汰出局。
董狂没有想这么多,他反正主打的就是干,他自己都这几年活头了,他只求一个通畅,不想让自己不舒服。
随即大军当即开始准备起来,第二天,白波军与匈奴大军就杀了过来,董狂当即派出樊稠迎战。
“樊稠,你记住了,此战许败不许胜,败了有功,胜了按军法从事!”
这次出战,没有一个人争抢,反而人人都在推,毕竟是出去吃败仗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最后董狂只能亲自安排了。
樊稠无奈,只得应下,当即率军出战。
两个时辰过去,樊稠兵败归来,然而白波军与匈奴军却是没有离去,董狂无奈,只得再次派张济迎战。
就这样一连过去数日,董狂不是在兵败,就是在兵败的路上,白波军和匈奴军,谁也打不过,一边败,一边撤。
“奉先,魏越他有没有消息传来?什么时候可以就位?”
吕布听后也满是无奈。
“公子,末将已经让狼骑送他们前往,想来就是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董狂没辙,只得耐心等着,这件事听着是简单,但进行起来,可是麻烦得很。
从上游掘开堤坝,水也并不是一下子就冲到这里来的,中间的时间要是不把握好,要么淹了自己,要么连敌军都淹不了。
就在这时,黄忠匆忙走了进来。
“公子,那胡才又在外面叫阵了,末将等人本没有理会,但那胡才,竟然在外面辱骂公子,末将忍不了,特来向公子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