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田西粮园芝田茶园。
烛火精万家、芝仙土六两个小妖精,一个放火融化黄铜,一个将铜汁浇在土台上。
可以看出,金台大半已经成形,毕竟是在土台外浇淋,就相当于扣了一个大金壳子在土台上。
“剑师,这金台是练剑使得吗?”金不怕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
“没错,以后你们就在这处金台上感炁,争取早日渡过九劫,到时候就可以修行剑道了。”
余书洋对三个学生说了一句,金命感炁金行,在福地内不比水炁那么容易,正好借金台汇聚金炁。
同时还能温养金麒麟地气,正所谓流水不腐,金台把飘飞的金麒麟地气汇聚过来,失去了地穴滋养,早晚还是要消散的。
余丽水停住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上前一步说:“剑师,您是要我修行金法吗?”
自从余书洋问他修行金法还是水法,这个问题就在他脑子浮现,一直犹豫不决中。
“丽水啊,你是金命带水,以后也是修行剑法,金法或者水法,对你来说其实没有抉择的余地。
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话,我觉得你最后还是回学府吧,换一个修行法门或许对你更好一些。”
修行剑道无所谓金法、水法,关键的是要足够果断,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锤炼不出坚韧不拔的意志。
余书洋不再管仨学生,招呼着十个虾兵去见老莫叔,现在虾兵回来了,他得问问老莫叔啥时候去闭关。
“老莫叔,我把他们都要回来了,以后就在咱们这不走了。”余书洋笑着对老莫叔说。
“还是我们蠢哥儿厉害,刚才送金料的虾兵还说呢,给余剑师送过来的,我还寻思着是谁呢。
这下好了,老伙计们都回来了,还是在这待着舒服啊。”老莫吉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老莫叔,既然他们都回来了,你几时去闭关突破啊,现在灵田里活计也不多。”余书洋关切的问道。
上次演练阵法,五兵一伍、十兵一什,老莫叔就没跟着结阵,鹑火锻体的时候就没有他。
对这个事他是耿耿于怀的,虽说老莫叔好几次说,他更喜欢修擎旗力士法门,余书洋终究还是不舒服。
“在缓过几日,我养一养那灵泉井的水灵,说不得那日,也能点化一只水精化妖。”老莫叔嘿嘿一笑。
这几日他都在招引龙神煞炁入井,没想到木灵泉水中,除了龙刍草之外,还有一道微弱的意识。
几次三番加大投入龙神煞炁,终于让他确定了,水井中确实多了一道灵性,看情况是刚刚萌发。
“那我不劝你了,别拖太久了,毕竟你刚经历了蜕壳卸甲,趁着新壳一股作气正好突破八品。”
余书洋隐隐觉得老莫叔没说实话,他也看过力士星修行法门,修行的是中丹田黄庭。
讲究的是法相与虾壳合一,好处就是修行资粮消耗不大,缺点就是修行法门与法相得同时提升才能突破。
“蠢哥儿,你就放心吧,老叔才不傻呢,突破八品添寿三百年,分的清大小轻重。
刚才你师弟过来了,让你回来就去墨荷池竹楼,估计是鱼夫子找你呢。”老莫吉忙着提醒道。
余书洋点点头,看出来老莫叔不想谈修行的事,只得就此作罢了,又把三个学生叫过来。
“这些时日,你们就在金台上好好感炁,争取今年春节全都渡过修行劫,到时候就能修行剑道了。”
他也没多余的话要说的了,没突破九劫之前,只能不断的感炁,不断的滋润妖身,慢慢等着渡九劫。
当初选学生的时候,他就提过要求,启智三年的南鱼池卵生鱼精,这种没有父母长辈辖制,在学府待了三年了,不用教小孩一样启蒙。
唯一不爽的就是,他当初说七分金命可以带水、木,不要带火、土,眼下三个里两个都不合格。
金不怕、余藏锋两个,明显都是执剑一脉的资质,鱼妖七品之前不能化形,怎么让他们每天挥剑。
眼下余书洋也不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到时候用玄武龟书,推演一个鱼妖以身合剑的法门。
这会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鱼夫子叫他过去,是训他一顿还是打几戒尺。
以这些年跟鱼夫子相处的经验,很可能是先训他一顿,在抽一戒尺让他长长记性,毕竟夫子一直都是言传身教。
余书洋很快来到学府园墨荷池,把收集烟气的水葫芦捧出来,带着几分小心的走进竹楼里。
“夫子,学生收集了一葫芦烟气,特意带过来给您制墨,都是上好的梅树烧出来的。”
鱼夫子跪坐在席位上,身前的小案几上放着几张素纸,砚台里有磨好的墨汁,毛笔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修为法力多少了?”鱼夫子没抬头看他,拿起毛笔沾墨,似乎是要写字。
“勉强够二十五年法力了。”余书洋紧着回答,他知道夫子写字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勉强够了,既然你呆不住,就出去磨一磨剑吧,黄龙洞的暗哨死了,这一步棋确实不好再用了。
夏无收牵线联系了鸣虫金家,人你也见过了,织女庙的织娘金玲,帮着她把血海深仇报了。
计划我都给你写下来了,这次去两个目的,其一是斩杀文思蛇潜藏的耳目,另一个就是调查一下蛇教。”
鱼夫子一边写一边说,下笔飞快刷刷点点的就写完几张,字体很小都是蝇头小楷,一张纸足有千言。
“蛇教是近来兴起的秘教,对外宣称是江州肠蛇真君的私生子,以及门州东灵岛长蛇仙创立。
前些时日,农神庙的孤先生传消息过来,似乎有北海冷龙的痕迹,猜测有神道魔门的修士。
这事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很可能是文思蛇的暗手,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暗中查清楚,若是真跟文思蛇有干系,就用你的剑道乱杀一通,乱拳打死老师傅。
切记保命第一,我给你写了几封信,紧要关头有几处书院,可以躲进去保命。”
鱼夫子写好的信并计划书,一并都交给了徒弟,满是不舍和愧疚之情,清澈的眼里都是悲切。
这几日他都在应付,有喜鱼大仙的飞符传书,有无双夫人的、乃是独孤夫人的,都在劝说他形势严峻。
“夫子对我保命的手段没信心?”余书洋不忍见鱼夫子如此悲切。
“哎,这事本不当让你个小辈掺和进来,奈何形势逼人太甚,为师不能为你遮挡风雨。
怎么能眼看着你去虎口夺食,蛇教扯的虎皮又这么多,摆明了就是冲着喜鱼来的。
眼下能调动出去,又不怕文思蛇寄命邪法的,也就只有修行剑道法门的你了。
这次出去万事小心,切记为师的话,保命要紧。”鱼夫子忍不住一阵的唠叨。
余书洋修行剑道这事,在他渡修行劫之前都不知道,等到鱼夫子知道后,已经根本拦不住了。
寄命邪法被剑道克制,被剑道斩杀的蛇种,文思蛇收不到半点灵魂记忆。
关键是他有一剑仙仇家,用剑道斩杀蛇种,方便打草惊蛇,趁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