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火鸦真火,是从火鸦仙遗骸中养成,三分大日真火、两分雷劫火、以及五分火鸦灵火。
这火不如大日真火霸道,有焚烧一切的神韵,鸦火混着雷火,反倒是多了灵动、刚直的火性。
笔仙水猴子虽说修行书法,能写字施法,奈何他是水猿鬼出身,天然被日火、雷火克制,又惧怕鸦仙这等告死冥兽。
一时之间,千障崖四处火起,好在刚开始火不大时,水丝蜘蛛都爬到了山顶洞口,顺着逃入了无回洞中。
只是可惜了满山的崖柏、岩松,以及今年吐丝结的网,全都随着这场大火付之一炬。
好在没过多久,巢居城中也来了三位妖仙,施法帮着圈千障崖,眼下想扑灭大火已经不可能了。
为首的妖仙乃是虎杖妖师,说起来也不算外人,他是巢居城木氏一族招赘女婿,按着李真未来媳妇的关系,可以叫一声姑父。
虎杖妖师从笔仙水猴子那问清楚原委,直接让随行的两个妖仙,去鸦头山查看一下,去抓捕火鸭仙。
李理看到虎杖妖仙,就让守门小妖把大哥李真请来,他忙着出洞拜会。
“上仙,这大火几时能扑灭?”李理抱拳行礼,十分关切的问道。
虎杖妖师笑了笑,说:“眼下千障崖整个被点燃,在想扑灭也可能了,好在我带来了金钟罩。
你拿去放入洞府福地法阵中,先把洞府护住,且等这火慢慢熄灭吧。”
说完虎杖妖师取出一口金钟,这是用地宝金钟祭炼而成,最善于笼罩防护,许多洞府都要炼一口镇洞用。
李理也没有多失望,千障崖上种的灵根,都是不入品的灵树,只为了让松、柏叶挂露水,方便水丝蜘蛛饮用的。
“那就多谢上仙,我这就进去安放金钟。”李理双手捧着金钟,急忙忙进去布置。
大日火鸦真火对千障崖是有损害的,同样也消耗无回洞的法阵,若是等真火熄灭,福地不知道损伤多少。
这边李理前脚进入,李真在里面跟余书洋问了清楚,忙着出来拜见媳妇的姑父。
“姑父,你可算来了,得为我们家做主啊。”李真脸皮厚,还没结婚呢,也能开口叫姑父。
虎杖妖师是第二次见李真,对这个侄女婿印象还不错,一个浑身冒财气的小伙子。
“这事我已经有了判断,稍后会上报城主府,咱们苦海五岛八城全面通缉火鸭仙。
刚才急着安排李二郎去防护洞府,还没来得及询问,你可知道火鸭仙为何要放火烧山。
我记得你们两家并没有往来,更不要说结仇了,可是有什么原由?”
李真面色不改,好在他出来前,先找表哥余书洋询问一番,说:“那火鸭仙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跑来强买神火,二郎不允他就要放火烧洞。
若不是火大没控制住,一时走火烧了千障崖,怕是想慢慢烧穿洞府门禁,闯进来血洗劫掠一番。”
虎杖妖师听了点点头,刚才他问了笔仙水猴子,只确定了放火烧山的是火鸭仙,没想到内情还不少。
“如此说了,火鸭仙还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必须赶紧通传五岛八城,免得再生祸端才好。”
李真见便宜姑父要走,忙着出声拦下,在东海之上穷凶极恶之徒太多了,逃窜出来再抓回来几乎不可能。
“姑父,你看我家蛛厂、满山的灵根宝树,都被这一把火烧了,总不好就这么算了。
那火鸭仙已经逃窜出去,也不知道几时能抓回来,这损失该咋算呢?”
虎杖妖师笑着点点头,他刚才把另外两个妖仙打发走,也是为了这事便宜行事。
“你个滑头,打的什么鬼主意?”
李真也笑笑,忙说道:“姑父,你就心疼一个侄女婿,那火鸭仙跑了,还留下一座鸦头山。
不如行个方便,把那山抵给我家做赔偿吧。”
“你小心口气还不小,知道五岛八城的行市吗?这一座山值多符钱,你家千障崖损伤又多少符钱。
我今天做主补偿给你家,你信不信明天就有妖仙堵我的门,事不是这么办的。”虎杖妖师含笑说道。
他在巢居岛四处行走,算是负责城外的事物,一定时候代表巢居城木家的脸面,也有拍板的权力。
李真也不是傻的,立刻会意虎杖妖师的意思,忙说:“姑父,既然这样,不如我出一个主意吧。
鸦头山照市价应该是一千五百万符钱,不过没有开辟福地,又两次妨主,眼下一死一逃。
按着规矩也是要折价,那就定价八百万符钱,我家蛛厂一年水丝三百万,千障崖灵根宝树三百万。
如此算下来,还多出二百万符钱,我们掏钱补上,就相当于城中做主卖了鸦头山。
这样我家也得了赔偿,事也能圆满解决,姑父你看这事如何啊?”李真笑嘻嘻的说道。
虎杖妖师点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也不好如此草率,我听说你表哥一家来了。
他们不是还没有置办产业,不如就让他们把鸦头山买去,也省得落人口舌。”
“那如此就劳烦姑父了,不知道那天去更换地契才好?”李真小意逢迎道。
“这事不急,先等着火鸭仙纵火烧山一事了解,再谈损失赔偿的事,无论如何也得两三天事情。
我会帮你盯着的,到时候我让城中的管事,直接带着图册、地契过来,让表哥一家准备好符钱吧。”
虎杖妖师说完,就腾飞而去,李真目送对方离开,对这个结果,他还算是满意的。
当初他从余书洋那带回来一万斤芝草,卖出八百万符钱,拿出二百万买鸦头山,一半符钱都没花费。
待得李真进了洞府,马上找表哥余书洋报喜,将二百万符钱买灵山的事讲了一遍。
余书洋听了也是开心,这就相当于是白捡的一样,随即一想又不对劲。
“大真儿,账不是你这么算的,虽说是二百万符钱买的,你家损失的六百万符钱也得算上。”余书洋正色说道。
他家跟李真家是实在亲戚,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占对方便宜,而且,那一万斤芝草本想当新婚贺礼。
当初李真也是一口咬定,坚持签了商契的,也是不占他便宜,眼下余书洋自然也是一样的。
李真见表哥坚持,也就不在说啥,他知道余书洋的本事,只要把芝田栽种下去,以后就不会为符钱发愁。
如此两兄弟说定此事,又叫上二表弟李理,重新往福地内走,里面还摆着酒宴呢,特别是鱼父鱼母那一桌,走的只剩他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