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七点,潘森便被大哥大的铃声吵醒了,滴滴答答得人心烦。
“是马科斯先生吗?”
“打错...是!”
听得那悦耳的熟悉声音,潘森猛然反应过来。
雅内特说:“我昨天想了一夜。”
“嗯,我也是。”
“我觉得我们先从谈恋爱开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雅内特。”
亲爱的?雅内特欢呼雀跃,坐在理工学院宿舍床扭来扭去。
她室友问道:“怎么样?同意了没?”
雅内特对电话说:“我要去上课了,中午见!”
“中午见。”潘森心想时间应该来得及。
挂断电话,雅内特跳下床,和室友相拥跳跃,“马科斯果然和那些惦记我身体的家伙不一样!他愿意和我好好谈恋爱!”
“真的?这真是太少见了,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是先混床单再确定关系的。”
她室友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画满浓妆,一看就是晚上要去夜店当最亮眼的女仔。
雅内特连连摇头,“我还没准备好,我第一次一定要和我非常喜欢的人一起,最好是我的未来丈夫!”
“我不知道你从哪学的这种老旧思想,墨西哥法定结婚年龄14岁,你都快20了姐姐,每次聚会别人都笑你你没看见吗?我六年级就和来我家帮我搬水的小男孩在储藏室……”
雅内特望向窗外,笑道:“不说了,上课去。”
潘森挂断电话就继续睡觉了,“再睡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就起床。”
……
瓦哈卡古城区,圣多明哥教堂。
建于1572年,耗时两百余年。
土黄的石门两侧,从上至下皆镌刻着精致的浮雕,阿布托走进教堂,只见从四壁到穹顶,都是金色为主的雕饰,没有一寸白墙,就连人像雕塑都是镶金打造。
金碧辉煌这个词在此得到了字面意义的具象化。
他来到礼拜堂,准备做礼拜。
阿布托也是天主教徒,只是加入萨帕塔后就很少来教堂了,今天正好趁个热闹。
刚落座,风琴曲就变得激昂,他赶忙起身鼓掌,迎接牧师和唱诗班进场。
流程一步步往下走,他沉浸其中,他很惋惜,或许今天过后,这教堂将不复存在。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礼拜堂门口出现个不合时宜的家伙,一名身穿黑袍白襟的神父,眼眶深陷,下巴很大的一圈胡子。
可其余教徒却很是崇敬,对他的迟到置若罔闻。
阿布托已起杀心,他肯定就是那个分发毒品的神父杰拉诺斯!
在教堂这种神圣之地,做藏毒这种污垢之事,罪上加罪,罪无可赎!
“兄弟们!开始吧!发钱啦!”
“喔喔喔~!”
所有教徒都跳上桌鼓掌,唱诗班的词也瞬间变了。
“五月五月,丰收的五月,给我们白金!救我们家庭!五月五月,幸福的五月……”
毒枭民谣!在场四百人竟全是毒贩!
阿布托只觉气血上头,站在人群中假装动着嘴。
一曲唱罢,杰拉诺斯咧着嘴说:“昨天警察局通知,有外地贩毒集团袭击我们瓦哈卡,所以才召集兄弟们早上就来拿货。”
听得此话,座椅间群情激奋。
“谁敢动我们五月广场!想死吗!”
“报复!必须要报复!”
杰拉诺斯呲牙说:“据可靠情报,是蒂华纳。”
阿布托也不觉得奇怪,他虽没留下活口,但铲除两个街区,声音都喊得很大,肯定不少居民都听见了。
场内沉默了,蒂华纳他们可惹不起。
杰拉诺斯挥了挥手,唱诗班的修女便开始宽衣解带。
帽子里拆出一袋,N照掏出四包,鞋子裤子都在大庭广众下扒得干干净净,场面香艳无比。
“大伙!嗨起来!”
修女们自然不是真修女。
两名躺在耶稣像下,自我攻略,三名站在台中,激情互搏,其余主动跳进毒贩里,肆意舞蹈。
实体电影之下。
双人三人观众交替,嗨得人脑子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阿布托心知,再不跑就暴露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混进来的。
而他一动,杰拉诺斯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翻开大提琴盒子拿出M4A1。
“来了还想走?兄弟们!这人就是昨天那蒂华纳领头!”
正在疯狂的毒贩们,在各种激素上头之下,皆目光如狼似虎地看向阿布托。
杰拉诺斯讥讽道:“手下都蒙面,你这个头领不蒙,什么意思?”
阿布托强自镇定,掏出手枪说:“我们蒂华纳的人都在教堂外,不然我会一个人进来?”
“放下枪!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布托直接将枪丢飞。
其余毒贩对这个打扰他们寻开心的混蛋恨得牙痒。
“绑了他!把皮剥干净!让蒂华纳拿钱来赎命!”杰拉诺斯大吼。
一群甩来甩去的毒贩瞬间将阿布托包围,“要不兄弟们先拿他过过瘾?”
台上此时正巧发出一声声抓耳挠心的长音,愈发刺激了这些刚上头的畜牲,步步紧逼。
周围的假修女们怂恿,加油,抓着()摇摆尖叫。
阿布托很难受,自己不该因为想做礼拜进教堂,现在要保命就得把突击队成员喊进来,一旦火拼发生,就必然伤亡。
本来只用等潘森将军出手,就能将这些垃圾全歼!
可眼下已容不得犹豫,他掏出传呼机,“所有人立刻进一号礼拜堂!联系将军!”
此时人已涌上,可他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警察,他是突击队队长,突击队第一神枪手!
他三拳便打倒一名扑来的毒贩,迅速闪躲,前冲顶膝撞在前方毒贩小腹,可架不住人多,他被身后的几只手掌大力推倒。
直接被按住两肩拉直双臂,死死压在地面。
假修女们笑得前俯后仰,使劲揉搓对方()。
杰拉诺斯丢出几袋白面,“兄弟们,吸两口,开战!”
“喔喔喔!”
毒贩们接过,往天上撒了一小把,鼻子用力一吸,从桌椅下拿出五花八门的长枪。
而在门旁的四名毒贩,更是拿出了温彻斯特m1897霰弹枪,只要门口进人,顷刻间就能给他打成筛子。
礼拜堂外枪声四起,密集的脚步和一杆杆枪口已停至门边。
杰拉诺斯缓缓走到阿布托身前,踩着他的头说:“你要不要猜猜,他们敢不敢进来救你?能不能活着进来?”
阿布托心里无限懊悔,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曾经的信仰,害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