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剧痛!
烈火灼身,皮肤瞬间融化,暴露血红的横纹骨骼肌。
【生命值:3500/10576】
爆炸如火山喷发般强劲,好似将他推上了云巅。
这是潘森第一次与死亡近距离接触。
此时他心中没有恐惧,只有耻辱。
恨啊!真的恨啊!
这些狗杂种,阴老子!
在漆黑的碎铁片里,潘森趴在泥地,浑身鲜血淋漓,抓着泥土双眼猩红。
【状态:重伤·流血】
他的血量持续下降,他认真感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可这都比不上他的心痛。
没有什么会比一个王者Solo中输给黑铁更难受。
他撑起残破的身体,亦步亦趋,一直走出农田,随后轰然倒下。
远处拿望远镜监视的锡那罗亚毒贩看见,驾驶山地摩托车冲下山坡赶来。
他拿起挂在脖子的照相机,拍了十几张照片,兴奋拨打蓝人电话。
“计划成功!潘森死了!”
“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肝都炸没了!我都拍了照!”
“好好好!!!”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油腻声音。
毒贩接受完一番夸耀,心满意足跨上摩托。
“谢谢,我正好想留个纪念。”
潘森赤裸着爬起身,肋下血脏钻出肉茬迅速生长。
毒贩的眼睛睁得浑圆,手里相片洒落一地,踩动油门,轮胎在坑坑洼洼中沾卷黑泥逃离。
“你不是人!你真是外星人!”
一把砍刀从他头颅正中旋转穿过。
潘森的耐力迅速消耗,没一会儿便去了大半,皮肤血肉也逐渐重生完整。
他捡起照片扒下毒贩衣裤,又小又窄,只得披搭上身,随后坐上摩托。
看了看仪表盘,能跑到70码,他踩动油门掉头开向普埃布拉城。
今天布朗科必须死,没有意外。
他将化身暗杀者,谨慎伏击,在这颗星球,没有他想杀杀不掉的罪犯。
这一炸,戒骄戒躁。
……
普埃布拉城天主教堂,布朗科正在向神父告解。
没错,他是一名忠诚的天主教徒。
“神父,我让很多人替我死亡,天主会原谅我吗?”
“会的,只要你诚心忏悔,天主会原谅所有信众。”
这就是他信天主的原因,每当他心里有一丝丝愧疚,天主都会原谅他,比他亲生父母都爱他。
这世上有什么比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诚心忏悔更可贵呢?
没有!绝对没有!他打心底这么认为。
他会成为墨西哥总统,为这个世界做出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会被载入史册,受万民敬仰!
而这之前的一切,都是他成功路上的累与辛酸。
待他满载荣誉退位,他将会著书,书名他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奋斗2》!
出告解室,蓝人正笑脸相迎。
“将军,我答应你的事办妥了,那我们的合作呢。”
布朗科已重拾信心,眼神悲悯地说:“钱呢?没钱我怎么办事?”
蓝人眼珠瞟了眼手下毒贩,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退下。
“钱一会儿就到,将军我们再继续聊聊。”
布朗科鄙夷道:“我和你一个毒贩有什么好聊的?”
一句话瞬间把蓝人梗住了,但他很快调整好状态,沉静说道:“海军已经进驻下加州,我收到了消息,我知道将军是个讲诚信的人。”
“所以呢,我只是和我的好同僚商量航行路线,下加州海域离锡那罗亚很远吗?”
翻脸不认人是布朗科的座右铭,已经深入骨髓,哪怕他心里已经决定帮助锡那罗亚,但刁难和索取也必不可少。
布朗科继续说:“你当你还是政府官员?墨西哥政府从不向毒贩妥协!我把你当商人才愿意接见你,打仗要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此时两辆货车开到教堂门口。
蓝人指着车说:“20亿美元,这是锡那罗亚至高的诚意!我希望将军别忘了今天的帮……”
砰砰!
布朗科突然拔出G17,对蓝人脚边地板连扣数枪,“闭嘴!帮什么?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再提!”
蓝人沉默地盯这狗东西丑恶的嘴脸。
觉得他做到高位真不是没理由,自私胆小、贪财好色、翻脸无情,但他偏偏还就这样把实事干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是锡那罗亚贡献给墨西哥的军费,希望将军能多多支持我们的生意。”
布朗科这才笑着点头,“这就对了,俗话说得好,官民一家,民众的事就是墨西哥政府的事。”
蓝人鼓起掌来。
布朗科笑容扬上了天,话锋一转,“但是我个人,你知道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吃的药都是美国进口,贵得我心疼。”
“你说这巧不巧,我刚好为将军卖了药。”蓝人跑出教堂门,从自己的奔驰后拖出个行李箱。
“还是你懂我的心啊胡安。”
说完这话布朗科突然感觉脖子发冷,手指一摸就摸到湿润,拿下一看,薄薄一层血。
他疑惑抬头,只见蓝人手拉行李箱立在门槛边。
“进来啊,想什么呢?”
凉意越来越强了,就像被钢丝划过,布朗科再摸脖颈,满手血。
蓝人想跑,刚抬腿就摔了。
“没人比我更懂你的心。”
这声音耳熟到让布朗科脊背冰冷,浑身鸡皮疙瘩突起。
他扭头回望,只见金色穹顶下,耶稣十字架上,站着个衣裤极不合身的男人。
男人左手托着一箱针头。
他呜咽着喉咙说:“潘森?!”
“听说你身体不好,你说这巧不巧,我刚好学过针灸,还带来了。”潘森像来见老朋友一般,慢悠悠走在红毯上。
布朗科有很多沟通手段,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失神地重复说:“死了死了,你应该死了!”
“我是上帝拜把子大哥,怎么死?刚上趟天堂叙了叙旧,这不老弟又亲自给我送下来了。”
下个转眼,潘森就把布朗科的狗脸踩在鞋底。
“好了不多说了,受刑吧,挺会用计的不是吗,我让你用计!”
潘森握拳,指缝夹满针,动作极慢地刺在布朗科大腿股外侧肌,这里肉多耐造,扎烂都不会死。
布朗科本以为自己是铁血硬汉,死不会求饶,可针尖入体的瞬间他就哭了,想坐起身挣扎,脸却被踩住,动也动不得。
“该苟活着的畜牲,非要跳出来折腾老子,老子这口气什么时候顺,你就什么时候死!”
布朗科想说是锡那罗亚,计划和执行都是蓝人干的!
可他的声带好像被抽了,一个字也挤不出。
死得很痛苦,满腔怨气,受折磨的不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