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萧良生觉得阮乐没有开玩笑。
抛开康处超凡能力的情况下,阮乐是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但问题就在于,康处的能力对于阮乐来说相当棘手。
【反射】这个能力,将强大的肉身力量死死克制。
“没事,尽你所能就行。”萧良生拍了拍阮乐的肩膀,没有给予过多的期望。
毕竟在他看来,以阮乐现在的处境以及状态来说,给予过多的期望,反而是在上压力。
此时阮母也已经将这件“大事件”转述给了家庭群里的每一个人,终于是重新走回到了阮乐的面前。
“明天才是正赛开始是吧?”阮母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精神才能充沛一些。”
阮乐也没有拒绝,同萧良生道别之后,跟随着阮母一同走出了抽签会场的外场。
外场的出口处,已经囤积起了大量的记者,毕竟每年每个省份的种子选手总是会受到大量的关注,因为这些人将是未来人类对抗异兽的中坚力量。
康处显然就已经被团团围住,各方记者都在对他进行着采访,给予了种子选手应有的尊重。
看见阮乐走了出来,康处身边的学生想要为他分担一下压力,便指着阮乐所在的方向说道:“看!那是滨海市的种子选手,你们不去采访一一下他吗?”
不料,周围的记者只是扫了一眼阮乐,认出了他之后,才意兴阑珊地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继续放在康处的身上。
显然,一个有着强大超凡力量的学生,比起一个纯粹靠肉身力量打拼到现在的学生,更加具有吸引力。
即便二人的身份一模一样。
阮母看着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儿子好歹也是个种子选手,这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好在阮乐及时岔开了话题。
——
回到家中,门开,映入眼帘的则是坐在餐桌上,优雅舔着自己肉爪的银渐层。
朝着门口的方向投来轻佻的视线,但当银渐层看见阮乐身旁的阮母之后,顿时行动一僵,尴尬地从餐桌上跳了下来。
一看见银渐层,阮母就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上去将银渐层抱了起来,“好猫咪,让妈妈看看,你最近长胖了没有?”
阮乐将门关上,正好对上银渐层那略带埋怨的眼神,咧嘴一笑。
“奇怪,”阮母似乎觉得有些怪,“按理来说,它的年纪应该早就发情了,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阮乐半开玩笑地说道:“说不定是已经交配了呢?我听说母猫交配完之后就会立刻停止这个阶段。”
银渐层瞪了他一眼。
阮母则是怒视着阮乐,“你放它出去了?”
“没,我开玩笑的,”阮乐给阮母接了一杯水,“这么‘好’的猫,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怎么可能把它放出去呢?”
梳理着银渐层的毛发,阮母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就算要配种,那也得精挑细选才行,好多流浪猫就是血脉不纯才被抛弃的。”
阮乐多少有些无语。
“话说回来,猫都快发情了,怎么没见你发情带个女朋友回来?”
“不是,你对儿子找对象的形容,就是用这俩字儿的?”阮乐一时之间对自己母亲的说法感到了诧异,“合着我也是你救助中心里的小动物是吧。”
“我只是习惯这种说法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你能理解就行,”阮母松开了对银渐层的包裹,但后者并没有离开,而是跳在沙发上,用自己的脑袋蹭着阮母的手臂,“意会懂吧?”
就算是意会我也很难接受啊……
阮乐喝了一口水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闲聊了一会儿,阮母便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今天给你做顿好的,明天上场可要好好发挥啊,虽然我听说大家都不怎么对滨海市的学生抱有信心。”
阮乐本来还想说“他们有没有信心与我无关”,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之前在银渐层梦境之中看见的,那头百米级异兽。
目送着阮母走进厨房里面,阮乐才将视线放在了沙发上的银渐层身上。
“看来今天晚上的饭菜有别的人能做了。”
银渐层的尾巴轻轻扫过,放在了阮乐的大腿上。
“好好好。”阮乐叹了口气,将茶几上的梳毛刷拿了起来,梳着银渐层身上的毛发。
感受着毛发从梳毛刷的缝隙之间流淌而过,阮乐问道:“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再当着我的面睡着一次?我还想再看看你做的梦啊。”
银渐层将自己的脑袋撇了过去,似乎并不想听阮乐说些什么。
行吧。
——
翌日。
省高考决赛的赛场,被选在了滨海市的一处体育馆里。
今天的体育馆里人山人海,不仅有着旁观的学生,还有着身为家属的父母老人坐在观众席上。
他们有些是来目睹今年省里最优秀的一批学生,有的是来声援自己同学、朋友、孩子,期待他们能够取得一个合理的成绩。
当然,还有一批人,是纯粹来看乐子的。
因为今天有一场比赛,是大家基本上知道结果的。
他们只是想要知道过程会是如何戏剧化,或者结果究竟是何等凄惨。
至于剩下的比赛?
他们不关心。
他们只关心那特定的一场比赛而已。
以至于柴泉成功拿下了滨海市的首胜,然后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依旧可以感受到台上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说是不怀好意也有些极端,但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来看乐子的。
从台上走下去,正准备进入离场通道的时候,柴泉看见了入场通道里面的阮乐。
出于好意,他主动上线,对阮乐说道:“你有把握吗?”
阮乐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确认柴泉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才回答道:“我吗?我没什么把握。”
他的没把握,主要意思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拳下去到底带着几年的功力。
但至于柴泉怎么理解,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听到这句话,柴泉只是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反正加油吧。”
阮乐目送他离开,再抬头,视线之中就只有站在台上的康处了。
观众席上的欢呼声一重高过一重,看来作为金坛市的种子选手,康处也是相当有人气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还有多少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