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
萤生用眼角余光顺着激光指示看向源头,大约五百米外一栋低矮楼房天台之上,的确有一道黑色人形剪影。
“啧,东京治安那么差劲吗,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萤生重心偏向右脚,左脚微曲掂起,缓缓活动脚踝,“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呢,先生,我胜率一向很高哦。”
“呵…”
琴酒嘴角微微上扬,“你如果真要孤注一掷,就不会说这句废话了吧。”
“主要是刚刚那种武技爆发太猛,我身体跟不上,需要缓冲一下。”
“武技……就当做是吧,它可以让你爆发远超自身的力量?”
“差不多。”
当萤生收集杀意到10点时,系统提醒他达到第一个里程碑【路煞】,获得技能
——狂化。
技能效果就是字面意思,狂化所获得的增幅全凭他心意。
比如:
他之前过来这边赶路三分钟,投入一点杀意,速度增幅了四成,若再加投一点,大概可以增幅到六成。
存在边际递减效应,因为他的身体有着极限。
他给伏特加来的那一脚,直接燃烧了七点杀意,结果还是被躲开了,这就是由于他自身禀赋不足。
对于这种情况,萤生并不失望,反而乐见其成。
百分比加成好啊。
他自身基数迟早可以提升上去,如果能够达到琴酒目前的水平,两人再会时,就是纯粹的秒杀了。
琴酒盯着萤生活动的小腿两秒,语气平静,“装腔作势?”
“或许。”萤生微笑着。
琴酒沉默。
“如果想说什么,就请麻烦快一些。”
萤生点了点自己心脏上的红点。
“你们的狙击手没有第一时间开枪,我可以理解为是在表达善意,但换一个思路,可否理解为他没有十足把握呢?
算上仰角,距离接近600码,红点瞄准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更像虚张声势呢。
当然,你的增援大概不止一个,或许正有大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或许距离这里只有几十米了。
不要拖延时间,我很怕死,耐心只剩下五秒钟了。”
琴酒冷笑一声,“你好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并没有,如果不是你的小弟拖后腿,我赢不了。但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你当然有选择。”
“我可不这样认为,还剩三秒钟。”
“你知道你父母的真实身份吗?”
“没兴趣,两秒钟。”
“他们是组织的外围成员。”
“一秒。”
“他们是失败者。”
“零……嗯?”
枪声并没有响起,码头上只有海浪不断拍打岸边的破碎声,萤生眉梢微挑,“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不是敌人,眼下的局面只是一场误会?”
“我不知道你对组织了解多少,但他们死后,你就应该加入组织。”
“所以,你们今天不是来复仇的,而是来邀请我的?”
“可以这么说,当然,还需要调查一下他们的死因。”
萤生想了一下,问:“我阳台上种的什么花?”
“紫藤萝。”
“木质花架有几排?”
“别得寸进尺啊,小鬼!”琴酒嘴角一咧,牙齿森白,狂暴的杀意几乎掀起风尘,“你如果真想赌一下,我奉陪!”
【杀意+2】
啊咧?
萤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还以为这玩意儿只能一点一点的加呢。
而且对比之前的实验,没有将对面珍视之物在他眼前碾个粉碎,他的杀意完全没有到达顶峰吧。
这种程度便可被系统认可……
出bug了?
要知道萤生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如电影里面的吸血鬼贵族一样,蓄养一些能给他稳定提供【杀意】的血奴。
但结果显而易见,那些人最多也只是给他+1,甚至还有毫无反应的。
所以……
是他之前实验样本太少,得出的结论并不准确吧。估计杀意本就和爱意一样,可以在一个人身上重复刷,他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这个等级的人。
嗯,看来之后得去找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爆金币才行。
“抱歉,我只是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你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萤生笑着道:“我那栋公寓周边高楼颇多,而我每天晚上都会在阳台上赏夜景。你们单纯想要狙杀我的话,那里简单很多,并不用麻烦的跟踪。
从这方面想,你的话颇有几分可信。
但我更倾向于,你们是临时决定采取行动,认为我轻易便可被解决。
对吗?”
琴酒嗤笑一声,“解决你和邀请你加入组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哦?”
萤生眉头微皱,“这么说,你原本是打算活捉我然后拷问?嗯……那就完全说的通了。麻烦呀,难道那两人涉及了组织的机密,你觉得我可能知情?”
跟踪是为了打探他的秘密,私入住宅是为了将他活捉。
啧,真是莫名其妙。
琴酒冷声道:“你现在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知道的或许比我们预想中更多。”
“谜语人滚出哥谭。”
“你的实力是从哪里来的?”
“与生俱来。”
“呵,你被他们进行过药物改造吧。没想到他们辅助宫野夫妇研究了那么久,竟然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显然,他们控制不了自己制造出的怪物,遭到了反噬。”
“我觉得你是在胡扯,听说过北极玄天上帝吗?我的一切都是祂赐予的。”
祂是AI,更是神祇!
“宗教信仰?”
琴酒冰冷的眼神中升起一抹戏谑,“也是,药物改造非常痛苦,能够坚持下来,的确需要一些心理寄托。
某个女人可以期待向宫野这个姓氏复仇,而对你进行药物改造的,就是你的父母,你过去大概没有下定复仇的决心吧,寻找外部寄托也是理所当然。”
沉默,
沉默……
“真是的,说不通了呀。”
萤生有些无奈,明明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总不至于把系统也讲出来吧。
不过说到底,只要他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名字,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来自过往的因果,果然还是绵密如同跗骨之蛆,没法轻易斩断呢。
那么,就这样吧。
管他别人怎么看,反正影响不了他分毫,随他去吧。
“我就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吧,家里随便你们怎么搜,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萤生叹息一声,“不过你不觉得吗,现在局面很僵硬呢,我们根本没法建立互信。”
琴酒嘴角微咧,“因为你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你加入组织。”
“好,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