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律师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由十和子小姐帮忙化妆。”
目暮十三进入留置室,关上门,找了张椅子坐下,声音颇为疲惫。
见毛利小五郎张口欲言,目暮十三又摇了摇头:“那两个人毛利老弟你都该了解,她们性格都很好,既然答应了配合调查,就不会出现其他状况。”
毛利小五郎闻言,颓然坐下。
“我……对不起她们。”
他长叹一声,搭配现在本就颓丧的气质和乱蓬蓬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就和街边的流浪汉一样。
目暮十三眼皮一跳:“毛利老弟,你在想什么啊,千万不要说‘她们’这个词。”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什么只是,毛利老弟,经过这件事后,有些坏习惯你必须得改掉。而且十和子小姐也说了,她希望你今后再也不要过去打扰她,最好彻底忘了她。”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目暮十三则是继续劝诫:
“你会看错人,估计十和子小姐在你心里也只是替身,你真正在意的还是妃律师。毛利老弟,妃律师在这件事情中的种种表现,你也都看到了,她很在乎你,之后还是认真向她赔罪吧。”
毛利小五郎苦笑一声:“目暮警官,你不明白的。”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十和子更加温柔吗。”目暮十三眉头紧皱,“毛利老弟,你说你要是去银座夜总会不给钱,她对你还会是那个态度吗?”
毛利小五郎额头冒出一个井号,咬牙道:“十和子不是那种人!”
“我不和你争这个,反正她说以后不想再见你,你不要过去自讨没趣就成。至于你和妃律师的问题,怎么看都是你的错,就不能好好低头服个软吗?”
“我……我……唉……”
毛利小五郎结巴了半天,都没拿出个明确的态度,最后又是摇头叹息。
“说回案件吧,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只觉一阵心头火起,自家多年老友怎么成了这个熊样,但刚要再说话,就被工藤新一抢先一步。
“目暮警官,我们只剩下几小时了。”
听到这话,目暮十三一颗劝诫老友的拳拳之心也只得暂时放下,向微愣的毛利小五郎开口解释:
“我回来路上,接到了松本警视的电话,他说很愿意支持我们继续调查,但也需要考虑警力分配和社会舆论的问题,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平衡一下。”
他又看向工藤新一,“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工藤老弟,这起案件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推进。当然,东京这些天好运的没有发生其他命案,也是一个原因。”
工藤新一轻轻摇头,面露歉意。
“松本警视也是在为目暮警官你考虑,搜查一系今晚获得了泥惨会的大量犯罪证据,还击毙了反抗的泥惨会干部绵贯辰三,而搜查三系这些天陪着我……”
“哈哈,只要能做事就好,反正我不是职业组,升职遥遥无期。”
目暮十三打断了工藤新一的话,现实压力的确存在,但心中的正义感一直都在告诉他,他就是应该这样做才对!
可惜。
现在事情越闹越大,连上级也终于按捺不住地过问,他也没法了。
工藤新一也感到了一阵压力,目光锐利,看向沉默许久的毛利小五郎。
“拜托毛利大叔再复述一遍那天的经过,我现在需要结合调查所得的其他视角,重新综合分析一次。”
毛利小五郎长长一叹。
“有烟吗?”
目暮十三面上才刚露出一丝笑意,听到这话又是立刻横眉倒竖:“毛利老弟,我刚刚给你说的什么?你必须戒烟!忘了你那天的尿检结果了吗?要引以为戒啊!”
毛利小五郎眼中露出苦涩:“我哪里知道她递给我的烟里是加了料的呀,唉,她的身份有问题吗?”
工藤新一摇头道:“三江加奈子,高原义为你点的两位陪酒小姐之一,她在那里已经工作了半年。那盒烟是她前一晚的客人留给她的,说可以消除一切的烦恼。
而那晚你的心情刚好很糟糕,她就给你递烟了。
根据事后问询,她应该隐约知道那盒烟有些不对劲,但是不能确认,警方现在已经对她实施了拘留。”
“唉,你们难为她做什么。”
毛利小五郎叹息道:“为了让客人花钱大方一点,夜场里面那种东西其实很常见。在那里面不要接任何可疑的烟酒,离手的东西也不要再碰,这是基本常识,我那天……
唉,我只是没想到,一向干净的十和子那里,也开始有那种东西了。”
嘭!!!
目暮十三怒拍桌:“你疯了吗?!毛利老弟!你要警醒起来啊!”
工藤新一也是眉头皱起:“毛利大叔,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让小兰和英理阿姨知道,她们会怎样看你?”
毛利小五郎无言以对,沉默了几秒,又是不知道第几次长叹。
“放心,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且检测报告中不是说了吗,那不是什么有太大成|瘾性的东西,只是促进心率、加速血液循环之类的,不会有事的。”
“太过小看它们可不行,毛利老弟!”
目暮十三一咬牙,决定祭出大招:“我以后一定会不时对你进行检查,免得你哪天陷入万劫不复,希望你配合。”
“!!!”
毛利小五郎看着目暮十三一脸沉重的神情,只觉胸口一阵激荡,眼中几乎滚出热泪,重重点头。
“多谢!”
男人之间的友情无需多言,毛利小五郎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抹,就立刻回到正题,开始复述那天的经过。
“那天我正准备离开事务所,山田冈夫就找上了门。
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和英理的关系,让我拜托英理给他打官司。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就一直冲我絮絮叨叨,不断卖惨,搞得我烦不胜烦,借口有事,偷偷溜到了银座。
路上他还一直打我电话,我挂断后就接着打,锲而不舍,到最后我索性静音放在了那里,随便他说多久。
到了夜总会,山田冈夫的电话也已经没再打来,我还以为解脱了。
结果我刚刚喊了一声十和子,那家伙就在卡座上转头,双眼发亮,强行凑过来和我一起喝酒,说他本来是过来一个人借酒消愁。
十和子不在,这个家伙又很烦人,我本来想走,但又有人请客……
唉。
之后两名小姐给我劝酒,大概也有那个东西的原因吧,我感觉醉的特别快。
身后不远有几个客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聊起了英理和那起案件,我有些心烦意乱,就一个人去上厕所。
路上,我好几次听到那种缠绵的声音,身体不禁有些发热,就打算出去透透气。刚好路过休息室,门是半开的,我正打算掠过,就隐约听到了英理的声音。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