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抱着妹妹何雨水回到自家门前,用钥匙打开正房的锁头,开门走进屋,把妹妹放到床上。
“晚饭吃了没?”
“许家婶子给我一个窝窝头,喝了一碗面糊。”
“肚子还饿不饿呀?”
何雨水摸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有点羞涩,小声地说,“没吃饱。”
“那哥哥给你做饭去。”
何雨柱拎起桌上的暖瓶晃了晃,没多少水了,他拎着暖瓶正要出屋,瞅见妹妹眼巴巴的望着他,很是可怜。
“跟着哥哥一起去做饭好吗?”
“好的。”何雨水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马上下地跟在哥哥的后面往灶屋走去。
正房的门又被用锁头扣住,但没有锁。何雨柱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拎着暖瓶,带着何雨水进了灶屋。
……
易中海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家的窗前,望着外面,望着何家。
何雨柱进中院的跑动声惊动了在家吃饭的易中海,等到他出门查看时,何雨柱已经去了后院。
没见到何雨柱,易中海的心有点不踏实,事态是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往下发展,他也有点不确定。
只有知道何雨柱手里有什么牌,自己才知道手中要有什么牌能够赢对方。
易中海明白自己的这个局已经都设好了,该下的棋已经下了,现在就等着何雨柱自动上钩。
看到何雨柱带着何雨水往灶屋走去,易中海心知,何雨柱这是要给何雨水和自己做晚饭。
得去看看,看看何家兄妹俩晚上吃的什么饭再说。
易中海在家里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饭要出锅的当口,才披上衣服往何家灶屋走去。
王秀英坐在炕上就着煤油灯的那点亮光缝补着衣物,听到门响,抬头一看,自家男人开门出去了。她把针线跟衣物往笸箩里一放,也从炕上下来,走到门口看看自家男人究竟要干什么。
易中海顺着正房前檐下的廊道走到何家的灶屋,还没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哎哟,何家大小子行呀,学菜没多长时间,这味道弄得不错呀。
易中海心里想着,来到何家灶屋的门口,顺着敞开的屋门往里一看。
好嘛,何家兄妹正准备吃面条,放在一只方凳上的两只大碗盛满了面条,何雨柱往碗里放点酱油,又从一個小碗中舀出几勺事先做好的葱油,最后每只碗里放了一小块白白的大油,用做饭的大勺用铁锅里舀出一勺热汤浇到面上,哇,清香扑鼻,何雨柱又洒点绿油油的葱花上去。
易中海觉得自己都有些顶不住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吃吧。”何雨柱瞅着直流口水的妹妹,用筷子把面条跟汤轻轻地搅合一下。
何雨水手中的筷子直接就伸进碗里,夹起一坨面条,手腕一转,那滑溜溜的面条就缠到筷子上,送进自己的嘴里。
灶膛里还未熄灭的火映照着何雨水那红扑扑的小脸,是那么的幸福。
站在门外的易中海瞅着大口吃面的何家兄妹俩,心里有些疑惑,何家的钱都被何大清卷走了,何家都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怎么这兄妹俩还吃起面条来了,这可是普通人家好久都吃不到一次的东西。
易中海刚到灶屋门口,何雨柱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体背对着屋门,始终没有转身,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妹妹何雨水的视线,不让她看到门口的易中海。
易中海今年三十三岁,比何大清小两岁,在四合院里属于刚刚脱离小字辈的人物,只是手上的钳工手艺高超,院里几乎没有人比他挣的还多,这才让四合院的邻居们高看他一眼。
但是,现在的易中海还没有达到十年后在四合院一言九鼎的地步。
他只是四合院的一个住户,一个比较富裕,手上还有一把钳工好活的住户,人家高看一眼并不等于信服他。
本来易中海就沉默寡言的,放工回来就进家门,从不跟邻居一起坐下来乘凉吹水。
除徒弟贾东旭外,四合院里就没几个能和易中海说上话的。
岁数大的,易中海觉得跟他们说不到一个点上;岁数小的,易中海根本看不上,手上没两把刷子,他连白眼都懒得翻。
这真不能怪易中海,能干到高级钳工的,就没有不识字的,图纸你得看得懂吧,图纸上的各种符号跟数字,你得明白吧,这活真不是个大老粗能干的。
人家有自傲的本钱!
这年月,三十多岁大字不识一个的粗汉子是一抓一大把,遍地都是。
此时的易中海,倒是跟在娄记铁工厂上工的何大清,刘海中,许贵荣,还有前院的张贵,李福生等等认识。能经常一起喝酒的,只有何大清,这还是他刻意接近的结果。
刘海中跟易中海一样,在娄记铁工厂都干钳工的活,手上能干的活计都差不多,但刘海中的徒弟可比易中海多多啦。
明里暗里,刘海中总是在跟易中海较劲,同行是冤家,同厂同工种那就更是冤家对头,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点头之交罢了。
每天东跑西颠放电影的许贵荣,在厂里的时间很少,几乎也遇不到易中海,回到院里碰到了,就打声招呼,都是一个厂的工友嘛。
至于其他人们,易中海并不放在心上。
有本事的人总是有意无意间建立自己交往圈的隔墙,拒绝跟他人的无效交往或者说效用极低的交往。
倒是易中海的媳妇王秀英跟院里的女人们打成一片,白天的时候,搞完家务的她拿着针线笸箩,跟一群院里的女人们坐到前院的阴凉处,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聊聊家常说说闲话,跟邻居们关系搞得十分融洽。
碗中的面条下去很快,何雨水吃得很高兴,昨晚跟现在都吃到了哥哥做的面条,太好吃了,太美味了,要是哥哥经常给我做就好了。
八岁女孩有快乐,有人关爱就好。
何家兄妹差不多吃完面条的时候,何雨柱站起身似乎要从锅里舀勺汤,身子一转假装突然发现有个人站在门口的样子。
“谁?哪个站在那里?”何雨柱的口气很惊慌,望着站在黑暗中的影子。
易中海只好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是我,我来看看你们。”
“啊,是易叔呀,怎么样,我爸有什么消息没有?”何雨柱满脸焦急,雨水也抬头巴巴地望着易中海。
“是这样的,”瞅着满含期待的目光望着他的这一大一小,易中海慢条斯理地说,“我去问了食堂主任,他说你爸辞工了,工钱也都拿走了。不过食堂主任说,他答应你爸,让你去食堂上工。”
“啊,他没说我爸去哪了?”何雨柱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让我去食堂上工,去做什么活呀?有工钱没有?我跟师父还学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