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饭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何雨柱跟秦代军两人漫无目的地在秦家庄里乱逛着。

对秦代军来说，今天是他过的最惬意、最舒服的一天。

自从去年家里分得了田地，秦代军跟着父亲秦世信没日没夜的干活，地里的活繁琐得很，一刻都不消停，他没得空闲到处玩逛，更没有空去城里游玩。跟着送菜的去过两回，远远地望见城墙黑魆魆的影子，连城门都没看清楚就打道回家了。

今天，认识了何雨柱这位城里来的朋友，晓得城里好多好玩的地方，知晓自己从没听说过的很多消息，最重要的是，为自家的白菜萝卜找到去处。秦代军真是开心极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怎的，秦代军的嘴里突然冒出了一句。“你知道吗？世仁叔从城里请了媒婆要为他家闺女挑个城里的人家。”

“咦，他爸为啥要在城里给她找人家呀？他家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嘛？”觉得有些纳闷的何雨柱问道。

刚才何雨柱听了秦代军对秦淮如家的介绍，感觉秦淮如的亲爹秦世仁是个非常精明的人，给闺女在城里找個人家，怎么样都不会跟贾家这样的破落户结亲吧。

“谁知道哪，我是听他家老二代刚说的。”

“哦，”何雨柱不说话了。

这事说到这种程度，何雨柱可没法往下继续问。你一个刚到秦家庄的外乡人，干嘛对秦世仁家闺女的亲事刨根问底呀！更别提，你只见到秦淮如的身影，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代军，咱俩出来的时间不短啦，还是回去看看，王主任跟你爸谈成了没有？”何雨柱不想在村里溜达啦，他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捋捋自己的思绪。

“好，咱们这就回我家。”秦代军有点兴奋了。

要是谈成了，明天就要下地砍白菜，今晚就得磨刀，还有斧子，还要准备箩筐跟麻袋，当然也少不了扁担。

回来的路上，两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就来到秦代军家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得北房里一阵的大笑声，何雨柱跟秦代军互相对看一眼，眼里闪现出一丝的喜欢，这是谈成了！

着急的秦代军赶忙跑几步，来到房门大开的北房门口。“爸，我回来了。”

“代军回来了。”

“爸，”秦代军在门口站定，又喊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期待着什么。

在屋里坐着的秦世信瞅着儿子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朝着身边的王守谦说道：“唉，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性子还是这样急。”

“秦老哥，代军很不错的，将来老哥要享福的。”

“哎，到时再说吧。”听到王守谦夸奖自己的儿子，秦世信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代军，叫你那两个哥哥回来，今晚把家把什都准备好，明天一早收菜。”

“好嘞。”秦代军一个高儿蹦起来，兴匆匆地出了院子。

“秦老哥，打搅你家好久了，我们先回村部了。”王守谦一看秦世信家里要忙着准备明天的工具，不便在此多有打搅，于是提出告辞。

“王同志，别走呀。我让老婆子做饭，晚上就在家里吃。”

“不啦，秦老哥，村里安排了派饭，我们得听从村里的安排不是？”王守谦婉转地拒绝了。

“谁家呀？”

“秦世仁家。”何雨柱瞅着王守谦一时没有想起来，便说了出来。

“他家呀？”秦世信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王守谦瞅着有些不对，“怎么啦？老哥。这里有什么事吗？”

“不瞒王同志说，就是他家想把村里的白菜萝卜都收了去的。”秦世信有些忿忿的说道。

“啊，老哥细细地说说。”王守谦吃了一惊。

“咳，怎么说哪？秦世仁这个人呀，挺滑头的，又有点小精明，他的心呀，都成了筛子，满是眼呀。

收稻子那会，他在村里到处说种菜挣钱，收了稻子，还能再种一季大白菜。到时把白菜卖掉，年底过年的花销不就有了嘛。

村里人觉得他说的不错，收完稻子，各家各户的水浇地都种了白菜。

我感觉有些不对，只种了一亩白菜，没敢多种，另一亩水浇地种了萝卜，剩下几分地种了胡萝卜。

到了白菜快要成熟的时候，不少人去他家打听城里的销路，但他支支吾吾地死活不说。

我们这些在地里打滚的穷哈哈，哪里懂得城里的门路呀，进城打听的也被人家撅回来啦。

马上要收了，秦世仁才假惺惺在村里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乡亲们卖不掉，他就吃点亏给收了，不过价格肯定不高的。

大家还以为他是好心，结果有人上他家一问价格，价格低的哟，还不如不种菜哪。

几户胆小的怕折本，只好卖给了他。我不信邪，鼓动着大家宁可窖藏也不要卖，大不了等地里上冻啦，自己挑着担子进城卖。

秦世仁恨得我呀，恨得牙痒痒，四处说我的坏话，说我不让人把菜卖给他，是要害了乡亲，是要把菜烂在家里。

要不是王同志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

“原来是这样呀。”王守谦的表情有些凝重。

“王同志，我们谈妥的，你不会不算数吧！”

“不会的，谈妥的，我们一定照办。”王守谦可不敢撕毁刚才议定的事项。

“那就好。”

何雨柱站在一旁，听完秦世信的讲述，脑筋快速地转动着。

秦家庄可不止秦世信一家没找到买家的，只要轧钢厂收了秦世信家的白菜萝卜，其他村民马上就晓得，肯定会有其他人找到自己跟王守谦要卖自己种植的蔬菜，那时人一多，事情就大发了。

秦世仁没收成菜，肯定不会罢休的，要是在背后搞点小动作，那可是件极其令人头疼的事情。

要是——

何雨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秦大叔，我听你话里的意思，秦家庄还有其他人没找到买家的？”

“是呀，还有不到十户吧。”

“秦大叔，您跟他们都能说上话嘛？”

“当然啦，以前我们都是穷哥们，关系好着哪。”

“那我有个主意跟你说一下，秦大叔您琢磨下能不能成？”

“小同志，你说。”秦世信瞅着这位跟自己儿子代军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眼里显出好奇之色。

“是这样，秦大叔，你琢磨下，你们这些人组个社，以社的名义把你们地里的白菜萝卜什么的都卖给我们，您看怎么样？”

“这话怎么讲？”秦世信一时没有听明白，而王守谦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搞明白何雨柱的用意。

“秦大叔，你家的菜卖给我们，要是秦世仁知道了，会说你什么？”何雨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必定说你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死活。您说对吧？”

秦世信点了点头，“嗯，他能干得出来。”

“要是你跟那些穷哥们组了社，一起把菜卖给我们，不就应了穷苦人团结起来的这句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