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子也不可能凭空消失罢!”
“许是被他们提前转移走了也不一定。”
“赖尚荣去什么地方了?今日他怎么不见人影?”
屋子内的众人看向贾母,集思广益提出自己的想法与可能。
在此刻贾琏忙命人喊来府中的小厮,问:“你们可知道赖尚荣去什么地方?”
站在跟前的小厮,眼神闪动,却是告诉众人:“赖尚荣被送走了,昨夜就离开了家,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去向。”
赖尚荣逃跑了。
一时间,众人的脑海里面冒出许许多多的想法来。
“定是那赖家提前将赃款给转移走了。”
贾赦顿时心中生出一种挫败感:“哎,可惜了咱们家的银子,只怕这次是追不回来了。”
王熙凤听见贾赦的话语,则如同精明的猎豹一般,站出来:“去衙门里面报官,让官府颁布海捕文书,治他的罪。”
贾政则是皱起眉头,神态凝重:“赖尚荣乃是跳出奴仆籍贯的清白身,如何能判他?”
王熙凤则是满不在乎:“打声招呼便是。”
贾母看向屋子里面的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头:“今日我累了,你们都下去,我打算休息了。”
听闻贾母的话语,众人知是贾母不愿意再提及此事,遂纷纷告辞离去。
王熙凤一边走,一边看向身旁的贾琏,抱怨起来贾政:
“这衙门的王法,不就是咱们家的王法?”
“莫说这赖尚荣有罪,就算是无罪,只需要去一封书信,管让他伏法。”
“你且亲自去一趟衙门,让他们一定要将这赖尚荣给抓起来,绳之以法。”
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后,贾琏也就去独自去京兆府衙门运作此事。
贾蔷这里派遣出去的人,则是跟着赖尚荣一路走出城外,去了一处偏僻的山村。
这里的土地都是赖家谋求退路,提前置办下来的产业。
预谋将来有一天荣国府不行了,他们也可安然无恙的退出来,仍旧过富贵日子。
不曾想到昔日的谋划,今日却是提前用上。
赖尚荣狼狈不堪的从马车上面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宅子,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我们家也不曾得罪过他贾蔷,怎么他就这般不肯放过我们,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门口站着的家丁,瞧见赖尚荣回来,忙高喊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一处坐落在山间的大宅门就缓缓打开,赖尚荣从外面走进去,望着里面金碧辉煌的一切,不觉得身上顿时轻松不少。
回到这处秘密基地,他们赖家也算是有了退路。
以后他们的子孙也可靠着这里的产业,走一条科举仕途的路子。
至于荣国府的报复,赖家也有谋算,赖尚荣早已经脱离了奴仆籍贯,得了自由身。
当初赖尚荣还没有出生,赖嬷嬷就求了贾母,解了赖尚荣的卖身契。
可以说,与荣国府的世代家奴不同,赖尚荣是可以参与科举考试的清白身。
这也是赖家将来东山再起的资本。
他可以改名换姓,隐姓埋名。
在这个谁人也不认识自己的陌生地方,重新开始。
只是家中父母的安危赖尚荣亦是时刻忧心。
在安顿下来后,赖尚荣就开始托人去京城内打探消息。
但凡赖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可以及早的知道,也有一个应对。
贾蔷派遣过来跟踪赖尚荣的人,瞧见赖尚荣在此地安顿下来,忙派人回去宁国府报消息。
........
宁国府。
贾蔷正陪着瑞珠在池塘旁边的凉亭内喂鱼:“瑞珠啊!西府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瑞珠将手中的食物碾成碎末,丢入水中,竟引起鱼儿们的争抢。
她的脸色微沉:“他们都在找赖家隐藏起来的私产,听闻赖家所查抄出来的银两不足千两,着实寒酸了一些。
因此太太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赖家提前转移了资产,所以才查抄不出来什么东西。”
贾蔷被瑞珠的话语逗乐,忙笑着说:“就西府那一群草包,如何能够查出什么东西来。
那赖家固然反骨,但论及智慧,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赖大等人。”
荣国府的人是愚蠢,明明知道赖家的作为,却当作看不见。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赖家是坏,明目张胆,目标明确的坏。
与愚蠢比起来,坏蛋的智慧,无疑会更高一些,
也让人更觉着厉害。
面对一群愚蠢的人,贾蔷也懒得与他们多说废话,终究是夏虫不可语冰。
有些事情真要是全部都说出来了,那才叫一个没意思。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一把快刀。
贾蔷拍了拍手中的碎末,旁边的丫鬟连忙端来清水给他洗手。
随后,他又用抹布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水渍,甩了甩手:“这西府的事情,你盯着点儿,如果又发生什么事情,尽早来报我。”
紧接着,瑞珠点头应诺,跟随着贾蔷离去。
忽地,外面有人进来回话:“公子,我们一路跟随赖尚荣去了北方的一处田庄上的一座大宅子,他目前就在那里落脚。”
贾蔷便问:“好!你们晚上行动,将赖家的资产都给我运回来。”
那人抬起头来,目光露出凶光:“那赖尚荣杀不杀?”
贾蔷摇了摇头:“不杀,将其交给衙门的人,让衙门的人去公断。”
杀了赖尚荣不太合适。
现在的赖尚荣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威胁不大,送去衙门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自己动手,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一家人嘛,总要让他们整整齐齐的在衙门里面重聚。
也好上路不是?
得到贾蔷的吩咐,那人立刻下去办事。
贾蔷估摸了一下日子,看向身旁的瑞珠,问:“听闻扬州的林姑娘要来了?”
瑞珠却是知道林黛玉要来的,满脸含笑的看向贾蔷:“说是在路上,估摸着也是该是这个月,要来了罢!”
贾蔷点头:“恩,你盯着点儿西府,林姑娘来了,就提前通知我一下。”
瑞珠点了点头,却是将此事记在心头,又回过头来问贾蔷:“老爷,听说那秦家的姑娘,现在京城内无人敢上门去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