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二章 被殴打的跪在地上(1 / 1)神罗选帝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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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虽是剑客世家,府中风格却古雅的如同文人居室。

厅堂内的陈设虽然不算华美,但却当真一尘不染,窗台上没有丝毫积尘,院子中也绝没有一片落叶。

此刻天刚明,就已经有人在扫着庭院,一根扫把舞的极有旋律,扫地竟然扫出了长江三剑门‘长虹经天’的气势。

薛家的名气,虽然是因为薛衣人而来,可这些年在江湖上屹立不倒,却绝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剑’一个人的功劳。

这里扫地打杂,帮厨佣工,甚至往来送菜浇花的仆人,放在江湖,都是足以称雄一方的剑手。

小小的山庄中,藏了七八十柄好剑,其危险程度已经还要超过丐帮总舵,少林祖庭一筹,乃是武林禁地中的禁地。

鸡声方鸣。

在早冬清晨冰冷的寒风里,一个穿着天青色缎子,有些发福的青年,悄然推开了薛府的红木大门,望着远方仰天长长吸了口气,寒风很快就冲进了他那燥热的心房。

他搓了搓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似乎马上就有什么好事发生。

但随即他就愣住了。

因为不远处的晨雾中,有一个年轻的人影正缓缓而来。

西风一卷,雾气一荡,人影就已经离他近了三丈,已可隐约见到他的面容,以及他身后斜背的那柄剑。

施传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里是薛府,武林禁地,除了自家人,向来没有别人往来。

这里更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住所,就好像剑客府邸中的皇宫一样,任何人来此,为表示尊崇,都不能佩剑!

否则,那就是挑战薛衣人的尊严,与整个薛家为敌!

现在大清早竟然出现个佩剑的陌生人,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当真令人难以置信。

施传宗只以为自己晕了头。

等他揉了揉眼,却发现薄雾荡漾了几次,那个人影真的出现在了薛家的大门前。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人是鬼,是不是想要挑战岳父?

施传宗咽了口唾沫。

据说人在刚睡醒或者太过兴奋时,常常会出现幻觉。

也许自己现在在做梦。

他根本没醒,还躺在那张舒适的床上,盖着那张温暖的棉被。

可他毕竟没有做梦。

人影已经到了薛家,也到了他身边。

一个很英俊,很开朗的年轻人,穿着件考究得体的衣裳,即使在天下第一剑的家门口,脸上仍带着笑意。

这是个不愿委屈自己,也不轻言放弃的人。

施传宗这么想着,然后他就看到那人朝自己微微抱拳,和善道:“烦请告知薛家主,故人来访,有要事相商。”

武林中人有些本事总是鼻孔看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摸样。

施传宗的父亲是举人,文人出身的他很少见过这么有礼貌的江湖人,不由道:“哦...哦...好的。”

说罢,他一溜烟跑回了薛府,连请客人先坐一坐都没说。

这并不是待客之道。

楚清也没恼,靠在门口的石狮子石兄身上,从腰间掏出一张布条,细细展开。

‘专治薛家痴呆病’

望着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楚清很是满意,将其挂在石狮子身上欣赏一会,随手收了起来,慢慢等着结果。

“你个没用的东西,别人说是故人你就信,我还是你老子呢!”

太阳的光辉冲破乌云,炊烟直上天际,薛府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出来的还是施传宗。

飞出来的。

他的右脸高高隆起,显然被打的不轻。

打他的无疑是个女人,声音又冷又硬,丝毫没有别的女人那种温柔,只听她的声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施传宗捂着脸,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他不会武功,飞了这么远,竟然还爬的起来,实在令人佩服。

“我...我...”

施传宗不敢看楚清,作为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被老婆打,他只能蒙着头逃之夭夭。

“没用的东西!”

一口唾沫吐在施传宗逃窜的路上,两个穿着大红缎子的女人一前一后越过薛家的大门。

这两人,自然是施传宗的老婆和老母。

‘金弓银弹铁鹰爪’,以泼辣闻名江湖的花金弓,以及施家大少奶奶,薛衣人的女儿,薛红红。

薛红红冷笑道:“不知所谓的家伙,整天来打扰他老人家,活埋了好!”

花金弓的儿子被打了,还不能说什么,心情更是大大的不好,没好气道:“活埋太便宜他了,依我看,干脆点了他的天灯!”

母亲太强势,儿子就很容易变得懦弱。

要是再娶了个强势的老婆,这日子不活也罢。

施传宗现在还活着,肯定是找到了生存的秘诀。

楚清眯着眼,打量着两人。

金弓夫人虽然已经五十多了,可仍旧打扮的花枝招展,若是用刀子刮,脸上的粉也许能刮下来一斤。

好在她的眼睛还是水润润的,左边一转,右边一瞟,还残余几分销魂之意,当年金榜题名的施举人想必就是被她这么勾上的。

薛少奶奶就不敢恭维了,长着一张马脸,脸盆一样的大嘴已经很惊人了,鼻子却还要比嘴大上一倍。

不细看,这简直就是一匹驴!

与她相比,大欢喜菩萨都算是有几分姿色。

她如果不是薛衣人的女儿,能嫁出去才怪。

楚清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打量着楚清,花金弓那张水嫩嫩的眼忽然变得能滴出水来,薛少奶奶又细又长的马眼,也变的水汪汪的,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些,柔声道:“原来是个想要出名的小白脸,你敢来这里,还算有点胆量,不错不错,不过我父亲的剑一出手,就要杀人,你死在这里,未免太过可惜。”

施传宗值得每个人同情,他娶了匹驴子就算了,驴子的脾气竟然还泼辣的很,更可能给他戴了不知多少顶绿帽子。

——薛衣人的女儿,别说长的像驴子,就算真是个驴子,也有一大堆人愿意牺牲。

楚清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拿出一块玉佩:“香帅托我来薛府,有要事和薛家主相商,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两人听到‘香帅’的名字,顿时面色一变。

不过她们打量了楚清和玉佩一番,脸色又变成了戏弄。

花金弓抢先道:“香帅成名数十年,掌法无双,轻功绝世,那么大的名声,那么大的本事,年纪应该不小了。”

“我小时候就听过他的传说,他绝对是个老头子!”薛少奶奶道。

“而且谁不知道香帅是左家的朋友,左家和我们却是死敌,他怎么可能请你来这里?”花金弓冷笑。

“你要是认识楚留香,那水母阴姬就是我干娘!”薛少奶奶眼中冒出了光。

“先把他抓下,细细审问。”花金弓眼睛也亮了起来,嘴角几乎流下了口水。

她们已经许久没吃野味了。

“两位要是想男人了,薛府有的是,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楚清把玉佩收起来,微笑着表示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

花金弓已经率先出手,弓如霹雳弦惊,一张金色小弓旋如满月,只一瞬间,她便连拉七次。

银色的小弹丸暴雨般打去,有急有缓,后发的反而先至。

也有的在空中互相碰撞,骤然改变方向,还有的似乎射失了手,射在了石狮子身上,射在了地上,但一反弹,立刻又朝楚清方向射去。

“银弹金弓”,天下一绝,端得不同凡响,见识过她武功的人,都说漠外石观音,神宫阴姬,江南金弓,都是一等一的女子高手,也是一等一的女魔头!

薛少奶奶拉长着脸,掌中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剑随着银弹而至,她的家学渊源,一剑七杀,剑如长虹,配合花金弓的绝技,任何人来了都要吃点苦头。

本事不够,那就只能被她们打的跪倒在地,关在地窖里,做了那生不如死的奴隶。

好在楚清有些本事,即使是水母阴姬和石观音亲至,也对他无可奈何。

只见他袖口一挥,七颗银色的小弹丸就到了手上,随手一拍,就全都结结实实拍在了薛红红那张大脸之上。

薛红红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花金弓脸色发白,她毕竟是薛衣人的亲家,见过世面,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是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忽然放下手中金弓,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颤巍巍说不话来。

薛红红脸上剧痛无比,心知自己怕是毁了容了,更是感觉一股阴冷的内力在自己经脉乱窜,顷刻间便废了自己大半武功,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欺负女人了,该死的畜生,你老婆要被人打死了,你却不知道跑哪去了,还算是个男人吗,我怎么这么命苦,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

施传宗一直躲在薛家不远处的大树后,闻言探出头来。

谁知薛红红却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施展轻功,嗖的一下到了他后面,一把拎起他的后颈,把他拖了出来,跺脚道:“你要是男人,就去打死他,替我报仇!”

可怜施传宗哪里会武功,即使薛红红武功废了,残余的一点功力也能拿捏他,连躲都没法躲。

他看着楚清,脸色比刚粉的白墙还要白。

这是他能对付的?

施传宗又不敢拒绝,只得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去打死他,我替你报仇。”

他嘴上这么说着,两只脚却好像在地上扎了根,动也没法动。

薛红红用拳头使劲锤着他的后背:“还不快去,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施传宗被锤的几乎吐血,龇牙咧嘴,硬着头皮挪了几步,然后实在动不了了,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自己老婆。

薛红红大哭起来,叫喊道:“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叫我怎么活啊,我也不想活了,你们干脆杀了我吧...”

施传宗两眼发直,说心里话,他是真不想活了。

只求死后别和这个婆娘葬在一起。

他艰难的看向楚清,看到这个年轻人慢慢把玉佩放在腰间,然后慢慢转头看着他,竖起一根食指。

“一两银子,我帮你干掉你老婆。”

活菩萨!

施传宗恨不得给楚清建个生祠。

他的脑袋已不受自己控制,正在缓慢却极其坚定的往下低。

解决这个痛苦,别说一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他都愿意。

薛红红立马不哭了。

“你...”

“你最好别说话。”

薛红红刚想骂,楚清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要是受不了,可能会把你婆婆的那张金弓连同那一百多颗银珠子一起塞进你嘴里。”

薛红红把话生生憋住,泼妇也怕恶人。

但他这一打扰,施传宗的头也点不下去了。

“既然你不愿意,现在带我去见薛衣人。”

楚清道。

...

薛府的大门大开,扫地的,做饭的,巡逻的,一群佣人在院子里各司其职。

大院本不该有这么多人,他们一看便知是听到府外动静,前来看热闹的。

见到一个陌生人在门口,所有人都在若无其事的忙着各自的工作。

只不过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微笑。

薛红红又有了勇气,他知道府中这些下人的武功,他们不仅剑法高群,还练就一种独特的阵法。

只要楚清敢踏入,便会瞬间面临十几个高手的群攻!

花金弓叹息,指着府衙中一处安静的小屋子:“亲家就在那里,我带你去。”

说完,她眼巴巴看着楚清,想等他自投罗网。

薛红红已经跑到自家婆婆身边,也冷笑着。

楚清眯着眼。

薛衣人的剑法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加上个薛笑人就不同了。

无论是谁,在这两人的夹击之下,恐怕都讨不了好。

幸好薛衣人还算光明磊落,更不会抛弃一个剑客的尊严,与别人联手围攻。

‘这件事还真不好糊弄。’

楚清心中叹息。

“你进去啊!”

看到楚清迟疑,花金弓有些急了。

她的心眼小,受不得委屈。

巴不得楚清栽了,然后被逮起来。

薛红红也攥拳,暗自琢磨楚清是不是看出了陷阱,不打算进去。

楚清转头看着他们,忽然一笑。

正当两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卷起了薛府门前的红灯笼。

楚清也在她们眼前消失不见。

两人大惊失色,急忙回头。

只见薛衣人僻静的小屋前,一个年轻的身影已经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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