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九章 薛衣人的谢礼(一)(1 / 1)神罗选帝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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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人在外面杀得人太多了,仇家不计其数。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武功没了,一定会一窝蜂前来报仇。

这样做无可厚非。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但薛衣人守护自己的弟弟,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任由亲人被人杀了。

天底下也并没有报仇一定能成功,受害人一定不能死的道理。

而且薛衣人要是不反抗,最后死的肯定不止薛笑人。

薛家满门老少,一家上百口恐怕都要被踏平。

仇恨和怒火,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一切的恩怨,最终还是要本事说话。

这毕竟是江湖。

“我欠你一个情。”

薛衣人叹息,要是楚清出了薛家大门,满世界宣传,也没有过错。

他说的是真话。

...

薛家。

薛衣人负着手,身前摆放着一个一个铁匣。

里面有的藏有剑,有的藏有血衣。

剑是宝剑,血是武林高手的血。

现在他身上的这件衣服也有武林高手的血。

只不过那人是他的亲弟弟。

别的血衣,都象征着荣耀,唯有这件血衣,却代表着痛苦。

薛笑人的事没有引起一丝波澜,他本就是个疯子,现在只是‘突然’瘫了。

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所有人都会觉得很正常。

事实上,薛家许多人一直以来都在怀疑自己家的二爷怎么还活着。

现在看他终于出事,只会认为自己很有远见。

也没有人想要为一个疯子伸冤。

薛衣人缓缓从铁匣子中拿出自己的佩剑,抚摸着它,忽然道:“你知道我和左轻侯恩恩怨怨了一辈子,为什么没有杀他吗?”

左轻侯很自豪自己有个生死大敌,还活蹦乱跳。

这证明他有本事,武功高,朋友多,足以令天下第一剑客忌惮。

其实只要薛衣人愿意,只需一剑,就能削掉他的脑袋,谁来也不管用。

未等楚清回答,薛衣人自顾自道:“我这一生,不仅朋友很少,连仇人都不多,尤其是像左轻侯那样的人,我要是杀了他,人生就更寂寞了。”

人在低处时,总想往高处走,但走的越高,能跟上去的人就越少。

往往等他心满意足,不想也不能再向前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这时候他即使想要回头也来不及了。

知足常乐,许多古人的智慧,年老了才能领悟出来,可惜领悟出来的人,一般都无法后悔。

薛衣人的身子有些佝偻,他望着佩剑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回忆往事:“但我现在已经很老了,死亡正在慢慢靠近我,我能感觉的到,一个人快死的时候,总是想要把身前所有的账都结清,免得死后带进棺材去,所以我和左轻侯约斗,这不仅是我和他的事情,也是薛家和左家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们两家百年的仇恨从何而来?”

楚清摇头:“不知道。”

薛衣人无奈道:“对,不知道,不仅你不知道,就连我这个薛家的主人也不知道,太久了,实在太久了,久的令人把结仇的原因都忘记了。”

薛家和左家世世代代是仇家,左轻侯看不惯薛家,薛家也看不惯他们。

但前因后果,竟没人能说的清。

他们就好像生下来就有仇似的。

偏偏,这仇是什么,没人知道。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所以你让赋儿入赘左家我并没有反对,有这个楔子,我们两家的后人不再仇恨下去,也算了结我的一件心事。”

薛衣人目光炯炯看着楚清:“你帮了我两次!”

楚清笑了笑:“不用谢。”

薛衣人目光更加火热,似乎想要允诺某些事,但口中说的却是另一番意思:“所以我想再让你帮我一次!”

楚清把推脱的话吞进口中,改口道:“这个谢礼倒是独特。”

“这不是谢礼。”薛衣人抚摸着剑:“我想...”

“你先别想,先让我想。”

楚清打断了薛衣人的话,严肃道:“我想收回刚才的话。”

“哪句话?”

“不用谢。”

楚清认真道:“你还是先谢谢我吧!”

薛衣人放下手中的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的武功很高,剑法更在我之上,我收藏的这些剑,在你眼中也许只是破铜烂铁...”

楚清等待着他的下文,想知道薛衣人会拿什么感谢他。

只要不是他那个长得像驴的女儿,楚清都愿意接受。

“跟我来。”

薛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示意道。

...

夜半三更。

薛衣人作为家主,对薛家显然很熟悉,带着楚清左拐右拐,就到了后园。

园子中寂寥无人,只有几片供观赏的竹子。

这些竹子并不怎么名贵,没什么好看守的。

薛衣人身形一动,在竹林中穿梭,片刻后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小屋。

楚清眼力不错,一眼望去,就看到屋子中有个青色衣裳,丫头打扮的少女正在收拾床铺。

在灯光下看,这个少女长相不错,并不像是常年做杂事的丫鬟。

她的手在整理着杯子,一双嫩的出水的眼睛却在瞥着梳妆台。

见四下无人,少女忽然‘噔噔噔’的跑过去,伸手攥了一把胭脂偷偷藏在怀里,神情紧张的望了望,扭了扭腰,自己抿着嘴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楚清笑呵呵看着。

他相信薛衣人带他来,不可能是为了看一个少女偷东西。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有些发福的施传宗乐呵呵冲进了屋子,脸上满是得意。

少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来人,拍了拍胸口:“原来是施少爷,差点吓死我啦。”

施传宗早晨还在吐血,现在却精神的很,显然平日里吃得好,喝的饱,睡得也足,以至于身体强壮,异于常人。

他笑嘻嘻道:“吓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吃一点你嘴上的胭脂。”

少女娇笑:“人家今天可没有涂胭脂。”

“我不信,没有涂胭脂怎么会红的像樱桃,我要尝尝!”

说着,施传宗已经搂住了少女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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