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抓住网,就像一只钉子一样钉在甲板上,全身上下稳如泰山。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突然变得极其有魅力,有色彩,就好像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捕鱼,下网,似乎只是一件很单调,很简单的事,没有什么学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但海中的鱼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
最恰当的时候,最好的机会,外加上一点运气,才能把握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船慢慢的停下,渔网也如乌云般撒出。
张三对这网很得意,认为自己这次得了‘运气’。
但等他拉上来时,人愣住了。
网里没有鱼,只有女人。
四个女人。
四个健康,丰满,结实,充满诱惑力的女人。
虽然她们卷缩在网里,但这层薄薄的渔网非但没有把她们那健康的酮体遮掩,反而更增加了几分诱惑。
“快网张三果然名不虚传,海里打人的功夫古往今来,都只有你一家。”
楚清一直站在张三的旁边,见此笑道。
张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海面反射的阳光,衬托这四个女人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闪闪发光的缎子。
柔软,细腻。
她们并不是中原人,皮肤被日光晒成了淡褐色,却更有奇特的煽动力,足以点燃大多数男人心中的火焰。
那全无瑕疵的酮体,修长结实的大腿,丰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每一处都似乎带着原始的弹性,足以弹起男人的灵魂。
张三果断退后几步,结结巴巴道:“她们是死人还是活人?”
若别人说这四个女人是死的,张三情愿把眼珠子挖出来。
可他靠的很近,偏偏没有听到四人的呼吸声。
不仅没有呼吸,就连胸膛也不再起伏。
“当然是活的,以你的抓鱼本领,即使真有死人,难道会发觉不了吗?”楚清摇头。
张三恍然,喃喃道:“我一网撒下去,看到的是鱼,抓出来的却是她们,也只有她们故意进入我的网这种可能,现在我们怎么办?”
楚清没有说话,忽然伸手一拉,令张三跳入船舱。
张三正惊疑,猛然看到四个女人同时跳起,像四条八爪鱼一样蜂拥而至。
海面的阳光犹在照射,四个女人的皮肤散发着油腻的光泽。
当她们站起来,张三才发现这几个人高大健壮的过分,行动更是似乎经历了严格的训练,配合的很好,四个人靠蛮力一挤,便是个铁人也要被挤成薄片!
“蝙蝠岛的外围,可比石观音的沙漠宫简陋多了。”
楚清摇头,长袖一挥,蜂拥而上的四个人已经飞了出去,澎澎落入水中,掀起一阵水花。
随着水花的平息,远方一艘快船急速行来。
船上只有四个人,两个人操桨,两个迎风站在船头,操桨的两人行动如飞,狭长的快船就像是一根箭,眨眼间已经来到张三的宝贝船前。
张三终年打鱼,眼力自然分外灵敏,隔着老远就看到船头两个大汉脸上带着层水痕,显然是终年在水上讨生活的朋友,站在起伏不定的快船上,居然稳如平地。
此时两人展动身形,更显得一身不凡的水上功夫:“阁下是谁?来此有何贵干?若没有请帖,还请...”
张三听着那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刀剑,纵身飞掠,似乎想要来到自己的船。
但‘请’字刚出口,一柄黑色的剑鞘点了两下,两人就凌空倒飞,像是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十几丈,‘扑腾’一声,也落入了江水里。
快船上划桨的两人变了颜色,霍然抡起长桨,厉声道:“哪里来的...”
剑光一闪间,长桨连同他们的头颅已经不见。
“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楚清长剑归鞘,嘱咐一声,望着远方,猛然将半截长桨劈成数段,抛入江水中。
长桨刚落,他的人也飞起,如一只点水的燕子,飞仙般凌波而走,轻飘飘落在远处的小岛上。
张三的视野里楚清的身形已经模糊,他估算了下距离,手心捏了把汗。
‘一苇渡江’已经是不得了的轻功,江湖上只有寥寥几人能够做到。
可能度这么远的,据他所知,一个人没有。
楚留香也许要快,但他绝没有这么绵长的气息!
...
石头是死灰色的。
冷,硬,狰狞。
寸草不生。
岛屿的四周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礁石,几乎每一个方向都有触礁的船只,看起来如同被巨兽牙齿咬住的一条条鱼。
无论多轻巧,多坚固的船,也休想停在这岛屿沿岸。
天地间一片肃杀。
这座岛屿似乎都是死的。
楚清落在海岸旁的一块黑石之上,纵目四望,面色也有些动容:“好一片险恶的所在,可惜...还不够!”
唯一让楚清束手无策的险境,只有石观音的大沙漠。
那里着实可怕到了极点,要不是提前知道石观音的谋划,又有沙漠神舟的位置,楚清绝不愿意前往那鬼地方。
蝙蝠岛却不同。
不清楚的人过来,兴许觉得这里是人间地狱,。
可实际上这里有香车美女,有金银珠宝,没有的只是烦人的守卫!
蝙蝠岛毕竟是个鸟不拉屎的小岛,原随云几年的经营,把这里改造的再豪华,也不能改变岛屿的生态。
这里根本养不起成百上千的人,仅剩的资源,喂的也是里面的女人!
有女人的地方总会有动静。
或是欢声笑语,或是争吵殴打。
楚清顺着岛上传来的酒香花香女人香,很快找到了一阵断断续续,轻微的女人叫声。
女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叫声。
而有这种叫声的地方,总比别的地方要安全。
——没有谁会在妓院里布置陷阱,特别是在一片黑的妓院。
等那叫声变成呻吟,楚清已经推开了大门。
门内的女人像是梦呓,拉着男人的手。
男人却在冷笑:“你还拉我干什么,是不是想问我要这个鼻烟壶?”
女人的声音很软,似在哀求:“在地方我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摸得到,我知道上面刻的是山水,就好像我老家的山水一样,摸到它,我就感觉自己又活了,什么痛苦都可以忍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样东西,求求你给我吧,只要你把它给我,我什么都给你....”
“你本就已经将什么都给我了。”
男人没了兴致,刚要一巴掌把刚才还在自己身下呻吟的女人打翻在地,就看到大门忽然打开,一抹亮光照了进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地方竟然能被人打搅,忍不住惊呼一声,‘叮’的脆响,一样东西跌在地上,显然就是那鼻烟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