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他们在一边看傻了,队长这是万年铁树开花了?
他们那位不苟言笑、沉稳老成、高冷得像羊驼一样的面瘫队长,居然在看着一个女人傻笑?
还不知羞耻地脸红了?
云衡身穿新疆服饰坐在他旁边,两人围坐篝火,她笑靥如花,满目柔情,温和绚烂,像冬日里的花骨朵儿。
石头感叹队长终于开窍了,以秦岭的皮相,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女人主动给他投怀送抱,但秦岭性格孤傲,对这些女人都不感冒,连笑一下都是勉强。
而现在坐在秦岭面前的女人,论姿色不逊于之前任何一个女人,论头脑人家是B大博士生,论身手人家能一个酒瓶拍倒小混混,论……
好像是挺优秀的,难怪秦岭笑得跟狼似的。
六六则有些羡煞地看着这对璧人,心想云衡姐这只温柔可爱的大白兔就这样乖乖摇着短尾巴往大狼窝蹭过去了啊,空气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儿。
阿曼深以为是,没想到这俩人山不显水不露地,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新疆这边未婚先孕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看来得找个时间提点一下队长……
三个人围坐另一堆篝火烤着,大老爷们挂着八婆脸,臆想队长的‘幸福’生活。
这时一个老妇从身后帐篷里出来,手里端盆水,朝三人斥道:“你们三个晾干没,我这火要熄了,在我门口叽里呱啦一个多钟头了,吵死啦!”
三人连忙起来,揪揪衣领,发现干得差不多了,于是赶紧灰溜溜逃了。
秦岭这边,火星噼里啪啦跳跃着,不远处锣鼓喧天,寨民正载歌载舞。
云衡头发解开,蓬松着,露出下面白皙修长脖颈,秦岭侧目看到她细腰细肢,海蓝色长锦衣下露出纤长的藕段似的小腿,看着就令人浮想联翩。
偏偏她脸色很安宁,眼睛纯净得像水,让人心里那些粗鄙不堪的幻想都一瞬间破碎,秦岭用很单纯的眼光打量她,打量这个集清新与性感于一身的漂亮女人。
云衡见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珠一转,贼兮兮笑了,像个软萌妹:“怎嘛啦,盯人家看嘛啦?”
秦岭顿觉后脖颈发凉,讥讽她:“正常说话!”
云衡收回目光,整个人又变得淡薄许多:“看姑奶奶干嘛?”
秦岭笑起来,抬头看见夜空的银色星河,下意识地拿树枝戳戳火堆,说:“来新疆这些日子,心情怎么样?”
云衡双掌平放地上,耸耸肩:“挺好啊。”
秦岭说:“刚到宾馆差点让人给强了,也觉得挺好?”
云衡表情淡淡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你不是来了吗?”
秦岭垂眸,半晌,嘴唇勾起来,说:“接下来你可能不会觉得好了。”
云衡问:“为什么这样说?”
秦岭说:“我们前方要探索的是三大无人区之一的罗布泊,身后是凶狠残暴的GPS组织,无论哪一样,都是致命的存在。”
云衡问:“GPS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在内地就听说过他们袭击火车站,被警方给端掉,现在这是死灰复燃了?”
秦岭说:“GPS组织以在新疆地区搞破坏,分裂新疆与内地联系为己任,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大能量,但在境外有西方势力暗中扶植,为他们提供枪支弹药、资金人员、高新技术以及间谍训练等,这也是他们得以死灰复燃以及迅速发展的原因。”
云衡说:“这个组织实在太猖獗,把人命当儿戏看。”
秦岭眸光凉淡下去,话语清凌:“他们比较信仰希特勒的种族极端主义,坚信自己是最优秀的种族。”
云衡说:“弱者沉陷教义,强者利用教义?”
秦岭点点头。
末了,云衡小声嘟哝:“自己骨子里流的什么血,心里没点数了。”
秦岭定定看她,唇角微牵,漆黑的眸子里带点零星的笑意。
云衡见他这副表情,负气地鼓起嘴:“喂,你这副鬼样子是看谁呢!”
秦岭目光收敛,右手打个响指,说:“我记得,你不是要回赠我礼物么?”
云衡一拍脑门,原地跳起来:“对哦,我差点忘记这茬,你想要什么啊?”
秦岭拍拍屁股跟着起来,冥思苦想状:“我也不知道呢。”
云衡瘪瘪嘴,嘴唇撅起来,很可爱地问:“我勉为其难亲你一下,这福利不错吧?”
秦岭眉毛抖了抖,往后退出一步,说:“姑娘,自重啊。”
云衡气得翻白眼,塌塌个肩膀不说话,胸口剧烈涨幅着。
秦岭见她像是真生气,又走过来摸摸她头,语气带点轻哄:“不生气了嗯,刚才闹着玩的。”
半秒,云衡立马换脸,眼睛弯成下弦月:“想让我亲就直说嘛~”
秦岭:“……”
这姑娘纯蠢到这种程度,到底是真憨还是智障?
秦岭微微一笑:“我想要那把藏刀。”
他的手朝前面指过去。
那里有几个舞台搭在一起,几十米外有数个靶子立着,不少人正在射箭。
场地一边悬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挂了把银鞘木柄的藏刀。
银质的刀鞘反映月辉,红木手柄玉润光滑,流畅的线条,精细的纹络,独具匠心的锻造工艺。
云衡也觉得那把刀漂亮极了。
她问:“也是比赛的奖品?”
秦岭点头:“射箭第一名。”
云衡看着那些弓箭,有些决绝地嘟着嘴:“射箭难不难哇?”
秦岭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的箭没射偏过。”
云衡立马揪他袖子,小脸纯纯:“大哥,教我射箭!”
秦岭舔着牙齿笑了笑,说道:“那就献丑了!”
秦岭拉着云衡去射箭处报了名,交上押金,两人来到箭台旁站好。
云衡巴巴看着秦岭,却见他过来伸手揽在自己腰后。
周边不少人偷偷看这对,男人俊厉成熟,女人娇俏可爱,很吸眼球。
云衡被看得不好意思,她带着面红耳赤的语调轻声说:“岭哥,别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
秦岭起身站好,双手插兜,眼神很复杂,直视她的眼眸:“你的护具没戴好,我帮你弄一下而已。”
云衡:“……”
云衡不怎么想找一条地缝钻下去,她甚至还想喝一次阿水大杯茶。
然后一口茶水喷自己脸上。
秦岭转身走回去,淡淡说道:“我示范一次,你可看好了啊。”
秦岭从桌上拿起弓和箭,云衡赶紧站好,脸色认真,又变成了学校里那个虚心求教的她。
秦岭一字一句的开始教导:“射箭第一步是要站好,面对目标要侧着身子,拿弓时右手要紧握正中间,双脚呈六十度分离,跨度不要太大。”
秦岭示范着标准动作,云衡在心里认真记着。
秦岭继续教授:“搭箭时常用三指射法,箭要搭在持弓手一边,箭羽的位置要像我这样。”
云衡看到箭羽三片羽毛中,颜色较深者垂直于尾部弦槽,另两片羽毛斜靠弓把向内。
“勾弦开弓时要前手推后手拉,头脸稍微朝拉弦手指偏一点,瞄准用一只眼睛看,另一只眼睛保持睁开,但不要影响瞄准的那只眼。然后,满弦,撒放!”
秦岭松了手,手中箭矢嗖一下射出去,正中红心。
云衡啪啪给他鼓掌。
秦岭把她拉过来,将弓箭放她手上,说:“你试试。”
云衡踌躇满志,架起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动作十分熟练。
嗖——
是不是新手工作人员一眼便知,于是他们很敏捷地闪避到一边去。
一箭射出,云衡十分满意地拍拍手,朝靶子那边看。
她翘首问:“箭呢?”
秦岭摊手:“我也没看到。”
一名工作人员弱弱地抬手指指箭台前十多米的地方,泥里斜插一支箭,箭羽还在抖着。
秦岭给她打气:“头一回射箭就这么远,挺厉害了。”
云衡不服气,又取来一支箭搭好,屏气凝神,小眼睛眯眯看着靶心。
秦岭走到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拿脚把她小腿向后勾了勾,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要领,你可以的。”
云衡没说话,眼睛死死盯住靶心那团红色,像是要把它放大无数倍。
又一声箭啸,划破空气的抖动,云衡松了手。
秦岭看到靶子边缘位置斜插一支箭,大约是六分。
他很欣慰地拍拍云衡肩膀,像个慈蔼的老父亲说:“你学东西挺快的。”
云衡得意地朝他扬扬后脑勺,毛茸茸晃来晃去。
秦岭见她又搭起一支箭,直接射了个八分,心下感慨学霸的脑子就是好用。
看着云衡有模有样地搭箭、拉弦、撒放,他心底没由来得萌生一种吾家有女初养成的感觉。
不知道云衡得知秦岭臆想她是自己女儿,会不会调转箭头射他菊花。
让你胡说八道,谁要当你女儿,姑奶奶是正儿八经来当老婆的!
射箭比赛采用的是积分制度,每人十支箭,最后以积分高低论排名,云衡接连射出六支箭,总得分加起来不过五十分,第七支箭更是神奇地射到别人靶心上……
云衡瘪着嘴,正要搭第八支箭,秦岭过来拉住她。
“剩下的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