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自从曹操率军回兖州之后,陶谦便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十分后怕。
难他天,要不是曹操跑的快,我早晚得躺进棺材。
但是即使曹操跑了,陶谦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陶谦卧于病榻之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对徐州的深深眷恋。
他的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站在一旁,面露忧色,却束手无策。
徐州的大小官员们也纷纷前来探望,其中陈珪,糜竺,曹豹三人立在最前面,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但是陶谦知道,他们中无人有能力替自己守护这片土地。
或许陈登可以,但他的心思更侧重于自己的家族。
陶谦的两个儿子,长子陶商和次子陶应,虽生在富贵之家,却无半点进取之心。
他们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不思进取,更无治国安邦之才。陶谦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他知道,若将徐州交给这两个儿子,徐州必然守不住,并且还会搭上两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刘备的身影出现在了陶谦的视线中。
刘备听闻陶谦病重,急忙赶过来看望。
刘备走到陶谦的病榻前,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关切地问道:“陶公,您的身体如何了?”
陶谦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刘备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但最终只得缓缓叹了口气。
接着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握住刘备的手,边咳嗽边说道。
“玄德啊,咳咳,你来得正好。我知你仁德之名远播,如今徐州正值多事之秋,我欲将徐州托付于你。”
刘备闻言大惊,连忙推辞道。
“陶公,您这是何意?我刘备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陶谦摇摇头,说道:“玄德啊,你过谦了。我观你言行举止,皆有君子之风。且你以仁德为本,定能善待百姓。我若将徐州交给你,方能安心。”
刘备见陶谦如此坚决,心中感动不已。
虽然他也看出来这是陶谦的无奈之举,可是想到他能将偌大的徐州坦然交给一个外人,不可谓气魄不大。
刘备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陶公,若您信得过我刘备,我愿竭尽全力守护徐州百姓的安宁。”
陶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点点头,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接着,陶谦又重重的拍了拍刘备的手,指了指身旁的陶商和陶应。
“玄德啊,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商儿和应儿,此二人天资极差,无安邦定国之才,老朽我也无所求,只求玄德将来执政徐州,可以多多照顾他们兄弟二人一番,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陶公放心,备必然照顾好二位公子。”
陶谦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儿子们说道:
“商儿、应儿,你们一定要好好辅佐玄德,共同守护徐州的安宁。”
陶商和陶应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愿。
他们齐声应道:“是!我们一定遵从父亲的教诲。”
陶谦见儿子们答应了下来,心中又是一阵欣慰。
他转头对刘备说道:“玄德啊,我知你仁德之名远播,但治理一方土地并非易事。你需得小心谨慎、明辨是非方能守护好徐州的安宁。”
刘备点头应道。
“陶公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徐州百姓的安宁。”
陶谦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将自己的儿子们叫到身边,再次嘱咐他们要辅佐好刘备治理徐州。
“此乃我徐州最重要的三位重臣,分别乃是沛相陈珪,糜氏家主糜竺,将军曹豹,有此三人辅佐玄德,再加上玄德帐下关张二将,徐州无忧矣。”
刘备看着眼前三人。
陈珪,头发斑白,面容精神,刘备有些看不透他。
糜竺,当时来北海求援的就是他,刘备记忆最深。
曹豹,贼眉鼠眼,刘备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大将之才。
但此时毕竟要说些场面话,于是行礼说道。
“备无才无德,只能仰仗三位保护徐州了。”
三人皆是深深回礼。
众人沉默箴言,只是看着榻上老人。
“玄德,徐州就拜托给你了。”
说罢,陶谦缓缓闭上双眼。
陶商与陶应见此,顿时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其余人皆低头沉默不语,但或多或少的都打量着这位新的徐州之主。
…………
此时的寿春城府衙内,热闹非凡。
袁术大摆宴席,邀请手下一帮文臣武将,美酒歌姬,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此时的袁术,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了当初被曹操打的哭爹喊娘的样子了。
袁术面前是一樽酒樽,其中装满了袁术最喜欢的蜜水。
右侧则摆放着一碗肉羹。只见他举起酒樽,春风得意地说道。
“来,诸公,继续喝!”
说着,就将蜜水一饮而尽。
席间的大臣看了,也连忙举起面前的酒樽,一一满饮此杯。
就在这时,忽有一小兵进门,跪地高声通报。
“报,庐江大捷,孙策如今已经胜利归来。”
话音未落,孙策便身披盔甲,快步走进屋内。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众人桌上皆摆着珍贵的佳肴,想到一路上见到饥肠辘辘的百姓,不由自主的脸色微沉。
“末将参见将军!末将此次得胜归来,都是仰仗将军的虎威震慑宵小。”
听着孙策的吹捧,袁术脸上又挂起了笑脸。
他抚须一笑,“哈哈哈,大胜而归,伯符真乃功臣也。来人,给伯符看座。”
说着,便有仆役将一个坐席放置在离袁术最近的案几旁边。
孙策迈步走向刚放的坐席走去。
“生子当如孙伯符啊,伯符,若是我子有你一半,我无虑也。”
“策不敢应,策能有今日,全靠将军培养。”
堂下众将也是夸赞起袁术御下有方。
袁术见此,耳边听着属下们的夸赞,不禁有些飘飘然。
想着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庐江郡,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得意忘形地说道,“如若伯符乃我子,当为好事啊!”
孙策不言,只是吃了几口菜,举起案几上的酒樽将酒水灌进肚中。
孙策见袁术一幅高兴的样子,内心一顿打量,然后装出服从乖巧的模样,突然向袁术行了大礼。
“哎呀,伯符,快起,快起,汝有何事?”
袁术上前,想将孙策扶起。
此时孙策却仍旧坚定地跪在地上,正色道。
“前几日,我梦见家父,他说要我保护好一家老小……”
孙策脸上浮现一抹悲切与苦痛。
“可昨日我收到族兄来信。信中说刘繇畏惧将军虎威,将舅吴景与族兄赶出曲阿。”
说到这里,孙策顿了顿,接着又抬头看着袁术,含泪说道。
“将军,如今我老母幼弟皆在曲阿,情况十分危急,我不得已斗胆向您借精兵数千,前去援救,还望主公成全!”
袁术闻言,面露尴尬之色。
“伯符,这恐有不妥吧……”
“明公,先父在江东时,颇有威望,受江东百姓景仰。待渡江之后,我将在当地招募乡勇,再回来助明公成就大业!”
见袁术似有意动,却依旧不愿开口借兵,孙策心中早就料到此时情景。
于是他俯身打开锦缎包裹,露出玉玺。
“明公,我愿以传国玉玺为抵押。”
听到“传国玉玺”四字,袁术连忙回头,惊喜地看着孙策手中的包裹,正欲伸手上前,孙策连忙将玉玺往后一撤。
“哈哈哈,既然伯符如此有诚意,我便借兵三千,马五百匹与你,速速救援汝之舅父。”
见孙策有些不为所动,袁术又连忙补上。
“如今你的职位卑微,难免有不服管教之徒。这样,我再表你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如何?”
为了得到近在咫尺的玉玺,袁术不断加码。
“多谢将军!”
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东西,孙策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袁术也是拿到了传国玉玺。
要不是现在人多,他恨不得抱着这传国玉玺亲上两口。
望着这传国玉玺,袁术脑中竟生发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
公元194年,曹操领兵围了濮阳,刘备正式从陶谦手中接过徐州大旗,袁绍刚刚打完黑山贼,欲要一统北方,荆州的刘表偏安一隅,淮南的袁术野心勃勃,年轻气盛的孙策传国玉玺换来三千精兵,亲下江东。
天下至此,终于迎来了群雄闪耀的时刻,这场大局之中,谁又能笑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