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杨帆点了点头，满足了徐导的需求，当然，这跟钱有关系。

谁能拒绝500万的出场费呢？

杨帆并不清楚其他歌手参加卫视春晚有没有出场费，如果有的话，会有多高？

他没有接触过参加过卫视春晚的艺人。

更何况，就算是他有认识，也不会去询问，每个人的片酬出场费都是私密的事情，冒然询问只会犯忌讳。

他只管拿自己的500万，不在意其他人赚多少，也不会说出去炫耀。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帆在湘城电视台1号演播大厅中录制了《平凡之路》，由于【状态药水】可以持续2个小时，恰好让他在药效时间内呈现出了最为完美的状态，录制的效果可以说比CD还要更好。

“太棒了！”

徐导连连拍手，他全程盯着镜头，脸颊红扑扑的，旁边坐着的是负责卫视春晚的导演何鹏，他时不时就去看何鹏的反应，心里极度舒适。

这就是他找过来的人！

徐导看着屏幕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回到了过往的时光里，看到了杨帆在《歌王》第一期中演唱《平凡之路》时的场景，那個时候，他就是这样被震撼的。

他找杨帆参加《歌王》的初衷是搭配许君婷炒一下“青鸟传说”最后的冷饭，给节目增加一些热度和噱头，在他的预期中，杨帆根本不可能活过第一轮，甚至连杨帆的彩排都没有去看。

也恰恰是因为没有看过彩排，所以才被那种现场版震撼到了。

“牛逼！”

何导朝着徐导看过去，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杨帆老师唱功太稳了，现场连观众都没有，凭借信念感可以发挥成这种程度，简直比在你们《歌王》里的表现更好。”

“嗯……嗯……是……是的……”徐导听得出来，何导是在夸杨帆，这本来是件挺好的事，毕竟杨帆是他找来的，杨帆越牛逼就说明他的眼光越好，可是，对方居然说比在《歌王》发挥得更好，哪怕是实话，他也有点不爱听。

“一把成，不需要额外录制，这个版本堪称完美，后期修音都省下了，不愧是杨帆老师！”何导起身，准备迎接唱完歌的杨帆。

“那必须的！”徐导跟着一起过去。

杨帆唱完之后，就见到了这两位导演，他们都是湘城电视台的导演，并且两人都非常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杨帆也没架子，跟两人攀谈，交流间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巴结之意。

“杨帆老师，您唱得太好了，晚上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表示感谢。”何导满脸堆笑提升邀请，现在业内的导演都很清楚，杨帆的名字几乎就代表着收视率，若是能舔到一个合作的机会，他也可以像徐导那样从台里翻身。

“太遗憾了，杨帆老师要赶飞机，只能等以后了。”徐导抢着说道。

“这样吗？”何导盯着杨帆眼中满是询问。

“是啊！”杨帆点点头，说道：“一会我就要去机场了。”

“杨帆老师，那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您下次来湘城的时候跟我，我做东请客！”何导笑着说道，说话间不经意扫了徐导一眼，两人对视的瞬间，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火光。

徐导脸上有着谨慎之色，心道，我人就在这里，当面挖墙脚是吧！

整个湘城电视台谁不知道杨帆老师是《歌王》节目的竞演歌手！

就算是录制了一下卫视春晚，那也仅仅只是一锤子的买卖，你现在这么舔，不就是想争取跟杨帆老师合作吗？

要是杨帆老师跟你合作了，那我怎么办？

徐导内心中涌现出大大的敌意，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在台里他跟何鹏本是挺好的朋友，可现在他就是有着强烈的护食心理，不想看到台里有其他导演抢走杨帆，哪怕是有这个可能性，也要尽量扼杀在摇篮中。

何导的心里同样不平静。

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按理说，杨帆老师也不是你徐涛的专属艺人，不就是上了你一个综艺节目吗，下一季杨帆老师也去不了。

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如果他的下一个节目能请到杨帆老师，对于整个湘城电视台来说，这不是大大的好事嘛！

怎么还跟自己人整这出呢！

……

当晚，杨帆就回到了魔都，这次是他自己回来的。

去的时候跟李诺希和曼曼一起去，回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李诺希要飞去帝都进行春晚的彩排工作。

文导毙了他在春晚的节目，但没有毙掉李诺希，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是不敢。

邀请杨帆的事情是当天就反悔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书面协议，他跟台里可以解释，再加上杨帆在华夏电视台没有什么熟人，没人为杨帆说话，他的一面之词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样的方法不能用在李诺希的身上！

他邀请李诺希的时候，还发了一个微博，当时是想着蹭一下《隐形的翅膀》的热度，让人们对于春晚的期待大幅度提升。

前几天邀请杨帆，他也想过发个微博，没想到被杨帆那边爆料抢先了，顿时就觉得杨帆心术不正。

没错，他就是这样，作为春晚总导演，他可以发微博告诉大家都谁上了春晚，但不可以是被其他人提前爆料了要上春晚。

这是不同的性质！

李诺希的邀请在台里已经备案了，再加上微博通知了公众，而且，李诺希背后还有双鱼传媒的孟董，这些叠加在一起，让他根本不能动李诺希的名额。

……

杨帆下飞机以后，很快就见到了接机的人——赵旭。

最近一段时间盛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尽管接机这种事不会耽搁什么，但他正好打算见见赵旭。

赵旭早早就在机场等待了，期间无数次在内心中模拟见到杨帆以后的情境，再联想应对的办法。

现在可不是在《歌王》节目中，没有那种特定的交流环境，跟杨帆老师说话就要非常的注意。

赵旭将这次接机视为可能会改变他人生的机会！

在《歌王》节目中时，他就去找过杨帆老师，希望可以加盟杨帆工作室，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只是本着试试看的态度。

作为一名个人歌手，他始终信奉着一句话。

“凡事都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天上根本不会掉馅饼，就算是掉了，那也只会砸在有准备的人嘴里，最起码，你得先张嘴！”

“努力争取可能会获得原本不属于你的机会，但若是不去争取，就一定会失去原本属于你的机会！”

“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赵旭这些年不断用这些话来激励自己，所以他才拿着一把吉他，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歌手之路。

不是科班出身？

没关系，他会去学习，每天花更多的时间去练习！

没有曝光资源？

不要紧，他会去地铁弹唱，会架起一部手机，每天在冷清的直播间里奉献自己的歌喉。

他就这样坚持不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他在网络上开始小有名气，成为了网红歌手，陆续也会有一些商演，但更多的让他维持生计的，则是酒吧的驻唱工作。

这一年，存了些钱，他萌生了发片的念头，开始制作自己的音乐，凭借多年对梦想的积累，在音乐汇上发布了三首歌，算是正式出道了。

自从有了这三首歌之后，他终于不用再唱别人的歌，直播的时候硬气多了，更是受邀参加了第十季《歌王》，成为了其中一名挑战者。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际遇，他认识了杨帆老师。

赵旭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应得的，他知道以他的能力，若是不主动去求杨帆老师，根本不可能会有加盟杨帆工作室的机会，所以，他去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争取。

今天早些时候，等待了许久的微信来了，杨帆老师的微信，让他来接机。

赵旭别提多高兴了！

上周他就被《歌王》淘汰了，这一周每天都在等，等到最后都不抱有什么期待了，只觉得是一场美梦破碎，还是那种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杨帆老师的信息来了，让他无比激动，早早就来到机场等候，不断地在内心中预演可能出现的情境，他明白能不能正式签约杨帆工作室，就看今晚了。

杨帆从机场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哪怕前者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杨帆老师！”

赵旭激动的迎上去，行为举止看起来颇为拘谨，那种样子就像是初高中学生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

“等很久了吧。”杨帆笑了笑，朝着赵旭招了招手，说道：“饿死我了，咱们去吃饭，边吃边说。”

“杨帆老师，我请您吧！”赵旭听到吃饭，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在他看来，杨帆老师这是在暗示他，不管吃什么样的饭，他都不能在这时候拉胯。

现在必须要将杨帆老师给陪好！

只要能够进入杨帆工作室，那么他就可以起飞了，李诺希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行。”杨帆也没争，给赵旭这样一个机会。

……

魔都是华夏最繁华的国际化都市，全国最有资格称为“不夜城”的城市，夜生活非常丰富。

想要看一个城市的夜生活程度，最直观的方法就是看公共交通。

魔都的地铁和公交都是7*24小时不停歇运转，任何时候想要出门都可以像白天一样，明亮的路灯可以将繁华的街巷照亮如白昼，根本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吃饭的地方。

相比于魔都，其他准一线城市，公共交通就没有那么繁华。

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城市的地铁晚上8点就末班车了，那么工薪阶层的人就需要在下班之后极短的时间里赶车回家，否则就会很麻烦。

尽管有私家车的家庭不会受到公共交通的制约，但是那部分人毕竟是少数，当一个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受限在一个时间点之前必须回家的时候，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之后的商家继续运营的性价比很低，还不如回家休息。

这样的城市就跟夜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杨帆和赵旭来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馆子，不是那种路边小餐厅，也不是那种星级大饭店。

这种特色小馆子往往比普通饭店贵一些，菜品味道水准之上，但有一个明显区别于普通饭店的特点，那就是有包间，具备一定商务接待的属性。

杨帆和赵旭就点了包间。

“差不多可以了，点那么多，吃不完的。”杨帆朝着赵旭摆摆手，后者拿着菜单狂点，点了差不多有七八道菜了，要知道，他们只有两个人。

“杨帆老师，您别客气，您刚才都说饿了，正好这会我也有点饿了，这几道菜都挺特色的，咱们都尝尝。”赵旭额头微微冒汗，菜品是挺不错的，价格也挺不错，每道菜都几百块，这一桌子下来，保底都要几千块了，还没算酒水等其他消费，让他感觉很有压力。

“真吃不完。”杨帆摇头道。

“那就点十道菜吧，十全十美，寓意好！”赵旭硬着头皮说道，他明白自己必须要把握好这个机会，随即将菜单递给杨帆，说道：“杨帆老师，您再点两道菜。”

“行吧。”杨帆点点头，他能看出来赵旭的压力，但同样可以感受到赵旭的诚意，不好再说什么，总得给对方一个表现的机会。

杨帆随便点了两道想要尝试的菜肴，他没有刻意去点便宜的素菜，毕竟这样的馆子，就算是素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再加上他感觉到了赵旭的窘迫，那么这时候就更不能去照顾了。

前世他是宅男，没有什么与人相处的经验，但不代表他情商低，反而恰恰因为他的起点够低，更能与赵旭这样的草根小人物共情。

这时候若是故意点便宜的菜同情赵旭，非但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反而会刺痛后者的自尊心。

这一桌子菜至少要几千块，最后省那么一两百，根本没效果，还不如让对方把面子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