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琳满脸不可思议的向着身旁的三位小姐妹看过去，这三个人脸上有着同款的震惊。

“难道真的是杨帆老师？”王姝小声嘀咕。

“是不是故意模仿蹭的热度？”另外一个女生弱弱说道：“其实，杨帆老师能不能参加这個节目，我一直都抱有怀疑的态度，现在开场第一个登场直接原创，怎么觉得那么刻意呢？”

“同感，听听原创质量吧！”最后一个女生附和道。

郭琳没说什么，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电视屏幕上，画面中佩戴着花白山羊胡须老人面具的“黑山羊”已经拿起话筒，准备开始演唱。

就连她自己也必须的承认，她对“原创歌曲”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只要有人在综艺节目中唱出“原创歌曲”，她就会联想到杨帆老师，尤其是她们坐在这里蹲着电视机节目的时候，本身就抱有看杨帆老师舞台的心思。

可是……

《蒙面歌王》这节目里的所有歌手都佩戴面具。

现在这么打眼一看，再加上说话声音经过了魔音化处理，根本听不出来是不是杨帆老师，必须得等歌曲唱出来才有一个大概的判断。

郭琳是支持小姐妹们的说法，原创不是鉴别杨帆老师的唯一准则，乐坛中能够写出原创歌曲的歌手很多，猜评团中的杜欣梦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是能写出什么质量的原创歌曲。

杨帆老师原创的质量可不一般啊！

电视画面中，随着杨帆向着现场乐队老师的方向点了点头，带有厚重故事感的音乐伴奏声响起，瞬间就让电视机前的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文字图层。

【歌曲：《烟花易冷》】

【演唱：黑山羊】

【作曲：黑山羊】

【作词：黑山羊】

【编曲：黑山羊】

这熟悉的既视感再次令得电视机前所有杨帆的粉丝们屏息以待，以往他们收看《歌王》的时候，只要杨帆登场，就是这样整片一个名字。

一个人包办了所有，别人根本别想赚一点钱。

……

几乎是同一时间，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关注着《蒙面歌王》节目，毕竟爆料军的直播视频亦如爆料春晚时那般再度上了热搜。

严军坐在办公室里，早早就用电脑连接好了网络电台。

他没有看电视节目的习惯，纵然身处娱乐圈，但却很少去刷剧看综艺，更多关注的是明星之间的八卦。

就算是有需要去特别关注的地方，互联网也满足了一切，所以，他家里的电视是没有购买数字播放的，只能通过电脑进入网络电台。

对于网络电台的使用，他还是有些不熟悉，早早就进行了调试。

待到《蒙面歌王》正式播出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跟进在电脑上看直播，不过仍旧会比电视机前有那么十几秒的延迟。

“杨帆老师可一定要来啊！”

严军点燃一支烟，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这不是他这段时间抽的唯一一支烟，电脑中的烟灰缸俨然就像是满身刺的刺猬，塞满了烟蒂。

这段时间压力太大。

只要看看微博热搜和评论，就得点上一支，哪怕他是从魔都电视台关瞿导演那里得到的情报，几乎可以确定是可靠的情报，但没有亲自在电视节目中看到杨帆的身影，他依旧心里没底。

看着看着，戴着面具的黑山羊登场，准备演唱一首原创歌曲。

严军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恨不得自己的双眼可以透视，这样可以视线穿过面具，看清楚背后这个人的脸。

“到底是不是杨帆老师？”

严军屏住呼吸，注意力完全被屏幕吸引，左手紧紧攥成拳头，手心已然布满了汗水，而他的右手夹着烟，烟灰掉在指尖都没有意识到。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仔细听听这首歌，判断这位黑山羊究竟是不是杨帆老师。

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更深层次的担忧，害怕关瞿导演是想要借着自己的影响力蹭杨帆的热度给《蒙面歌王》这个节目打广告。

万一杨帆没来呢！

这种变数他根本不敢想。

……

红星敬老院。

林钊和林清安等老人坐在大厅中，一起盯着电视屏幕，这次不需要投屏，直接看魔都电视台就可以了。

他们在等待着杨帆。

跟其他忐忑不安的观众不同，林钊和林清安早早就从杨帆那边得到了消息，知道杨帆有上《蒙面歌王》这个节目，并且演唱的第一首歌，也是唯一一首歌，就是在致敬他们两人之间横跨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

所以，他们两人一直关注着《蒙面歌王》节目，直到今天下午突然得知了节目播出的消息，迫不及待的等到了播出时间，组织敬老院中的老人们一起观看。

电视中画面播放，很快，第一位歌手登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脸上佩戴着留有花白山羊胡的老人面具。

“大家好，我是黑山羊，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

此话一出，林钊脸色骤然凝重，与旁边的林清安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猜测。

黑山羊就是杨帆！

“为什么叫黑山羊呢？”林钊微微蹙眉，视线一直盯着屏幕，上下打量着屏幕中的人，小声道：“他明明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还是白色的胡子，却起了个名字叫黑山羊，这是在暗喻什么吗？”

“可能是在说我们之间阴差阳错这么多年吧。”林清安随意道。

“有道理。”林钊骤然恍然大悟，说道：“清安，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杨帆此举所要表达出的中心思想，他是通过颠倒黑白的方式来讽刺我们之间多年的错过，这何尝不是我们几十年来倔强的写照，明明是白的，偏偏说是黑的，明明我心中只有你，却假装不在意你。”

“杨帆这小子有心了。”林清安点了点头，又使劲白了林钊一眼，整个人始终保持着极具涵养的优雅。

随即，林钊和林清安均是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他们两人都猜测这个黑山羊就是杨帆，所以接下来唱的这首《烟花易冷》，就是写给他们两人的歌曲了。

……

乌城，乌城大学，《致青春》摄制组。

杨帆跟着剧组已经在临时搭建的摄制组落脚，双鱼传媒给电影的制作经费是8000万，比起前世《致青春》的6000万还要更多2000万。

再加上剧组请的演员不是新人就是龙套，片酬都不高，演员占据影片制作费用的比例很小，因而可以让剧组拥有更加优渥的条件以及更好的服化道。

当然，后期宣传的经费，也相对来说更多些。

只是导演冯怜星并没有去想宣传的事情，她做导演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给多少钱用多少钱，绝对不给制片方省钱。

给1000万有1000万的拍法。

给8000万有8000万的拍法。

现在她的手上有8000万的经费，她打算全人不投入到电影的拍摄上，至于后期宣传……

反正电影拍完了，她的任务完成了，投资人想要收回成本，那必然还要投入一部分宣发的费用。

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只负责拍电影！

此时此刻，乌城大学老文化宫，这里曾是学生们文艺汇演以及看电影的地方，只是由于设备老旧，渐渐边缘化，学校也在扩建的东校区建立了新的大礼堂，校庆等活动也都转移到了那边，老文化宫渐渐废弃。

即便如此，剧组人员到的时候，还能看到门口的小黑板。

上面写着电影放映的时间，标注的日期是昨天，整整一天的时间轮播六场电影，门票10元不限时。

电影都是老电影。

常年都是那么几部轮播，基本上能做到收到的票价与电费持平，能来这里看电影的学生也不是奔着电影本身来的。

主要是电影播放的时候老文化宫内昏暗无比，再加上不限时，特别适合大学生情侣谈谈情说说爱，冬暖夏凉，比校内小树林环境更好，比校外小旅店更有性价比，来看电影的学生们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来这里为了什么。

《致青春》剧组将这个老文化宫租了下来，作为拍摄场景，影片中有一幕在礼堂中的片段，算得上是比较核心的情节，所以，只好暂时让学生们失去了一方宝地。

现在这个时候，杨帆以及剧组的全体成员都坐在老文化宫中，略显年代感的棚顶灯光并不能将礼堂照得明亮，只能算得上是能看见，这也是电影拍摄需要的效果。

礼堂的幕布已经放下，半清不清的播放着画面，正是魔都电视台首播的《蒙面歌王》第一期。

杨帆等人下飞机的以后，乘坐租赁的大巴前往乌城大学时，马宗阳用手机观看了爆料军直播视频的剪辑画面。

顿时，他就意识到了问题。

杨帆老师并没有说起这些，可是爆料军也都说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他跟杨素素聊过，后者表示跟杨帆老师是在录制节目的时候认识的。

录制的什么节目？

当时马宗阳的脑袋里面就冒出了一个问号，不过他没有问，他比较喜欢自己找到答案，这种推理的感觉让他极具成就感。

就在他看完爆料军直播片段之后，记住了综艺节目的名字，魔都电视台的《蒙面歌王》，旋即他搜索了《蒙面歌王》相关的资料，赫然发现了猜评团团长杨素素的名字。

《蒙面歌王》不能宣传歌手的信息，歌手的身份是节目的终极悬念，提前暴露将会令节目失去很多的期待感，因而宣传的时候曝光的是猜评团成员的身份。

马宗阳立即意识到问题，他直接询问杨素素，后者回答很是耐人询问，只是说了一句，“你看看节目就知道了。”

马宗阳是何等人才！

他看到这样的回复之后，立马就确定了杨帆老师必定去了《蒙面歌王》这个节目。

为什么要蒙面呢？

马宗阳皱眉思考了许久，没有找到答案，随即他跟冯怜星商量，决定带着全体剧组的人一起收看《蒙面歌王》第一期，以便于揣摩杨帆老师的想法，同时可以当做让剧组成员休息了。

正因如此，他们坐在了租下的老文化宫中，用幕布大屏观看《蒙面歌王》第一期，这里的音响音质一般，勉强也能用。

杨帆坐在前排的椅子上，看着幕布画面中，穿着一袭白西装佩戴着山羊胡面具的自己走上舞台，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感受。

像是在看首映礼！

杨帆还没有这样看过自己的节目，哪怕是《歌王》，热播了这么多期，他依旧没有抢在第一时间看过，当然，他是看过自己的舞台，只是在刷一些网页或者在其他人那里被动的看到。

毕竟他现在火了，想要完全看不到自己，也挺难的。

“大家好，我是黑山羊，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

通过魔音处理后的声音在老文化宫的音响上震响，清晰的传入到现场每个人的耳中。

霎时间，一道道目光汇聚在坐在前排的杨帆身上，现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经纪人，大家都是在娱乐圈中工作的人，日常关注微博查看最新动态是基本常规操作。

大家都看到了爆料军的爆料。

尽管没有人去问杨帆，却是心里都在暗暗猜测，不清楚杨帆有没有上《蒙面歌王》，可是，现在听到了第一位登场的黑山羊这样说，每个人均是若有所思。

黑山羊是杨帆老师吗？

还是模仿杨帆老师想要靠着综艺唱原创走红？

不管是哪种，这样的做法，都成功的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就在所有人怀揣着期待与好奇盯着幕布时，画面中的黑山羊拿起话筒，随着音乐响起，歌曲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歌曲：《烟花易冷》】

【演唱：黑山羊】

【作曲：黑山羊】

【作词：黑山羊】

【编曲：黑山羊】

“嘶……”

老文化宫中，不少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既视感太强了，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位黑山羊就是杨帆老师。

这时，黑山羊在伴奏音乐中，唱响了这首首次面世的歌曲。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杨素素就坐在杨帆的旁边，再次听到这首《烟花易冷》，她的心中仍旧震撼，只不过跟初次听的时候感觉不同，这次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歌词内蕴含着的意境。

她忍不住瞟向旁边的杨帆，后者正专心盯着屏幕，她忽然发现，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