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好大的雨!
暴雨疯狂的下着,仿佛要洗刷掉人间的罪恶.
地上的血水与雨水早已混合在一起,若有人朝里面细看,定会发现里面有些蠕动着的不明生物,此时天地间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给末日幸存下来的人们心里添加了几分绝望。
……
董故市,董故大学。
大三,工商系一班。
看见教室一次又一次的被闪电照亮,以及教学楼下不时传来的丧尸嘶吼声,幸存的学生们心中不免再添几分绝望之色。
白天上课的时候,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和身边的同学变为丧尸,对他们发起攻击,接着全校大暴动,学生、老师,还有其他校职工,大部分都毫无预兆的变为丧尸,一边倒的屠杀。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晚上暴雨的降临,丧尸才停止攻击,不过即便如此,工商系一班全班六十个人已经锐减不到三十人!
谁也不知道丧尸是怎么来的,就这么突然的在2970年9月7日爆发了!
现在是因为大雨阻挡的缘故,丧尸才没有继续发起攻击,可是等到大雨停了怎么办?
明天怎么办?
后天呢?!
一股绝望的心态在工商系一班的幸存学生中蔓延。
……
“季璇,你也别太累了,来,休息一下吧,我这还有很多面包呢。”
看着一直在安慰同学们的班长杨季璇,栗京波细声说着,语气也颇为温柔,再加上栗京波本身的相貌和背景,纵然是末世,也让其他女生着迷。
只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眉目间不时闪过的阴霾之色。
栗京波本来是另外一所贵族大学的学生,后来在一次跨校聚会上认识了董故大学的校花杨季璇,顿时惊为天人,于是凭借栗氏集团的公子爷身份,当天便转了学。
按照他的想法,和往常一样,要么砸钱,要么砸物,别说区区一个校花,就算是再有名气的嫩模明星,也得给他栗少乖乖躺在床上!
不过,等他来到这所学校,对杨季璇展开热烈的追求时,却并没有那么顺利,砸的钱倒是不少,但是收效甚微,杨季璇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且他不管砸多少钱,杨季璇照单全收,用栗京波自己的话说就是既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这也让他的耐心越来越差。
“栗京波,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的名字,要么叫杨季璇,要么叫班长!你有食物,怎么不早说?这几个同学饿的难受,那你先给他们吃吧。”杨季璇淡淡地说道。
栗京波脸上闪过阴狠之色,心中暗骂了一句臭表子,之前虽然杨季璇一直都拒绝他,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干脆,看来是如今的末日使她有了不害怕自己的依仗!
栗氏集团是横跨数个城市知名的上市集团,虽然不如《生化危机》里面的伞公司那么夸张,但绝对称得上是巨无霸级别的势力。
栗京波的老爹栗常昊当年只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后来等栗常昊到了三十岁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扔了锄头,跑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找了三个兄弟结义,一起创办了栗氏公司。
从那时开始,栗常昊开始走运,公司运营的风生水起,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控制整个董故市经济的巨擘!
这也是栗京波作为纨绔子弟的依仗!
“啊!嘶......”
没等栗京波说什么,角落里一个痛苦声传来。
“嗯?”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郭奕,你乱叫什么?不知道本少在和季璇说话?”
看到是谁后,栗京波顿时怒气上涌,上去狠踹了几脚。
其他同学看见后,不禁没阻拦,反而嗤笑一声,看起了热闹。
……
郭奕这个人在班级里是非常有名的,并不是说学习和人缘多好,而是郭奕从小到大的经历。
郭奕这个人可以说一生都是悲剧。
年幼时,被父母送往外地上学,因为郭奕是外地人,在学校里总是被其他同学欺负,肆意辱骂算是好的,稍有不慎便引来他人的拳打脚踢,对于这些童年的痛苦,他都默默忍受着,这段记忆也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在他初中时期,因为身体的孱弱,经常生病,往往上周生了病,吃点药好了后,下周又添新病,因此家里花销越来越大,导致父母对他越来越不满。
高三那一年,郭奕成绩不是特别好,他想最后奋斗一年,最后拼一把,考个好大学,没想到最大的困难不是学校,而是家里,每天上学前,父母会对他冷嘲热讽,希望他别上学了,早点出来打工分摊家里负担,晚上回家后也是如此,郭奕的身心几乎接近于崩溃边缘,不出所料,高考成绩惨不忍睹。
报志愿时,他喜欢历史,想报考一份关于这个的专业,父母却让他报名管理学专业,因为父母希望他能够大学毕业进入企业工作,这一次,他用近乎陌生的眼光回绝了他们,郭奕没有如父母所愿报管理学,也没有报自己喜欢的历史学,而是报了神学专业。
大学时期,他想竞选班长,就去拉票,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尝试着接触他人,第一次认真的交朋友,全班六十个人,有五十七个人说竞选那天会投他一票,他很高兴,只是接下来的情况让他几乎崩溃,他在竞选当天被投的票数是零票,被一个人骗不可怕,被十个人骗不可怕,但是被所有人骗,他无法接受,在深夜大哭一场后,他的性格变得极为孤僻,大学三年间,他的交际圈是零。
因为郭奕的孤僻,致使在学校里总是被他人殴打。
所以当其他同学看到栗京波踹他,不但不劝阻,反而还嘲笑着。
……
此时此刻郭奕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被钢针穿透一样,疼痛难忍,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流下,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急速地冷却冻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窒息的厉害,嘴中不断吸着凉气,浑身不住的颤抖着,痛的扭曲的脸却露出迷茫,继而又露出笑容,在这寂静的教室内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