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眯眼:“你们会武功的事为什么我现在才能知道?”
阿正和阿过对了一眼,接着纷纷垂下头。
“怎么不说话了?”林景生再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阿过与阿正纷纷摇头。
“你们,确定不说?”林景生再问,也等不到他们的回答。所以他不问了,直接沉默。
日头已到头顶上。阿正和阿过与林景生僵持那么久,前两者终于出现几丝想要松口的迹象。
林景生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屁股,但依旧散发着要持续对峙的气息。
“少爷。”阿过说:“既然你想知道,阿过便告诉你。”
一旁的阿正没有阻止。
“能上学堂的有六个人。我和阿正,苏子和苏叶,还有两个人叫青木和青桑。他们两个让老爷送去秘密训练了。”
林景生瞪圆了眼睛,望着阿过:“秘密训练?”
阿过点头:“这是老爷为少爷准备的,待少爷举行冠礼时送于少爷。只是老爷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前些时候,老爷也暗示了我和阿正不必等到少爷冠礼之际,都能随时告知少爷。”
“因为他的毒吗?还是因为什么?”林景生问。
“老爷不说,阿过不敢问。”阿过说着,顺势跪了下去,还不忘拉着阿正一起。阿过又道:“老爷清楚,林家是无法支撑下去了。即使勉强能撑,也不复以往那般繁荣。路至是不会放过我们林家的。少爷,我们六人除老爷和夫人外,也只忠于少爷你。所以请少爷都将我们带上。”
林景生沉下脸:“那是件多危险的事情。如果你们走了,谁能帮忙看好林宅?就算还有苏子苏叶,那也不够。”
“少爷忘了,我们还有两个人,外出快回来了!”阿正道。
“青木和青桑?”林景生问。
“他们专门处理云崖阁的事情。少爷在云崖阁所做的一切,都是通过他们两人传递消息过来的。”阿过道。
林景生皱眉:“什么意思?”
阿过正视林景生,道:“少爷想要对付神秘组织的事情,其实老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我传递给少爷的所有消息,都是老爷默许的。”
“爹都知道?”林景生难以置信跌坐在椅子上:“爹,都知道!”
“但是老爷不知道少爷你是选择被抓进去。”阿过继续道:“抓进去和被请进去待遇是不同的,而这些消息为什么我们会知道,是因为有杨家主的告知。杨家主便是从那里出来的人。这件事情,除了老爷和夫人知道,就只有我们六个人知道,现在加上少爷一个。”
“杨叔叔?!”
“对。老爷说过,少爷如果想知道有关神秘组织的事情,可以去问杨家主,杨家主定会知无不言。”
“那你们告诉我,既然爹知道我的意图,为何还要我去继承他的位置?”林景生问。
“因为老爷想让少爷确定下来那一份想要做事的心。”阿正望向林景生:“老爷想要少爷自己选择,所以他想以这件事来激励少爷。”
“所以老爷想要的并不是少爷能继承家主位置,而是继承夫人和整个云崖阁的意志。”阿过也道。
林景生不说话了,他整个意识都处在恍惚中。阿正和阿过也识趣的不再喋喋不休,一致安静的等待林景生的问话。
林景生垂头沉默了半晌,接着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书案后的书柜前,他从其中一个柜子里抄出那张布满褶皱的地图纸,然后将它摊开在书案上。
阿正和阿过也走了过去。
“那我能知道这张地图的存在,是爹的安排?娘亲知道吗?”林景生问。
阿过点头,兼回答:“只有老爷知道。”
林景生埋首于双臂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竹苑里的林霄恒和云艺也正在谈论着林家的以后。
“小艺,如果生出来是女孩,就叫景瑜。如果是男孩,就叫景烷。”林霄恒道。
“男孩就听你的,女孩听我的,应该叫景媛。”云艺道。
林霄恒笑了笑:“都听你的。”
云艺也笑了,又些酸涩:“可惜在出生那天,景生不在。”
林霄恒握住云艺的手:“他想要去闯,就让他去闯。男人嘛,就是需要这种干劲。”
“有干劲是好,那也要合时宜呀!”云艺摸了摸肚子:“不是说最喜欢妹妹么?要去游历,等到妹妹出世了再走也不迟。”
“青木和青桑要回来了,景生也该是时候出去。”林霄恒说:“听说副中正要来,不知道是不是连品评会也会再提前,所以景生走在品评会前,是对的。”
“青木和青桑要回来我理解,可是副中正要来,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来品评的不都是小中正么,怎么突然就来个副中正?!”云艺深究了一会,道:“和路至他们有关?”
“少不了有他的关系在…”林霄恒突然被呛的咳嗽了一番,唔住嘴的手帕沾了一小滩血,云艺看着帕上的血掉眼泪。
“这是淤血,大夫不是说,咳出来就能好些么!”林霄恒赶忙道:“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呀?”
云艺嗔了林霄恒一眼,别过脸将泪水擦干了才道:“沙子进了眼睛,不流泪才怪!”
林霄恒无奈一笑:“我没事,我还要等我们的孩子出世,还要等景生游历回来呢!我怎么能舍得呢!”
云艺靠紧林霄恒的肩膀,轻轻道:“我知道。景生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景苑里,还处于寂静的氛围内。埋首于双臂之间的林景生抬起了头,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青木和青桑什么时候回来?”林景生问。
“这两天之内。”阿正道。
“他们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们两年之内都会回来一次,这次也没例外。”
“两年。”林景生喃喃道。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嚯的一声,站了起来,问:“回来都是干什么?”
阿正和阿过两人相视一眼,接着阿过没有犹豫半刻的道:“青木和青桑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吴生和路至,还有太学里的柯简章。他们每两年都会强抢一次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