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172:苏醒2
野口自然不会阻拦高岛的回归。
在工作上,她一直是个得力的好助手,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年,野口也能从高岛身上看到当初一样的干练,也更加成熟,只是稍显沉默。
而且他们这几年也一直都有联系,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几个月前的东京。
“我必须将话说在前面,重新加入之后,你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明白。”
和白井的战斗让她无比清醒,光靠自身能力想要杀死白井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必须依靠外力。
而白井一定会回来日本,也一定会再和特事局对上,那个时候,公仇私怨,都可以一起报。
得到高岛由美的肯定答复之后,野口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朝她敬了个礼:“欢迎你的回来,高岛队员。”
高岛回礼:“我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战斗方面我短时间内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我身上有伤大概要休养一段时间。”
“暂时不急,你可以先找佐贺,熟悉一下现在的人员架构,顺便.找锦户宁多聊聊。”
“好。”
高岛由美没有过多叙旧,在得到指示之后,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就像以往那样,听命行事,离开办公室去找佐贺去了。
野口吐了口气,视线不太自然地转向黑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黑木。”
“身为副局长,这也是我的工作,还得谢谢你相信我,好了.现在物归原主。”黑木掏出局长秘钥。
野口接了回去,感觉到责任的无声回归。
昏迷期间发生的考验可以先放一边,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全数了解。
“我知道你想什么,事无巨细我一直有做整理,都在里面。”黑木指了指局长秘钥。
野口了然点头,将秘钥插进电脑,开始仔细浏览了起来。
黑木倒了杯咖啡放在桌旁,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过后,拿了张披盖,往沙发上一躺,睡了起来。
这些天的失眠顷刻不药而愈,快速入眠,睡得安沉。
另一边,佐贺已经收到了野口苏醒的消息,从外面赶了回来,只是还没找野口,就收到了野口发来的让他带带高岛由美的指示。
他只能冷静下来,联系上了老同事高岛。
“一个人在外面,不好走吧。”
佐贺知道高岛的复仇目标想要达成是多么艰难,以黑天使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来看,绝对是t1级别的存在,而当初高岛一直表现出来的战斗方面能力,只能说是普通水平。
特别是他也觉醒了能力之后,更能体会到超凡者之间的差距,远比人和狗的差距要大,对于那些顶尖的超凡存在,说一声凡人皆为蝼蚁,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他更加注重对队员的训练,尽力让他们通过配合发挥出1+1大于2的实力。
他在高岛走后,和野口摸索制定了超凡训练的准则,定下训练基调。
可以说现在特事局的小队战斗力远比那些野生超凡出众,他功不可没。
“所以我回来了。”高岛没有避讳自己的失败,坦然接受。
佐贺示意小队解散,带着高岛,一边聊一边走进了训练场馆。
“高岛姐!”
丰川惊喜过望,刷一声出现在了高岛面前。
要说他跟局里的谁最熟,除了野口就是高岛了。
当初野口还不是超凡,所以带他的更多是高岛.和锦户。
只可惜现在特事三杰再也聚不起来。
看着容貌变化稍大的丰川,高岛也是恍惚了下。
“好久不见,小丰川。”
“这、这是?”丰川看看高岛,又瞧瞧佐贺,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佐贺点点头:“没错,高岛回来了,以后能多一个人管到你了。”
“芜湖!”丰川赶紧拉住高岛的手,“快,我刚刚还看见锦户宁从大阪回来了,我赌一顿饭,她一定会跳起来.”
入夜。
等黑木一觉睡醒时候,发现窗外已经是霓虹夜景,身上的被子也多盖了两层。
“我就说怎么做梦好像喘不过气来。”黑木小小地抱怨一句,不过语气是抱怨,脸上看着倒挺开心。
野口的眼睛依旧在信息中快速飞掠:“抱歉。”
黑木走到野口身后,揉着还没完全适应的眼睛:“还没看好吗?”
“看好了,只是对未来有些新的安排。”野口一边看,一边记录什么。
黑木凑近了些,等到她看清了野口记录的笔记之后,眼眸陡然瞪大,神色变得焦急:“你疯了?试探圣婴会社?!”
野口笔尖微顿,摇头:“我的试探可能和你理解的不同,我只是对圣婴会社的由来有了些新的猜测。”
黑木眉头紧皱:“跟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有关?”
野口迟疑了下:“算是吧。”
“确定没有危险?”
“不确定,但大概率没有,我只是追求一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不过我也不会强求,一切以安全为先。”
对于野口的猜测.黑木只能表示暂时信任。
她主要是害怕野口膨胀了,想要去挑战圣婴会社的威严,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的。
历史上,有不少人就是败倒于自身不断增长的野心,她不认为自己认识的野口是这样的人,可也不确定他就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八点了,饿了吧,先去吃饭吧。”
野口转移话题,这方面他确实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昏迷的这些天去了天堂,见到了可能是神恩术士、至高圣女、甚至圣骑士口中的至高,或是上帝吧。
也是因此,他才怀疑当初给予他们圣子丹的圣婴,其实也不过是祂的一个身份罢了。
三位一体,这很合理。
一旦这么想,很多东西就都能解释得通。关了电脑,野口带着黑木去局内24小时开放的食堂。
只是走到电梯处,却发现电梯在维护。
“我都忘了,电梯出了点问题,要维修一个晚上,我们走楼梯吧。”这点小事黑木差点不记得了,不过这也不碍事,他们这里也就五楼,于是指了指楼梯方向。
谁料她走了两步,却发现野口没有跟上,回头一看,他正呆呆定在原地,神情格外严肃,不像是去吃饭的,像是准备世界大战的。
“啊?忘了拿东西吗?”黑木奇怪地问道。
野口严肃地摇摇头:“没,所有电梯都维护吗?”
“至少这栋楼是。”黑木点头,这些小事一般都不用她管。
野口沉默了,他只是一味地盯着楼梯方向,不发一语。
黑木打死都不会想到,野口现在看见楼梯都想吐。
毕竟怕火怕水怕高都听说过,就是没听说过怕楼梯的。
“我带你坐另一种电梯吧。”沉默了好一会后,野口突然握起了黑木的手。
黑木身体有些紧张,左右瞧瞧,见没人才松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啊啊!!!”
只见野口一把抄起黑木,将她公主抱在怀中,然后以迅雷之势,转身直接往走廊就跳了下去。
嘭!刚好落在门口。
“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主楼跳.呃.”
自动门打开,刚刚吃完饭回来准备去找野口的佐贺、高岛、丰川几人差点以为自己眼看错了。
野口不是禁止超凡在大楼里面乱跳的吗?
怎么忽然带头作乱了起来。
而且他怀里的
“啊啊,我今天的训练还没达标,差点忘了,我先回去继续训练看。”
“一起,我刚好想到一个套路,你能不能直接把屎拉在虚空”
几人溜了,十分干脆。
“你吓死我了!”黑木快速下来,试图在野口身上扭个圈,但感觉比牛皮还硬,遂以失败告终。
“抱歉,因为一些不好解释的原因,我暂时没办法走楼梯。”野口勉强做出了解释。
黑木呼了口气:“你早说啊.不过好像还挺好玩的。”
后半句的声音很小,但野口还是听到了,只是他装作没听到。
“哥,我们天天在外面吃的话,销真的能承受得住吗?其实我也可以做菜煮饭的”
大阪,某处餐馆。
川上达也带着妹妹来探望状态好转的母亲,因为母亲突然叫出了妹妹和叶的名字,医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让他们多留了一段时间,多陪母亲说说话。
虽然后面她没再说出什么,可也不再呆板地看着某个方向,而是会用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四周,拥有了许久未曾见到的神采。
后面因为留得比较晚,就懒得回去了,直接在大阪订了酒店,顺便吃饭。
川上达也正想用自己那老一套说法来安慰妹妹,却瞧见了妹妹眼中的忐忑不安和担忧。
他霎时间明白了许多。
她其实并不是真正担心自己的钱够不够,既然他已经多次宽慰并表示有钱了,那么她再迟钝也应该意识到,自家哥哥不再用为钱担心。
所以她真正担心的方面,可能是她自己。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单纯的累赘,想做出什么贡献,不想因为没有价值,从而让川上达也哪一天厌烦了她,甚至抛弃她。
这是根植妹妹心底的一种不安全感,他这个哥哥在她的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参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想到这一点,川上原本的话就停在了喉咙,转而缓缓点头:“好,我们以后多点在家自己煮饭.我会多买点食材回来,你要是煮的不好吃,我可不买账。”
川上和叶惊喜地点头:“我、我会做好的!就像妈妈做的那么好嗯,或者比妈妈的差一点.”
“行,那我就等着吃你的‘妈妈味道’。”
“哥”川上和叶红着脸撒娇,什么妈妈的味道,这话用在她身上听起来怪怪的。
吃过饭,推着轮椅四处逛了逛之后,他们就回到酒店,洗漱一番准备休息。
房间的电视开着,正播报着新闻。
“首相,我们可以看到在近段时间对壹岐岛的收复工作似乎十分不利,本就损失惨重的海自卫方面再度沉没一艘军舰,你认为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呢?目前盲目收复壹岐岛的举措又是否真的符合国家利益?”
“收复领土就是军人的天职,这一点毋容置疑,对壹岐岛的行动是我们和特事局之间经过慎重商议才采取的措施,这也是一个难得的窗口期,只是可惜我们并没有能很好地把握住窗口期,甚至有人竟然还在这种国家危难时刻勾结外敌,使得我们腹背受敌,才致使前期的优势尽失,沦为拉锯战,我在此严厉谴责”
川上达也看着屏幕上发表讲话的安倍康一,一只手握着怀中的超合金钢管,沉默不语。
从本心上,他不认为这个决定有错。
只是太迟了,早的时候干嘛去了,要是不受那些传统派影响,早早全力对付壹岐岛的怪物,他们川上家,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家,也不至于落得阴阳相隔的境地。
而在事后,补偿更是一削再削,承诺的安置房屋更是一直没有。
当时站队传统派,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特事局的忠实支持者,还因为指挥无能导致海自卫主力在东京湾惨败,最后竟然将锅一甩,再鞠躬道歉一番,什么代价都不用承担,数十万人的生死如同儿戏。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自私地为了自身的脱罪,将所有罪责都安在了自杀的吉田秀身上,还连累到了那些真正的爱国者,使其承受良心的煎熬。
每每看到安倍的这张脸,他的怒火就难以遏制。
他就不该、也不配活着,唯有让他去死,才是对死难者最好的告慰。
可.
川上叹息一声。
他依然无法下定决心,不管怎么说,既然现在特事局在和他合作,自己杀了对方,就是在和特事局宣战。
他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份能够躲避特事局的认真搜查,届时一旦暴露,自己妹妹和母亲就危险了。
尾崎纮有跟他聊过,说是可以将他的妹妹和母亲都转移到国外,但一个残疾人,一个精神受创者,因为他的原因就要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国
“人生,真的能由自己做主吗?仇恨又真的能放下吗?”
他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