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转头看了钱祎一眼，她能看到他身边还有几束没有收好的丝网，“有。”她把右手背在身后轻轻一拉，那几束丝网回到她手上后消失不见。

“什么发现？”钱祎合上手上的小本子严肃地看着江羡。

“为什么你找不到？”因为刚才的经历江羡完全相信钱祎可以凭他自己的妖言完成这种简单的任务。

“相信你也察觉到每个妖言的性质不同，若离的技能有短途飞行、夜视和回声定位，但因为”钱祎清了清嗓子，“好感度不够。”这件事似乎是他的心结，他叹了口气，“所以你有什么发现吗？”

江羡听完皱眉思索了几秒，“哦。”一旦放松下来她就觉得更困了，“那我快点完事好休息。”她闭上眼睛，刚才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她用意念发出指令。

“看来你也不笨嘛。”小八轻笑一声后层层叠叠铺天盖地的蕾丝网再次布满了整间屋子。

被刻意改动或者抹去的梦念江羡深吸一口气用力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突然，在书架的一角，一个方形的东西慢慢顶开它周围的丝网，虽然没有实体但轮廓已经显露。

钱祎诧异地看着江羡，在他闭眼后的几秒后若离的声音突然传来，“她们已经到相合阶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外人眼中江羡就像是中了邪似的闭着眼在屋内漫无目的地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最后停在了书架前，“这里有东西，方形，这么大。”江羡睁眼认真回忆着，一抬头就对上钱祎惊讶又不甘的眼神。

“你是什么时候跟妖言达到相合阶的？”钱祎冷冷斜了江羡一眼后拿出笔记下了她刚说的话。

“什么？”江羡疑惑地眨了眨眼又打了个呵欠，“这样一间一间的找，太麻烦了。”人困到一定地步就连决策都会变得草率起来，“带我去梦境中心。”她说完又打了个呵欠，走了两步后疲惫感比刚才还要浓重。

“好。”钱祎大概猜出江羡想要干什么，但他断定江羡做不到她自己想要的效果。

两人来到学校的操场，江羡闭上眼睛，“小八。”她眼前的一切陷入黑暗后又被一层薄薄的血色笼罩，四下望去，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围建筑物以及里面的细节。

出来。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发出指令，层层叠叠铺天盖地的蕾丝网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学校，从现在开始，大到操场小到杂物间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冷着脸的钱祎看到从江羡身体里突然飞出的那些丝网顿时变了表情，这样庞大规模的布置需要的不仅仅是与梦灵的相合，更多的是这个人的梦魂还是否停留在人类的范畴。虽然看不是很清楚这些丝网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延伸了多远，但他凭触感就知道他绝对低估了江羡的实力。

钱祎想要知道江羡的梦魂值于是点开随身记录对准江羡，数字从零开始急速上升，三位数、四位数、五位数、六位数直到最终变成一个问号，“不对。”他心里一惊，皱着眉摇了摇头关掉了随身记录。

“这栋楼二楼拐角有个人影，比我高。”江羡全神贯注地在找东西所以直接忽略钱祎那手机拍她的事情，她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右手边的教务处，“门口有辆车在第五个车位。”她又转身指向另一个地方。

钱祎记下了江羡所说的东西后合上本子，大脑在飞速运转，不能再把她放任在外面了。这是他得到的重要结论之一。

“好了，就这七个地方，我扛不住了，先睡为敬。”江羡说完就连同这漫天的丝网消失在了钱祎面前。

钱祎收起本子伸出左手，璀璨的权杖在他手里慢慢浮出，他丢了一张黑色的正方形纸片在地上后握紧权杖狠狠往只中心砸去，整个梦境像是3模型碎裂一般变成了一片空白。

梦境碎裂之后黑色纸片在地上缓缓旋转扩大，变大成一人可通过的入口，钱祎从入口跳进，眨眼之后他落到了原位，眼前的操场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朝气蓬勃。

是的，钱祎回到了方红的表层梦境。因为中层梦境往往受梦主主观意识影响最深，这些受过训练的人往往会把表层梦境装饰得非常复杂让人难以下手，而他们的中层梦境又干净得根本找不到线索。

但因为江羡出乎意料的表现，钱祎原本繁复而庞大的工作量瞬间变成了只有寻找七个东西而已，才走没两步他就遇到了人工噬纹实体来挡道，“你的出现只能证明她是对的。”他薄唇轻轻上勾，手里璀璨夺目的权杖反射出他眼里的冷光和傲气，“出去之后还要好好谢谢她！”权杖在他的右手急速翻飞已经快不见影，他三两步直冲人工噬纹实体的正面

胶囊座椅的护罩弹开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操作台上睡觉的ephanie，她睁了睁眼睛又换了一边继续睡。

“，这份资料拿给专案组。”钱祎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疲惫，他起身看了一眼玻璃房内的方红，眼里满是的嫌恶和杀意。

ephanie睡眼惺忪地打开随身记录，钱祎的记录已经传送过来，“再睡十分钟。”她打了个呵欠。

“夏威夷的特派交换我已经给你申请下来了。”钱祎走到房间的一角。

“eally？！”ephanie脸上的睡意一扫而光，她欣喜地从凳子上跳起，“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她元气满满地说完潇洒地走过转角。

钱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深蓝色镶钻的表盘上时针分针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分，角落的冰吧里有供长时间审讯用的压缩饼干和牛奶以及矿泉水，他简单地吃完后走到江羡的胶囊座椅前确定了里面的生命迹象和安全锁，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回到胶囊座椅里睡了过去。

等江羡揉着眼睛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啊！”她猛地坐起撞到了胶囊座椅的玻璃护罩，“啊！”一声巨响后她额头上瞬间肿起了个包，她痛得直跺脚。

一旁的钱祎被这动静惊醒打开了胶囊座椅，他满脸不悦地理了理头发转头看着江羡。

江羡的胶囊座椅也被打开，“江老师，你这一觉睡掉了三节课哟。”ephanie一身裸色的运动装备和高高扎起的黑长发看起来既青春又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