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居然全是假的
我只是一个容器,所以,怎么会有人爱我
偶然幸存的试验品呵呵
玉锦栾越听越觉得心痛,“求求你,别放弃,我来了,我来了”她咬着牙忍住眼泪继续跌跌撞撞地往迷雾深处走去。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从不逼我做什么,不像我哥哥姐姐一样必须做出成绩,原来我本身就只是一组数据而已
玉锦栾在迷雾中徘徊着寻找着,终于她看到一扇半开的门,门缝里透着微红亮光,她欣喜地朝亮光奔去。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把她牢牢罩在其中,“喂!放我出去!谁!是谁!放我出去!”眼看希望就在咫尺,她焦急地拍着粗细不一的细密栏杆呼喊着。
之后的事情就是江羡出现,但自从被关在这里玉锦栾就再也没有听到那个虚弱的声音,“什么叫你要死了?”江羡皱着眉看着玉锦栾,她刚想说什么却又顿了顿,“你是说?二十三号?!”她也有些着急,手里的双头刃一刀一刀不停地砍着栏杆。
影猫这时不知是被无二说服还是自己改变主意,只见牢笼瞬间收起,影猫从一旁蹿出躲在玉锦栾身后咬着她的衣服不松口。
玉锦栾却不顾劝阻撕开那片被咬住的衣服朝门内跑去,江羡紧随其后于是也看到了那扇门,又是门?!她下意识地拉住了玉锦栾的手,但玉锦栾却加快了脚步朝门口跑去。
“危险!”江羡再次追了上去拉住玉锦栾。
“再危险都要去!”玉锦栾执拗地往门口跑。
“嘭!”门被莹莹发光的权杖砸得粉碎,浓雾骤然散去,眼前的二十三号正在一片浓雾中被高高挂在半空,她闭着眼睛歪着头显然已经失去意识,她的四肢连同身体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呈现着奇特又诡异的姿势,更加明显的是她脖子上青紫和手脚上的血痕。
而二十三号面前的影猫正龇着牙张着嘴,似乎下一秒就能一口把她吃掉,但它转头看到了江羡一行人后立刻往空中一跃没入漫天的黑夜中。
钱祎伸手唤回权杖后拔出细剑插进了他脚边的地上,准确地说是插进了困住二十三号脖子和头的影子里,这一剑迅速起了效果,影子从本体到连线只是闪了两闪就四散开来。
“这还有效果?!”江羡抬头见二十三号睁开了眼睛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现在不能高兴得太早,江羡知道如果自己的影子被控制就会失去胜算,必须在自己的影子还自由的时候做好防护措施,“小八!”江羡唤出了层层丝网,细密的黑色丝网轻盈地从空中飘落在她身体周围并没有快速合拢而是松散地盘绕着她的四肢形成了一个巨大屏障,江羡的影子这一大片影子所覆盖,影子不断变幻仿佛正在盛开的鲜花在空中曼舞。
影猫慢了一步,即便是分裂了江羡的影子却也因为把握不住本体所以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它现在能困住的只有这些滑顺细密的丝网,而这些丝网很轻易就能从中滑脱不受控制。
吃了这么多亏终于能扳回一局了!江羡嘴角不经意地扬起,她当然能随意控制丝网,所以她不慌不忙地把二十三号解救下来然后转身回到空中寻找影猫的踪迹。
跟在玉锦栾身后的影猫只是稍稍在空中嗅了嗅就感知到了另一只影猫的踪迹,它对准空中的某个地方直直地扑了出去,另一个只影猫瞬间显形,两只影猫撕咬在了一起。
江羡在半空看见两只一模一样的猫顿时有些举棋不定,“哪只是哪只啊?”她看了半天也没分出个一二。
“全杀了。”钱祎把披风的帽子盖在头上,莹莹发光的梦灵石在他白净修长的指缝间光芒猛增。
“可是有一只是在保护玉锦栾。”江羡见钱祎杀心已起于是挡在他面前摇了摇头,“既然能保护她肯定对我们也有帮助”
“这就是你豢养红莲火蟒的原因?”钱祎冷冷地斜了江羡一眼躲开她朝两只影猫刺去。
江羡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钱祎的背影一把拽住了他披风的后摆,“禁兽不也是有生命的吗?既然它是好意为什么不留下?”
钱祎被江羡拽了个猝不及防,披风的领口差点把他勒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耐心急速消却,“不是好意你就同意杀掉?不是好意也是有生命的不是吗?”他解下披风甩向半空。
当江羡抬头看到披风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一样,变得慢得几乎要停滞下来,她连转头都只能一点点地移动,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祎张开膜翼朝两只影猫冲下去。
“不要”等江羡开口喊完时,两只影猫已经被钱祎的细剑伤得奄奄一息,江羡的三十秒和钱祎的三十秒显然不在一个空间里,但好歹只有三十秒,这到底是控制了时间还是控制了空间啊?!这个问题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
“不要!”自从知道无二的存在以后江羡似乎理解了一点点这些所谓的“禁兽”为什么跟别的噬纹实体不一样,因为它们有自己的模样、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性格,它们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它们在梦里有不同于人的模样,人所畏惧的往往都是跟自己不同的东西,畏惧强大也畏惧未知。
钱祎的剑锋假意回收,真正的目的确是准备最后一击,江羡一个猛冲来到他的面前反手握住双头刃用黑色的刃头抵住细剑的剑锋,两锋相击瞬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尽管江羡咬着牙用尽全力,但她的双头刃明显不敌钱祎的细剑,材质的差别和力量的差别让她随着时间的逝去慢慢败下阵来,“有办法的!你等等!”她憋得青筋暴起却还是不松手。
“塑梦手册第三条,塑梦师的职责是清除梦境中所有不利于梦主的事物。”钱祎的双眼被细剑冰蓝的冷光所笼罩,他冷冷地说着却慢慢撤回了手上的力度。
“我知道,但是”江羡话音未落只感到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突然袭来,“啊!”她大喊一声。
钱祎立刻收起细剑绕到江羡背后查看,原来其中一只影猫趁两人不注意伸出爪子企图偷袭,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江羡忍着疼回身朝那只还没收回爪子的影猫砍去,她下手又快又狠,只见一道细细的微光把这只影猫从右爪到左脚直直切分开来,它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化为飞灰散落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