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hanie站在门口踌躇了许久,左右和下面都进不去,上面呢?她抬头看着几层楼高的外墙,爬上去是容易,但是外墙跟塑梦一样,太滑了,要是失手就会被检测到她看着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蓝光和全金属与双层玻璃严丝合缝拼接的外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警报,外部有人闯入!
警报,外部有人闯入!
警报声响起后最外层的巡逻队和建筑物里的办公人员都迅速作出了对应政策,“西门和东门检测到异动,预计三人左右!”穿着行动服的年轻男人在耳机里一边说一边打开所有监控开始查看,但显示器上每一个小画面里都没有任何异动,除了一分四十秒之前镜头前突然划过的一条黑影,他立刻朝左边的拐角看去,果然有个人影在不易察觉的角落处正看着这边,“分头找!”年轻男人下达指令后立刻追了出去。
ephanie在监控死角里蹲着屏息凝神,所有人都追出去后这栋建筑的门依旧没有打开,直到十几分钟后,刚才的年轻男人带着巡逻队的人重新组织起来到大门前,他在话筒里报告:“没有抓到,不是文家的,也不是塑梦的,不清楚,今晚会立刻增派人手排查。”他说完后不过十分钟,原本个位数的巡逻队瞬间增加了八九倍。
“怎么回事”就连ephanie躲着的这个墙角都已经有好几个人路过而且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异样转头看过来,没看到任何闯入者后才抬腿离开。
这些人就像已经准备好了似的井井有条一点都不慌乱,ephanie皱着眉,净坛不可能跟审梦司有联系,之前也没被人跟踪她确认这里今晚很难进去了,要是净坛不愿意帮我,怎么可能私自转移工具?刚刚他们说是文家或者塑梦的人,难道真的有人想让二十三号死?她左思右想后盘起了一头长长的马尾然后起身一跳攀上了高处的房梁然后小心翼翼地跨到旁边的外壁再睁开金黄的竖瞳。
因为一直有着极限运动的经验,ephanie咬着牙努力集中注意力一步一步抠紧了拼接的缝隙往上爬得还算顺利,但越到顶端风就越大,她的长发被吹散了一束,不规则地在风中飘荡,眼看就要触到那密密麻麻的蓝线,她伸手抓住含在了嘴里,但就在伸手的瞬间又刮过一阵寒风,她手上突然脱力眼看就要触到背后的蓝线!
失重的瞬间ephanie感觉来自地心的引力突然消失,她就这样停在了半空!“美”她转动眼珠朝旁边看去,熟悉的蓝绿色身影果然已经在身边,她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拉起然后放在了建筑物的顶棚上。
美彩放下ephanie之后稳稳地降落,他神色虽然跟平时一样从容淡然,但只有ephanie感觉得到他的怒意,“对不起。”她低着头认错认得诚恳。
“跟我回去。”美彩转身冷冷地说着。
但这次ephanie却没有乖乖听话,“不要。”她低着头不敢多看美彩一眼。
“回去。”美彩也反常地坚持着。
“我会拿到二十三号的记忆不被人发现的!相信我好嘛?”ephanie只好服软恳求地看着美彩。
美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咳了两声,“你刚刚就失手了。”他转头时一脸的冷色。
ephanie看到生气的美彩觉得又难过又委屈,她慢慢爬起来,“我保证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保证,求求你让我去吧。”她说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看到ephanie的眼泪,美彩瞬间心软,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帕,但刚伸手就想到这次关乎的是ephanie的安危,他不能因为几滴眼泪就放弃自己的坚持,“跟我,回去。”他毋庸置疑的语气里带着浓浓怒意。
ephanie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美彩会这么坚持,但脑子里闪过他被噬纹所折磨的画面,旁人只看到了他辉煌灿烂的成就和波澜不惊的外表,背地里的辛酸和痛苦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不要!”心里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强烈的怒意让她站起身找到走到了一处半开的天井,她并没有仔细观察就纵身跳了下去。
美彩眼睁睁地看着ephanie就这样负气而去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气去阻止ephanie,因为刚才已经损耗了太多力气。
十一年的时间,体内的化魂石才被磨去一半,现在这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就像一个随时可以被引爆的地雷,只要他动用梦魂一次就接近一点心脏,所以它的每一次震动无疑都是一次自杀。
虽然从十岁继承了化魂石时他就做好了死的觉悟,但这十一年来他却越活越胆小,越活越懦弱,他甚至好几次都想要放弃牺牲者这个身份。
如果我死了,她怎么办?美彩咬着牙努力呼吸着,眼泪不自觉顺着眼眶缓缓落下。
还有很多事没有跟她一起做,不能食言。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头晕目眩,但还是咬着牙想要爬到天井那边去。
到我身边来,让我保护你。美彩深吸一口凉气颤抖着想要站起身,但双腿的力气已经被疼痛剥夺,于是他摔倒在原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ephanie自从跳下天井就开始后悔,她回想着美彩刚才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要不要回去找他?转头朝上看去,美彩并没有跟来,才不要回去!我要拿到记忆!她咬着牙离开天井朝最里面的监狱走去。
一路上灯火通明的审梦司监狱里,办公人员依旧不眠不休的工作,ephanie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工作人员个个都是身法五级以上的精英人员,“不对,之前来审梦司时都是普通人或者身法一两级的人,怎么今天”她咬着嘴唇沉思了几秒后还是决定往里走走。
通往监狱的电梯需要出示卡,ephanie左右观察发现除了这部电梯以外没有别的路可以下去。
在原地踌躇许久后不远处走来一个高壮男人,他的一头花白的头发蓬松地梳在背后,黑色的法官袍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右眼的皮肉错综复杂地扭成了一个极为难看的肉缝,不知有多少层眼皮的左眼前面是个古朴的单片眼镜。
ephanie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身边走过,清楚地看到了他如鹰般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他在看我?!她惊在原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