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总长看到卯爷行动的漏洞,他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气,举起毛笔猛地朝他冲去,但同时卯爷也看穿了司总长的行动路线。
司总长重新幻化成一片金色光幕包裹了卯爷的身体,“啊!”剧痛再次袭来,卯爷的双眼泛着金光飞身跃起直冲墙上化魂石含量最高的刑具上。已经依附于卯爷身上的司总长突然意识到了卯爷的想法,但因为长时间的加速消耗,他早已虚弱不堪,需要新的宿主。
卯爷义无反顾地闭上眼睛直冲那堆尖锐的刑具,身体被刺穿的瞬间,他只听到耳边嘈杂的哀嚎声随后便失去意识,昏暗的四层监狱里夺目的金光猛然熄灭,只剩下幽幽的呻吟和稀碎的哭喊
“你叫什么名字?”儒雅的男人摸着一个只有两三岁小女孩的头笑眯眯地问。
小女孩怯生生地摇了摇头,退了半步,脏兮兮的小手把旧旧的衣摆捏得紧紧的。
“跟我走吧,虽然会辛苦,但是人生会多一点希望。”男人笑着伸出手,小女孩看着那只手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放了上去。
“你不用羡慕别人,你自己就是最棒的,知道吗?”男人拿着一本字典放到小女孩面前,“来,给自己选一个名字吧?”
小女孩瘦弱的小胳膊小手根本拿不动这本厚厚的深蓝色字典,字典落在地上,正好落到的一栏,她指着江字看着男人。
“嗯,江,江河湖海,江上几人在,天涯孤棹还,是个大气又潇洒的字,你的眼光很好。”男人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他随即把字典再度合上,“再来。”
小女孩看了看字典没有再拿起,她转头看着男人,小嘴努力地动了动,这是她头一次开口说话,“羡。”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泛着亮光。
“现?现在的现?丝线的线?”男人欣喜地看着小女孩微微皱了皱眉,他突然想到之前说过的话,“羡慕的羡?”他耐心地慢慢说着。小女孩点了点头,“江,羡,好名字!”男人高兴地点点头
老宅子才呆了几个月的江羡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她有一个很好的文老师,她有很多哥哥姐姐,其中一个叫倾水,他话不多,但是总能做出一些好玩好看的小东西给弟弟妹妹们玩,还有一个胖胖的光头,他总是笑眯眯的,上课时喜欢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但不管他在干什么都能回答文老师的问题,除了这两最特别的人以外,其它的孩子也都天真可爱,大家除了上课以外,都在这风景如画,鸟语花香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文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总是提醒他们要分清现实和梦境,可是,这样美好的一切,是梦是真又何必去计较?
“文老师文老师!我又梦到那条火蛇了。”江羡大半夜地敲开男人的书房,“它真的要吃了我吗?”她双眼含泪地看着男人。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册摸了摸江羡的头,“不怕不怕,老师在呢。”他说完牵起江羡的小手把她送回了房间。
之后,江羡一旦入梦,文老师就会出现,有红莲火蟒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对抗,没有的时候就做一些上课时做不到的训练,这样一次次训练下来,他们的队伍里又多了个一身灰衣的男人,三人跟红莲火蟒的博弈有时胜,有时小败,没有完全败北过,因为灰衣男人的能力确实太强,江羡每次都能看得目瞪口呆。
终于,红莲火蟒开了口,“我猜,这个小矮子才是梦主吧。”她的声音妖媚柔软,听得人一不小心就会酥了骨头。
“孽畜!少废话!梦境转生都逃不过你!”灰衣男人皱着眉伸手擒住了红莲火蟒的七寸。
“呵呵,怎么?只能是你们这些思想肮脏的人可以成为梦主?可以随意控制梦境?凭什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红莲火蟒愤怒地说着,语气里还有一丝丝哀怨。
“因为你们就是阴暗的集合体,就不应该存活于世!”灰衣男人说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红莲火蟒潇洒地甩了甩身子挣脱男人的束缚,“真是可笑,梦境转生?用你们的话说,这个小矮子也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你转生了不就是等于杀人?那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嗯?呵呵”
“你!”灰衣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江羡,这段时间下来她不知不觉成长了许多,她天资聪颖也非常努力,加上老师的帮扶,江羡才四五岁的年纪,已经比许多成年塑梦师都厉害。
江羡看到两人一蛇就这样突然停止了几百次的争斗,老老实实地促膝长谈了一番,漫长的等待后她不自觉睡着了,但从那次开始,不管是红莲火蟒还是灰衣男人,都消停了许多
江羡刚过完六岁的生日就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文老师被人暗害致死。
老宅子瞬间人心惶惶,那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的江羡没有睡觉,她偷偷摸进文老师的书房,躲进隔间里,找出了那本深蓝色的字典哭了起来。四周的安静里全是危险的味道,她恍惚中又回到那个被人抛弃的夜晚,惶恐又无助。
江羡隐约听到了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她把字典放在书桌上后翻身跑了出去,刚跑没多远就被人一把拉进旁边的竹林之中,“唔!唔唔!”她拼命挣扎着,转过头才发现是熟人,“净坛?”
“外面太危险,不要出去。”他少见地没有笑脸,原来他眼里的寒意可以这么吓人。
“他们呢?”江羡皱着眉担心地问。
净坛也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江羡,“再过没多久,整个老宅子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了。”他说完拉起江羡顺着竹林又跑回了文老师的书房,重新躲进隔间后外面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好好的找,角落什么的都不要放过。”江羡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净坛眼里的泪水又不自觉落了下来。
净坛拉起袖子给江羡擦干眼泪,又微笑着摇了摇头,两人就这样抱着双腿靠在墙角,不知不觉江羡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睡着了,醒来后她虚着眼睛看到净坛胖胖的脸庞上有两行泪痕,他看到江羡起来后又微笑着看着她,“醒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