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到他们的?”玉如意优雅地往沙发上一坐,女王般的气场让江羡有些无所适从。
“江羡找到的。”洛泱又坐回了窗台前,但她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看着眼前那一片高高低低的金红梦魂,脸上都是欣喜之色。
玉如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羡,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眼里满满的肯定,“好事!好事!”但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又沉下来,“但是近段时间不能去找他们,鹤唳为了独占四区大肆虐杀织梦的事不要忘了。”她说完瞟了一眼洛泱。
洛泱在半空编织梦魂的手突然僵住,原本欣喜的脸色立刻转为惆怅,“但是我想见他们哪怕一面”
“洛泱,你长久以来艰苦的蛰伏并不是为了普普通通见他们一面而已。”玉如意微微皱眉,语气里有毋庸置疑的严厉。
洛泱原本水光波澜的眼神微微一滞,她重新看向窗外久久不发一语,末了,两片殷红唇瓣轻启,“好。”冷淡的语气里藏着无限惆怅。
江羡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她带洛泱出门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一直游离在她的胸口和手臂,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你,你来这里接触过什么人?”洛泱虽然想继续保持冷傲,但却没有耐住那颗早就被紧紧抓住的心。
“有,几个小孩。”因为对洛泱的感觉不错,所以江羡也直言不讳。
“他们在哪里?!”洛泱脱口而出的关心和激动让江羡有些惊讶。
江羡打量了洛泱一眼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所在地方的名字,不过我找得到。”她说完转头看着路边的车水马龙,“而且我会送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轻声呢喃着。
“不行!不可以!不能送他们离开!”洛泱的态度跟之前天差地别,她紧张地摇着头认真地看着江羡,“不行,不行。”
对于洛泱的反常江羡是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于是她想到要抛砖引玉,“我抱过一个蓝眼睛棕头发的小孩叫,跟你还蛮像的,他差点因为梦魂耗尽死了。”她说着说着直视洛泱的双眼,看到满满的惊讶后渗出的水雾,她的内心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洛泱皱着眉颤抖着问,“那,那他现在呢?”
“好了啊,都好了,我把梦魂过给他们了。”江羡撅着嘴眨了眨眼,心里多了些算计,“只是我是梦魂被那个癞蛤蟆拿走了之后过给他们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洛泱原本松了一口的气又提了起来,“不行。”
江羡这次确定了心里的疑惑,“洛泱小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没什么话告诉我?”
洛泱也知道自己失了态,她长叹一口气朝车窗外看去,看似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人群之上的高处和毫不起眼的角落都有鹤唳布下的暗眼,监视着四区里的一切。
“你知道忘返世界其实不是由那十一个人创造的吗?”洛泱幽幽地开口,让江羡顿时皱起眉头,“只是他们占领了这个世界,改造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成他们的私有物罢了。”她深蓝色的眼眸里装了不知多少泪水才会如此深邃。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江羡诧异地接过话。
洛泱看了江羡一眼,“嗯,你所说的小孩其实是四区的原住民织梦族,十一个塑梦师发现这里的时候,这里不仅仅只有织梦族,鹤家原本和织梦族联手掌管四区,两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但鹤唳继承后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织梦族的特殊技能,他提出要把他那个走入迷失域太久的儿子救回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修长纤细,粉嫩的指甲上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族长发了善心,就拿出补魂针谱,召集了几个骨干入了他儿子的梦,梦魂补好了,但因为梦主自身的原因,好像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江羡想象不打鹤唳这种人还有担心的人,“那最后,怎么办?”
“鹤唳就怪罪族长,而且不知从哪里带了一个赤足金蟾回来,族长因为赤足金蟾的迷惑答应了赌局,赌注就是我们必须交出补魂针谱并且教会他们的人使用针法,去补他儿子的梦。”洛泱陷入回忆时,整个人的氛围更加清冷了几分。
江羡听到补魂针谱的时候不自觉坐正了些,“补魂针?你是说补魂针?真,真的有吗?”因为一时激动,她的舌头有点打结。
“有,但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借尸还魂。”洛泱微微皱眉,“族里的精英们一个个被带走,最后都没回来,鹤唳,他们始终学不会。”她痛苦地摇摇头,“我们与其说是针,不如说是我们的手,补魂的时候我们会混入自己的梦魂作为牵引,补好梦魂。”
江羡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和手臂,“你是怎么知道叶宁是你的族人的?”
“织梦族的泪水和血水都会短时间在人身上留下印记,只有我们看得到,你脚踝上都有,被抓扯的痕迹。”洛泱打量着江羡,“真的很谢谢你。”她鼻子一酸,“鹤唳蚕食着我们的族人,直到最后连族长都不知去向,我那时才诞生,被三区管理人带到赠然楼交给如总,如总抚养我长大至今,我一直以为我是最后一个织梦族后人所以一直畏缩逃避,根本不敢去为织梦族做任何事,也害怕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过得太卑微太懦弱”
“你是为了保证你们族群的延续,有什么懦不懦弱的?”江羡皱眉叹了口气,她突然瞪大眼睛,“那你去了鹤唳那里不就暴露了吗?不行,我们先回去。”
洛泱摇摇头,“鹤唳几次三番找我,也是因为对我的身份有所察觉,我已经躲够了,既然来都来了,就要帮到底,你要是能把鹤唳的赌注往梦魂上引,我就有办法让你赢。”她温柔的声音透着不可置否的坚决。
“梦魂?让他赌梦魂吗?但是那个金蟾不也是他的?根本就只是我输啊。”江羡不解地看着洛泱。
“那个赤足金蟾不是他的手下,并不听令于他,而是哪里有更多的好处就往哪里跳的禁兽,在鹤唳没有一家独大的时候这个赤足金蟾曾经换过两次主人,但鹤唳最后都把它赢了回来,才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和权势。”洛泱打量着江羡,“关于禁兽,我想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