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天策...你怎么样了?”
听到李天策的呼喊声音,萧景炎一个箭步来到了他跟前。
此时,周围的萧渐离、萧渐笙等其他几名王子兀自也在忍痛呻吟,萧景炎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将李天策扶起后,看到他紧闭的眼缝上,不断的在渗出鲜血。
“太医,太医!赶紧过来诊治!”
萧景炎有些慌张,转头大喊。
他知道,刚才的气浪,肯定还是窜入了李天策的双眼,将它们灼伤。
“李天策!”
看到这场面,不远处的沈青禾也不管是否得体,突然冲了上来,俯身蹲在李天策身边。
“你...你怎么样了,你...你不会再也看不见了吧?”
沈青禾神情极为关切和忧心,眼白通红,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萧景炎认出了沈青禾乃是澜月居士前的大红人,眉头轻蹙,此时也无暇多想。
几息过后,姜笑愚,殿外的罗小凡也围了上来,他们都很关心李天策的状况。
“没事,沈姑娘,有王爷在,我应该不会变成瞎子。”
看到这一幕,姜笑愚很快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普通关系。
而在李天策这边,作为儿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父亲的温暖和关怀。
此刻他被萧景炎搂在怀里,心中莫名感到踏实和喜悦。
要不是发生当下的这一遭变故,李天策也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极为重视的。
很快,几名太医便急跑了过来,一番查看,他们却叹出了气。
“李公子眼球受损,恐怕…恐怕再也不可能恢复了。”
“是啊,王爷,按照我们的经验来说,除非发生奇迹,公子怕是再也不能重见光明了。”
两名太医有些黯然,垂眸答道。
“滚!”
萧景炎一声呵斥,以发泄心中的失望。
沈青禾鼻尖一酸,强忍未哭,笑着说道:“李天策,没事,哪怕你瞎了,我以后也陪你逛街,吃糖葫芦。”
“哎~李天策,想不到我们上下级一场,这才没几天,缘分就到头了,太可惜了。”
“本来,下个月我们还要随镇武司大军一同南下,去剿灭魔教呢。”
站在一旁的姜笑愚也是连连摇头,感到非常惋惜。
“谁说这小子不能再重见天日了?”
众人正失望之时,却听到一阵令人感到舒适的话音。
澜月居士慢步走了过来,神色淡然。
“让本阁主瞧瞧再说。别让庸医误人!”
她同样俯下身子,掀开眼皮查看前,还不忘瞪了沈青禾一眼。
“无妨,使用我阁中的清芙玉液,滴个七日,定能痊愈。”
过了一会,澜月居士便站了起来,轻描淡写胸有成竹地说道。
“李公子可要感谢青禾,本阁主如若不是看在她这般担忧的份上,才不会相助于你。”
澜月居士素来高傲,目空一切,当下她主动前来医治,的确出乎场上所有人的意料。
“本王替小儿多谢居士,今日恩德,他日定当相报。”
澜月居士并不作声,只是向沈青禾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便跟着他回到了座位。
这时,萧渐离、萧渐笙两兄弟也恢复了过来,他们双双站了起来,并肩而立。
刚才何仲轩击来时,两人看到萧景炎的手持罡盾分明偏向了李天策一边。
对于这个细节,两人皆是感到有些无助和失望。
“咳咳!”
“父皇,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你就给我的一个痛快吧!”
看到场上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天策身上,一时竟然没人再搭理自己。
何仲轩有一种被狠狠侮辱的感觉。
这时,他已经从刚才的暴怒中平息了下来,同时也涌上一阵愧疚。
“痛快?”
“何仲轩,你想得美,依照大周国法,应当诛你父、母、兄三族。”
下首的刑部官员却首先跳了出来,呈清罪罚。
“哈哈,这一切都要怪我的好妻子,你们的宁国公主。”
“谁让他常常以长公主的身份自居,对我处处打压,呵斥。不将我当人看待。”
“我只能去外面寻找刺激和快感,哈哈...”
“还有你,父皇,厚此薄彼,你是如何对待其他几位驸马,又是如何奚落于我这位女婿的?”
没想到,也许是知道自己罪责难逃,而且还会连累家人,何仲轩突然疯悖了起来。
听到他口中提及其他驸马,场上的皇城司一把手,司使苏浩然,他同时也是梁国公主的夫君,玄钧帝的另外一位驸马,他脸色一紧:“这分明是含沙射影,心存妒忌。”
“闭嘴!”
咻的一下,玄钧帝手指一弹,点住了何仲轩的喉部穴位,让他再也无法出声。
“谁没有一些无可奈何,不思量,空余恨?”
“谁又能没有一些无能为力,力所不及,忍辱负重?”
“就你矫情,话多。”
“罗里吧嗦,唧唧歪歪!”
玄钧帝眉间轻蹙,活了150载的他,什么样的人间悲欢离合事没有见过。
他根本不想听对方的呐喊、嘶吼、发泄。
“看在宁国公主的面子上。将此人缢死,然后五马分尸。”
“夷父族母族。”
“寿宴结束,众卿散了吧!”
出现了这么多的状况,玄钧帝自然没有了继续过寿辰的心思。
出了皇宫后,萧景炎亲自将李天策送回了青竹院,同时又命徐斌去麒麟阁拿来清芙玉液。
“徐斌,这几日,在天策恢复视力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待在青竹院照顾他,必须寸步不离。”
由于发现青竹院只有丫鬟和李开花,李天策人高马大,到时候照看起来不太方便,萧景炎又给徐斌派下了任务。
“是,父亲,我定会照料好天策哥哥,你尽管放心!”
第一次滴完玉液后,李天策还在适应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在徐斌搀扶之下,便回房休憩。
青竹院内院大厅内,此时就只剩下了萧景炎和李开花二人。
两人也是多年没有像这般独处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半晌过后,萧景炎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你给我生的儿子,今天看来,不错!”
李开花这是生平第一次听到对方夸奖两人的儿子,笑颜逐开:“王爷谬赞了,天策做事唐突,还请王爷继续敲打才是。”
“嗯,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回王府了,在你这里睡上一晚。”
萧景炎的意思自然是要和李开花一同就寝,嘿咻嘿咻。
听到这样的要求,李开花面色泛红,直达耳根,哪怕在住到王府的三年里,她也极少和萧景炎同床共枕。
“是,我这就吩咐翠竹下去,替王爷洗漱。”
李天策房中。
徐斌打来一大盆热水,将毛巾放入投了一把。
“天策哥哥,你把衣服脱下来,我把你好好擦拭擦拭。”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父亲刚刚吩咐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目不视物,万一洗得不干净怎么办。”
戴着白色布条,眼罩之下,李天策紧蹙了一下:“也行,帮我洗完后,你就去找间厢房睡吧。”
看着房间内仅有的一张单人床,徐斌正经地说道:“不行,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与你寸步不离。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李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