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方大婚之日,纵容自己那一帮猪朋狗友,颐指气使,在春风如意楼上,得罪了蜀王李恪、越王李泰,致使他的大伯侯君集将军出面调停。
事后,侯君集埋怨侯长方交友不慎,还训斥了他一顿。
谁个大婚,被长辈强势挥斥之后,心情会好的?
侯长方被侯君集一通数落之后,和刘家小姐洞房时,真的是被弄得那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他越想越气,却不敢找蜀王、越王,以及程处弼的麻烦。
侯长方欺秦公大病,一头病虎,不足为患,于是挑了秦凡这一个软柿子来捏。
听闻秦府里的全冷熊,欠了一屁股赌债,便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侯长方花钱顺利地买通了全冷熊,让他将自己带入秦府飞云楼,对付秦凡。
姓全的因债台高筑,眼见侯长方抛掷来了橄榄枝,再加之本身仇富,十分轻蔑秦凡这等看似不学无术,生来便衣食无忧翩翩贵公子,于是答应了侯长方的要求。
侯长方、全冷熊琢磨不透,他们本来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动,最后却功亏一篑,秦凡竟能将他们身份给一一喊破,还反将了全冷熊一军。
全冷熊只差跪下来,向侯长方表明忠心。
全冷熊苦道:“侯长……不是,公子爷,我指天发誓,绝对没有背叛你,都是那姓秦的在诬蔑我,故意地挑拨我们的关系,其心歹毒啊!”
侯长方看了一眼秦凡,目光又落在了全冷熊的身上。
他将信将疑。
全冷熊究竟有没有叛变主子,他和秦凡到底谁,才是瓮中之鳖?
侯长方的脑瓜子,一直飞速判断着自身处境,他无愧是跟随将军在战阵中历练过的人物,一番沉着思考,便没有了困惑表现,而且有几分成竹在胸。
侯长方环视房间外围一圈,厉声喝问道:“你是故意吓我的吧?”
三国时,街亭失守,司马懿率魏军直逼西城,诸葛孔明特设空城计,骗过了对手。
侯长方看穿了秦凡,道:“你这厮眼见势危,来不及向外人求救,便是想效仿孔明,虚张声势!哼,你想当诸葛亮,我偏不当司马懿中你的计。”
侯长方自诩武功高强,将秦凡给欺负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抽身而退。
侯长方看来,全冷熊背叛了秦家,现场上没有第三方强而有力的旁观证人,以及相关物证,证实他曾偷偷摸摸潜入过秦府,欲行不轨之事,秦凡想追究,也是无从下手。
全冷熊又再更进一步表明忠心,道:“侯大公子,你果然英明神武,我永远和你是一道的,你休要起疑心。”
秦凡摇了摇头,心道:也不知道说全冷熊是否真蠢,他叛变我以及秦府,价值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再讨好侯长方,那有什么用?
秦凡道:“你们不请自来,无端上门,和草寇之流何异?”
全冷熊脸上轻蔑之意更甚,高声嚷道:“怕了吧,你那一位叫喁喁的男侍呢,现在是他呈现忠诚时候了!喁喁,你在哪里……”
“妈的,你喊丧吗,吵个屁啊。”
秦凡狠狠地瞪了全冷熊一眼,“许喁喁就在隔壁,你吵到她睡觉,我手撕了你这丫的!”
全冷熊受秦凡眼神所威慑,不由得后退一步,咕噜一声吞了一记唾液。
秦凡缓慢地站起,此时他身披金甲墨氅,双手背负,目光炯炯,气势非凡。
侯长方、全冷熊一愕,此时秦凡和之前那一个脚有残疾,身子软绵绵的公子爷,可是判若两人。
他俩都在琢磨:难道这才是秦凡真面目?那他之前的病夫的孱弱形象,只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装呢?
秦凡道:“长方阁下,我们之前虽然有口角,并没有积下深厚冤仇,事过境迁,你没有必要对我咄咄相逼,离开吧,今日的事情,我当作从没有发生过。”
事到如今,秦凡还是给他机会,希望能劝说侯长方体面地离开。
侯长方并不吃这一套。
大婚之日,他出手将秦凡手下的头号爪牙程处弼,给打得落入了下风。
秦凡纵然是深藏不露,未必是他的对手!
反正侯长方就是吃定了他。
侯长方侧身,吩咐全冷熊:“你在门口等我!”
全冷熊却献媚:“不,侯公子,杀鸡何用宰牛刀,我帮你处理掉他吧!”
全冷熊早已经飞射似的扑了过来!
作为秦府的家丁,为了看家护院,全冷熊是有一定的功夫底子。
全冷熊甫一进入室内时候,秦凡立马一口气吹熄了灯火,黑闇笼罩整一个室内的空间,全冷熊突觉眼前一黑,全神戒备。
下一秒,只察觉风声异动。
秦凡疑似凑到了全冷熊跟前,抬手之间,嗤地一声,一道冰凉水气直射出来,不偏不倚,正中全冷熊的面庞。
“我的脸面为什么会这样子,不对,好刺鼻,好热啊!”
“这是妖法吧?”
“……”
全冷熊弯腰捂住脸面蹲匐了下来,身子一时之间起了剧抖,而且还剧烈地打着喷嚏,痛苦地哀嚎。
室内,烛光又再悠悠亮起。
秦凡还是坐在了原先位置上,阒然无声。
烛光中他脸色洁白如玉,乌黑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气质温和,真如玉般的润静。
秦凡主打一个安静,和匍匐地面上的全冷熊凄狂喊叫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侯长方奇了道:“你通过什么手段对付全冷熊?”
秦凡笑道:“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下场会和他一个样。”
“秦少,你房间怎么那么吵啊?”
秦凡一举一动,极力克制,就是不想吵着许喁喁。
谁让全冷熊熬不住痛苦煎熬,哀嚎不已?
醉酒后的许喁喁,想要入睡偏又睡不着,那一种滋味可是非常地难受。
不过秦凡安慰,道:“没事,喁喁,我的房间,跑入来了两条野狗,你好生睡觉,不要多管闲事。”
“恶狗?”
许喁喁担心秦凡的安危,巴不得起床看个究竟,但偏偏浑身酥软无力,甭提有多么着急。
她心道:我早知道就不贪杯了,都怪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