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何喜之有(1 / 1)林大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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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指着这一些礼物,问道:“喁喁,我家什么时候做起了绫绡布匹生意来了,而我的房间居然成了中转的客运仓库了?”

许喁喁脸上惨淡,道:“少爷,我先去洗衣服,等等老主管会上来,和你说明情况的。”

许喁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秦凡心中虽感诧异,等老总家上楼来了,便能知悉。

说曹操,曹操便到,老总管掌着灯笼,迈着轻快的步伐登楼。

老管家一入屋子,便反客为主招呼道:“秦少爷,你且坐下来好了,我和你说一说事情。”

秦凡依言而座,许喁喁死气沉沉,老管家一脸欣喜,相较之下,形成了一则鲜明的对比。

老管家笑道:“不瞒公子,大喜事啊!”

“敢问老管家,何喜之有?”

“少爷已过舞象之年,不曾婚配,现在良缘已至。”

良缘?

秦凡还真不觉得十几岁的孩子早婚,这是良缘,毕竟心智未开,盲婚哑嫁,兴许是孽缘……

秦凡看了桌面上的礼品,蹙眉道:“难道是城中某户人家准备嫁女,而我便是她的议亲的对象?”

老总管拍掌笑道:“少爷,你太聪明了,一点就明。”

他指着这一些礼物说道,“今天有三户商贾人家,特意请媒人携礼登门,为他们家女儿说媒。”

老总管又道:“现在咱们的阿凡少爷现在京城,烜赫一时,不知道多少姑娘梦寐以求,想嫁入我们国公府邸。我一时间,也没有多少主意,只是推搪说了,老爷养病,未知尊上的意思,而少爷在署衙里公干没有回来,等少爷回府,我再来一一询问他们的意见。”

秦凡猜测,自己之前只是秦家庶出身份,而且文不成,武不就,和一个混子没有太多的区别。

但秦凡现在是御赐的光禄寺典薄,从七品的官员,可谓一登龙门,身价百倍,秦凡没有婚娶,他反倒是京城里头未婚姑娘择偶的理想对象了。

老总管笑道:“我猜测,那布匹富商刘氏一家子,一定后悔昔日没有选择小少爷为夫婿了。”

秦凡淡淡一笑,心道:话说那刘小清夫君侯长方手上沾有同伴的人命,也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大理寺,还是在哪里,他过得怎么样了!

话说大家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事情发展成这样,还真的不太应该。

秦凡问道:“关于我的婚事,父亲有什么话说?”

“老爷非常欣慰,他说,不会干涉你婚娶之事,但如果少爷你有心仪的姑娘,可以说出来,他以及国公府上下都会予以支持。”

秦凡心里一安,至起码父亲没有急着让自己娶妻冲喜,我婚姻大事,还是能控制在自己手上的。

老总管又道:“对了,来议亲的那三户人家中,两户中规中矩,有一户唤作孔丙丁的家主,在京师里拥有许多的米铺商行,他的妹妹孔心月,不擅女红,却舞枪弄棒,我倒是觉得她和我们将门之后蛮般配的……”

秦凡蹙眉:孔丙丁?

先前渡边太郎言及,这孔氏的一家,可是秘密在潼关之外的挖掘宝藏。

别人是稀罕李密留下的财富,而这个孔丙丁却是一心寻龙。

秦凡一言不发。

老主管察言观色,却误会了秦凡的心声,笑道,“普通的商贾人家,又怎么匹配得上我家的少爷?我秦凡少爷的婚娶对象必须要门当户对,我明日会托人将屋里礼物,原封不动送将回去,然后再回以礼品以作谦意。”

秦凡点了点头,笑道:“总之,劳烦主管您了。”

退还礼物一事,他相信老主管一定会做得很好。

老管家又道,“少爷,我会暗使人前往莱国公府邸,探听虚实,自定安排,好歹赚上小杜鹃出来,和你见上一见。”

蔡国公府?小杜鹃?

“您说的是……”

“前左相杜如晦的孙女。”

李世民封为天策上将时,手下人才济济,其中杜如晦可是秦府十八学士之一,以多谋善断而著称,后来李世民登基为帝,杜如晦也一跃为大唐宰相,辅佐朝政。

只不过贞观四年时,杜如晦一病不起,受封为莱国公。

虽然杜相不在了,但没有人敢轻视杜家。

老管家道:“我听闻杜家的小女儿杜鹃,及笄之年,长得艳若桃李,而且她也很喜欢猫,我们飞云楼的那一只雪地金虎,必然是她家跑出来了,看来我们秦少爷和她家的小女儿年岁相仿,真的有宿世般的缘分。”

雪地金虎,也就是一字并肩王,这可是许喁喁的猫咪,和杜家的小姐姐无关。

秦凡想和老主管解释时,老主管笑道:“少爷,无需你多言嘱咐,放心好了,我们低调行事。”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很多事情是越描越黑,算了,先让老主管忙得了,再说了,人家小杜鹃可是杜相千金,知书识礼,眼界高得很,也未必看得上他。

二人又是闲聊了几句,老管家迈着晃悠悠的步伐走了。

待送走了老管家,秦凡居高临下,见到了许喁喁盘膝坐在了槐树下。

而他秦凡的外套,已经洗好了,吊放在菜圃旁边晾晒,汩汩流水下滴。

许喁喁幽怨地看着碧绿颜色的菜圃,月光下她柔情从美目中流动出来。

一字并肩王这一只大肥猫,似乎能感应得到许喁喁的不开心,竟是匍匐在她大腿位置,主打一个深情的陪伴。

秦凡径直走了下楼去。

许喁喁见到了秦凡,强自欢颜:“少爷,你怎么不去休息啊?”

秦凡笑道:“你又何尝不是没有休息?”

“喁喁,这是送给你的。”

秦凡递上来了一个绣着金线的精美荷包,许喁喁打开来看,那是一袋华丽的濂珠。

妹子半眯的星眸,拿起了当中的一枚珠子审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蚌珠儿,每一颗都及得上岭南龙眼大小?”

这一些珍珠,都是秦凡前一些日子在宫廷中,和渡边太郎玩射覆时赢取回来的。

今天恰好再遇渡边太郎,他回忆起那一袋子珍珠,眼见许喁喁不怎么开心,索性借花献佛,让许喁喁高兴一下。

许喁喁摇了摇头:“少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她怯生生地问道:“少爷,你何不将这一些濂珠,转赠给你的心上人呢?”

秦凡笑道:“我又没有心上人,喁喁你屡屡追随我出生入死,你我才是生死之交,有好东西,自然愿意和你分享了。”

不得不说,秦凡嘴巴甜蜜,哄得许喁喁心情爽朗。

“那三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你可有相中的么?”

秦凡摇头道,“明天,管家将他们的礼品,会一一送还回去。”

许喁喁奇道:“为什么啊?”

秦凡笑道:“我没有打算那么早成婚,再说了,我可能得出使吐谷浑,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喁喁耳根绯红发烫,又语出惊人,道:“少爷,你既知此行凶险,你不如早点成婚,给老秦家留下血脉……”

秦凡不觉笑出声来了,道:“喁喁,你怎么想得那么长远?”

他又正容道,“如果此行,我会丧命,那么又何必婚娶,连累人家姑娘为我守寡,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许喁喁不由得扇了扇自己的嘴巴,致歉:“呸,是我错了,少爷,大吉大利,我不该说起这个的……”

许喁喁深情脉脉地看着秦凡,觉得他责任心强,身姿越发高大!

秦凡、许喁喁聊了许久,各自回房间去歇息。

翌日清晨,许喁喁帮忙收取衣服时,高叫了一声。

当时秦凡在楼上灶台里煮早膳,意外地听见许喁喁的一声喊,他探头而出,询问何事。

只见许喁喁站在菜圃一旁的晒衣杆处,举高了右手,手中握着一团皱巴巴的物事。

秦凡一愕,心道:这是什么,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许喁喁之处。

“对不起,少爷,昨天晚上我帮你洗衣服时,忘了给你检查口袋了,导致了这一份羊皮卷……”

这一份羊皮卷正是从张兆袅、艾伯书手上所缴获,许喁喁昨天晚上失魂落魄,也没能在洗衣服之前发现羊皮卷,及时地将它取出来。

羊皮卷变得皱巴巴的,许喁喁摊开打开来看。

羊皮卷上的油墨遇水,褪掉颜色,原图可以说是彻底变了个模样,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变化成了另外的一张图了。

新图样的外层颜色褪掉后,里边尚有一部分特殊的油墨不曾褪色,图本上的风景用针綖固定绣画,山河流水,针线细密,华彩自然。

“少爷,我怎么觉得,浸泡了水的羊皮卷,似乎更显真实直观了。”

用朱砂描述李密长眠之地的几个字,早已经化掉了,但红色的标圈依然存在,最重要的是由左至右,隐约可见西岳华山、潼关、风陵渡口等字眼,而最图中华山、潼关之间的山水路径画得非常精细,占据整一张图大半的版面,其余画面因油墨褪去,则是留白居多。

在潼关、华山间有一个黑色大点,旁边标注有龙渊二字。

事实上,整一幅皮纸上的文字都是隶书,而唯独龙渊二字,用的是更古老的篆书,这也太特别了。

许喁喁苦笑道:“张兆袅、艾伯书胡说八道,这哪里是藏宝图?”

秦凡补充道:“或许张兆袅、艾伯书也被骗了,也许连他们也搞不清楚羊皮卷画着的是什么,不仅仅是他俩,也许有更多的人被蒙在鼓里,一直将一份华山、潼关的直观图误当是藏宝图。”

许喁喁笑道:“枉张兆袅、艾伯书这两个家伙还妄想去盗李密先生的墓地,如此缺德的事都要去做,真服了他们两个。”

秦凡又想起了昨天渡边太郎的那一番话,说是藏宝地点是在潼关之外。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渡边得到的地图,不会和我手上是同一张的吧,这也太过巧合了……

忽然许喁喁的眉间一动,目视后门。

秦凡相信许喁喁的洞察力,纳闷是谁在屋外?

许喁喁道:“少爷,外边的人待了很久了。”

果不其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许喁喁问道:“谁啊?”

“我是如意楼的跑堂,希望一见秦凡少爷,请为我通传一声。”

秦凡、许喁喁对视了一眼,倒是十分好奇跑堂寻上门来是为了何事。

如果说太子或者是某位殿下又想聚餐了,直接出面便成,用不着再托春风如意楼一方作为媒介。

跑堂一见秦凡,便是纳头便拜,弄得秦凡好生不好意思,赶紧地将他扶起来。

跑堂苦笑道:“我家杨夕小姐特意托我来找秦少爷,希望秦少爷看在相识的份上可以出手相助。”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有这么夸张的吗?

他问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跑堂又道,“小姐,希望秦少爷今日之内,最好在黄昏日落前,务必前往如意楼一趟,小姐会设宴相待,届时再言明情况,我先告辞了。”

这位跑堂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了秦凡、许喁喁面面相觑。

杨夕出身也算殷富贵,平日里也没有其他赌博类的陋习,为什么非得让自己帮忙呢?

秦凡回到官衙,简单地和庄新等人交代手上工作,中午便优哉游哉地走人,依约来见杨夕。

原本杨夕在高楼上愁眉苦脸的,但听得跑堂说,秦凡来了,顿时欢喜得眉开眼笑。

杨夕欢喜道:“秦大少,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得到你来了。”

秦凡苦笑道:“我也很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杨夕招待秦凡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厢房,让跑堂送来最贵最好的茶点,她苦笑道,“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秦凡苦笑道:“你差人家多少钱,用得着这么一副胆颤心寒的模样?”

杨夕回以苦笑相应道:“我没有欠人家的钱啦,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就是点头就好,事非必要,你也没有必要吭声,听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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