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主府的路,江明月走的很艰难。
没错,他用走的,没有飞。
江明月现在灵力不足。
他的灵脉是神信者一系的灵脉,是不完善的,没有吸收天地能量来修炼补充的功能。
灵脉技术本是求道者一系的修炼方式,制符只是其一个方面的应用。
后来神信者为了学会求道者制符技术,才仿照求道者的灵脉构建了这种专用制符的伪灵脉。
江明月的灵脉就是伪灵脉。
伪灵脉没有吸收天地能量修炼的功能,它的灵力来源是神信者的性命之种。
毕竟神信者本身有邪神的力量赐予,不需要多此一举开辟其他修炼路线。
问题就是,江明月现在没有邪神给的性命之种了,自身的伪灵脉没有灵力补充了。
他倒是有很多从徐兵那里顺的灵力恢复魔药。
但启动城市传送阵也需要灵力,去了南明城后续情况还不确定,肯定要留灵力备用才行。
所以江明月是能省则省,大部分路他都是用走的,遇到实在过不去的障碍才飞一下。
一路上全是混凝土废墟,还有大片大片深不见底的积水,没有任何平坦的道路。
江明月只得翻越一座座钢筋混凝土的废墟堆。
他的肺功能还没有恢复完全,走几步就要喘一下,翻越障碍十分的费劲。
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江明月终于到了城主府的位置。
城市传送阵被战斗余波破坏了,已经停止了运行。
但如江明月所料的那样,受损程度不大,江明月可以尝试修复。
以前的游戏经历里,江明月学习过这种城市传送阵的知识,简单修复一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他拿出一瓶灵力恢复药。
边喝边用自身灵脉的灵力勾勒起城市传送阵残缺的部分来。
很快,在消耗了两瓶灵力恢复药后,江明月修复了传送阵。
他一脚踏进重新升起光辉的城市传送阵,引动灵力确定了南明城的坐标。
但还没等他发动传送,一个身影突然在他身旁,一拳朝他打来。
江明月防备不及,一拳被打出了传送阵。
被打飞出去的江明月激荡灵力几个踉跄落在地上,取出一张五阶风刃符朝来人射去。
数道凌冽的风刃瞬间出现,一路割碎地面冲偷袭者飞去。
但偷袭者只是放出一道灵力屏障就将风刃挡住。
接着又是十几道身影出现在出现在传送阵中,全都穿着紫月袍。
--紫月教的!灵力波动全在八阶以上。
--算准了我要用传送阵,专门堵我的!
没有犹豫,江明月直接唤出了六阶护身法宝青玉盾。
下一刻,十几个紫月教的高手齐齐出手,浩荡的灵力汇聚成一条紫电狂龙朝江明月扑来。
江明月将全部灵力都灌注到青玉盾上。
青玉盾瞬间光芒大作,放出一道拱形屏障护住江明月。
但这屏障在紫电狂龙面前太过渺小,瞬间就被撕碎了。
法宝被毁的同时,狂暴的紫电吞噬了江明月的身躯,开始摧毁起他身上每个细胞来。
“啊!啊!啊!”
剧痛瞬间遍布了江明月的每根神经,让他忍不住痛嚎。
--大意了,不该用传送阵的。
--要死了吗?
--我会回到现实吗?
……
江明月逐渐失去了意识,视野也逐渐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茫然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我在哪?”
江明月的意识再次清晰了起来。
剧痛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下一刻,一个刺鼻的味道传进他的意识。
“这是?酒精的味道。”
江明月感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眼前的黑暗也开始逐渐散开,露出越来越多的光芒。
就像在黑泥里那样,他用力想要抬起头,去看清那黑暗背后的光芒。
在黑暗完全散去后,江明月一下坐了起来,然后一头撞在了一个透明罩子上。
江明月吃痛的弯腰按着额头,睁开眼观察起来。
“我在哪?”
江明月看到身上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他身下是洁白的床单,床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笼罩着。
四周摆着很多橙黄色的床舱,一条条管道电缆从橙黄色的舱体上连接进地面,跟江明月家里的游戏仓很像。
粗略看去周围至少有上百个这样的舱位,每个舱体里都躺着人,跟他一样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房间很大,墙壁泛着淡蓝色的金属光泽,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实验室。
“这是哪里?我还没退出游戏吗?”
“游戏仓,用户江明月,启动强制唤醒。”
还是没有反应,江明月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先搞清楚这是哪里吧。
江明月开始在床舱里搜索起来,找找看怎么打开这玻璃罩子。
但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按钮。
江明月开始尝试用武力打破玻璃罩。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小了很多,灵力也消失不见了。
江明月急忙检查起身体来。
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伤都好了,灵脉也感应不到了。
--即便是灵力流失干净,灵脉也不该感觉不到,难道是我灵觉是零的关系吗?
--那为什么我力量小了这么多,就好像变回了普通人一样。
--灵力流失了,强化过的身体素质怎么会消失。
--这里到底是哪?是什么特殊副本吗?
江明月一边分析着,一边使劲砸着玻璃罩子。
但直到他拳头都砸破了也没能砸开,他现在的力量打不开这个玻璃罩子。
江明月不免有些烦躁,又狠狠地砸了几下玻璃。
这几拳让他的手彻底破口,在玻璃上留下了几个血红的拳印。
--冷静,冷静,江明月,忘了爸妈是怎么教你的了吗?
--藏于心,行于事。
--愤怒对我的处境没有帮助,冷静寻找办法才是正解。
意识到自己的焦躁不安,江明月放下拳头,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下来,江明月继续寻找起打开玻璃罩子的方法来。
他把床单掀开,把床垫撬起来,但能找到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内壁,没有任何突破口。
这时,房间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江明月在船舱里折腾。
护士急忙跑出去叫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