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叶忍者们还在祈祷着大蛇丸只是路过时。

大蛇丸已经安排了给村子的回馈礼物。

除了跟兜言说的部分，还有他不曾言说的部分，真假叠加。

对普通忍者而言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这也是忍者们所以超过了一定数量后，实力就不增反降的根本缘由。

除却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实力差距达到了非常离谱的地步外。

便是所谓的交心，甚至于在师徒之间，都很难真正出现。

作为背叛师门之人。

大蛇丸在面对兜的时候，尽管本身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甚至于兜的成长过程也一直处在他的眼皮底下。

依旧不影响大蛇丸对于他有一定的戒备心。

毕竟，他曾经跟自来也和纲手也是成长在三代的眼皮底下。

可惜人心易变。

他自己做过相仿的事情，自然也会想着，兜会不会也跟着来一次相似的传统。

“大蛇丸大人，计划还是......一切照旧吗？”

兜依旧是那般温顺的模样。

作为间谍，他不可能得到其他忍村的承认，而当他做间谍的时间久了，木叶这边也不再认可他。

他所能够选择的，也只有作为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同伴，也作为自己护道者的大蛇丸。

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大蛇丸望着火影跟一众忍者开会的方向，目光深邃：“计划当然是照常进行。

“毕竟，这個村子实在是太过于宁静了......”

“是沉溺于和平太久了，以至于在其他国家都积极备战的情况下，这个国家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药师兜接话，“正好可以一举夺下这个国家！”

大蛇丸幽幽开口：“想来，再次见到我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应该能感觉到无比的惊喜吧！”

“那大蛇丸大人，您对于那个孩子......”

兜提到了佐助，尽管他没有直接说名字，但两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虚假的和平将要结束，各村之间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极为紧张的地步，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可以点燃这场军备竞赛......

“您要让那个孩子成为引子之一吗？”

说到这的时候，他想到了佐助的那双眼睛，总觉得，大蛇丸可能也会翻车。

“不，战火会自己燃起来的，我只是给了一个动力。”大蛇丸轻轻摇头，“他的天赋更甚于他的哥哥，那真是让人惊艳的天赋，我很看好他......

“可惜，他的心态太稳，也太平和，作为木叶忍者，有些过于沉溺于这个国家的美好了。”

“您......想让他成为您的容器？”

兜分析道。

大蛇丸看向了他：“你的感知有些太敏锐了，兜，这让我有些不太习惯......”

“抱歉。”兜道歉道，“真没想到，对于我，您竟然也还是有些不放心啊！亲手给予了我新的身份的......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笑了笑：“作为我的右手，你完全不必要分心做别的事情，这正说明了我对于你的信任......

“佐助的话，也正需要拜托你去跟他接触，重新引诱他内心的黑暗......”

兜迷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大蛇丸询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建议要说吗？”

兜犹豫了一下，思考着是否要将一些更细节的东西说出来，但沉思一会，还是暂时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一切遵从大蛇丸大人的要求。”

他依旧还是那般温顺。

但大蛇丸还是感觉到了一些怪异，不过大蛇丸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道：“佐助他的情况有些不正常，任何一个人处在他那样的境地，心里的黑暗都应该已经充溢着心灵，可是他的内心太光明了。

“所以我需要你重新去激发他内心的黑暗。

“那个孩子，他应该是一个复仇者的身份，可惜，他似乎也因为自身的过于优秀，成长向了我并不愿意见到的方向......”

兜轻轻颔首：“我会尽力的，大蛇丸大人。”

“你似乎在犹豫。”大蛇丸误解了他的意思，提议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或许就只有抓住机会杀了他，才能让他避免继续陷入后续的悲剧中，也或许......

“你可以尝试直接杀了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兜开始评估着下克上的可能性，但他想了一会，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

只是依旧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他感觉大蛇丸对于佐助的了解似乎有一点，但实质了解有限，日后这个误判或许会吃大亏。

但作为被按在地上摩擦过的人。

兜却真正将佐助说过的话给思量过多遍，其中一些他曾经忽略过的东西，在此刻被重新想起。

倘若大蛇丸能够救下他，是不是一开始，大蛇丸其实也能够撕开......

这个团藏一手编织的阴谋！

只是大蛇丸需要一个工具。

在他思虑这些时，大蛇丸又重新笑道：“不用多想，我对你当然还是非常信任的......

“去吧！注意安全——”

“是！”

兜轻轻颔首。

不过他明面上虽然还算温顺，心里对于完成这个任务，却根本就不报什么希望。

开玩笑。

对方何止是一个天才，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

对方当前或许已经有了跟影对决的能力。

作为大蛇丸认证的天才。

兜对自身的实力和天赋才情，倒也颇为自得，否则不至于会将自身的实力跟那些顶尖天才对比。

但现在的他依旧没有信心能够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且依旧安然无恙。

那太难为他了！

......

高塔之外。

在天天和凯陪同这小李去木叶医院的时候。

佐助也出现在宁次旁边。

他似乎总能够知道每一个人的位置。

“你不是跟你的同伴们去村子里逛街了吗？”

宁次询问。

他亲眼见到了佐助跟鸣人他们几个离开了高塔。

“我分身有术啊！”佐助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影分身其实是很好用的能力，只要我们不执拗地将其应用于战斗中。

“就像白眼的洞察力也同样如此，作为白眼的拥有者，你应该不是只有在战斗的时候能够使用这双眼睛，它其实能够做到的事情远远不止战斗。”

宁次看着佐助的方向，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你想说些什么？”

“有关于你的事情，以及找上你的理由。”

佐助说着，“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让你投降这个建议，是我向雏田提议的。可惜你没有投......所以我只好找上你了。”

宁次冷冷道：“难道，你准备替她报仇？看来，雏田大小姐在村子里的关系也很不错啊！”

“并不是替她报仇，也不是想说什么公道话。”佐助轻轻摇头，“而是为了与之相关的另一件事，有关于笼中鸟的事情......

“你先别着急激动。先听我说......

“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曾经说过的目标，参与中忍考试只是走个程序，我的目标是成为火影。

“而成为影，除却实力之外，另外需要的一件事，就是村内足够多数量的上忍的支持，你刚好有成为上忍的潜能......”

“这就是你找上我的原因？让我支持你？”

宁次有些迷惑。

搞不懂为什么对方有信心让自称成为对方的支持者。

佐助对此表示了否定：“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在村子里升职这事，需要经过层层选拔，及至成为火影，也不知道要完成多少任务。现在这事倒是不急......

“之所以先找到你，其实主要不是为了莪，首先是为了这个村子，其次也是为了你以及你们家族的每一个分家。倘若不是你选择了动手，那么我也不会跟你谈话，因为......你同样是不满足于现有制度的人。

“你渴望改变，而我所欣赏的正是这一点，迄今为止，我尽可能地让身边的同龄人都拥有着改变环境乃至于改变命运的勇气。”

宁次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他对此却不太愿意相信：“改变......命运吗？

“这怎么可能呢？有些人，有些事情，是生来就改变不了的，就像我的天赋，就像我的......身份。”

佐助语调依旧维持着从容：“要打个赌吗？”

“打什么赌？”

宁次疑惑。

“中忍考试的正式赛中，你遇到的对手是漩涡鸣人，那是我的队友。”佐助幽幽道，“你信不信，到那个时候，他能够战胜你。”

宁次的眼神稍稍严肃几分：“难道，你想说......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不。”佐助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我只是想说，以你当前阶段的实力就大谈命运，实在是有些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

“如果非得说什么才是命运的话，那么我所决定的事件，才是无论出现什么意外，都绝对会按时到达的命运终端。

“都说白眼的洞察力甚至能在写轮眼之上，但那种情况绝不包括我。

“你一出生......就因为分家的身份而出现了很多痛苦，你看到了这种自古以来的枷锁是不对的，你想改变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改变，这就是你憎恨宗家以及痛苦迷惘的真正缘由。

“你其实发自内心的，比谁都更加渴望着命运的改变......”

“可那种改变本来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你当时为什么要出手呢？”

“......”

宁次沉默下来。

中忍考试第三场的预选赛。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扯后腿的对于天才的挑战。

实质却是出身上就注定为下位者的分家，拼着哪怕可能会受到惩罚的后果，也要对宗家出手的决心。

看他沉默下来，佐助也接着开口，缓缓阐述道：“用空泛的、大而化之的概念去说一些东西，除却强化你的情绪外，不会有别的结果。尤其你并不甘心于接受所谓的命运，不是吗？

“剔除掉那些抽象的、空泛的已经失去了本来意义的话，只谈论你的情况，实际上就是传承了千百年的日向一族自上古时代就留下来的阶级问题而已！

“靠着暴力、规则、枷锁等，制定的一整套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阶级问题，被驯化者生来就从奴隶的生活中品尝到了甘美的味道，而感觉到这种剥削规则并不正确的奴隶，自然也会痛苦地想要寻求改变的方案。

“你不想继续上演这种作为分家被宗家永世奴役的悲剧，然而你周围的声音却强调着这种规则的正当性，其实就像战国时期其他忍者各自的规矩一样，因为自古有之就觉得永远也不会更改。

“可实际情况是，就在六十多年前，木叶忍者村建立，至此，绵延了不知多少年的战国时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忍村时代所淘汰。

“这个世界或许确实有万世不易的东西，但很明显的是，人为所定义的规则并不在其中，一但不适应时代，如同战国时期的忍族为首的势力，现在日向一族的宗家、分家之间的奴隶制......

“都将被时代的浪潮给彻底淹没。”

宁次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从佐助的双眸中，他感觉到了远比自己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忍者都要强烈和旺盛的意志。

那是绝不迷惘的眼神。

“你似乎对日向一族也很有研究？”他蓦地抓住了佐助的手，“难道这种绵延千百年的东西，也能够被所谓的时代洪流给淘汰掉吗？”

佐助笑道：“你出生后就习以为常的忍村时代，到现在也不过只持续了六十几年而已！

“可是现在火影大人如果站在日向一族族长面前，让他直接为了村子牺牲，你猜他敢反对吗？”

宁次难得犹豫了：“我们的村子，竟然也才只建立了那么短的时间......

“那如果宗家和分家的身份也要取消的话，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之取消呢？这种制度绵延了千百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反对意见。”

“这个可以后面再谈。”佐助没有再解释，卖了个关子，道，“这个世界终归是由强者以及更强者来决定它的格局的，我之所以说你还没到谈论命运的地步，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远远不够。

“不仅仅是心灵不够而已......

“要找个地方练一手吗？

“点到即止，练完后，有关于你们分家的事情，我们再继续谈论解决问题的方案。”

宁次疑惑：“在正式比赛之前练一练？你现在应该只是......分身？”

“你怎么确定我是分身还是本体呢？”佐助笑了笑，“不过我所以让你找个比较私密的地方练一练，另一个原因涉及到了村子当前遇到的问题。

“你应该听到过，尽管那本来应该是上忍们需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村子当前遇上了一个强烈的危机。”

宁次回忆着自己在死亡森林中见到的那场战斗。

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不，不用了......我相信你。”

这回佐助倒是沉默了一会，这才反过来询问道：“为什么？你可不像是个习惯于相信别人的人......”

“因为我知道，你比我强。”

宁次轻声一叹，“死亡森林中，你应对那个大蛇丸时候的战斗，我看到了。

“现在看来，当初你似乎应该仍旧留有余力，是为了激发鸣人的潜能吗？”

佐助点头：“确实。

“还有就是测试对方的能力，我当时专门砍过对方的身体，可惜全都没有影响对方的战斗力。

“很显然，对方的保命手段已经到达了不会轻易被物理伤害杀死的地步，所以我后面也就没有再继续出手。

“现在他肯定也如一条毒蛇般随时隐匿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忍村。

“过不多久，这个村子就将迎来一次危机，因为高层们对此的防备还远远不足......”

宁次判断道：“而你要在这场危机中出手，尽可能积攒功勋？”

佐助点头：“自然，同时我也准备尽可能保存村子内的有生力量，依着我的判断，尽管村内高层不信，但大蛇丸肯定已经准备了大量的手下，用来完成攻击木叶的计划。

“这需要我尽可能做更多的事情，除却我自己准备，我还要联合同期考生中有一定实力的忍者一起准备。

“你就是其中之一。”

宁次想了想，忽地说道：“是不是说，如果我在村子里的职位成长到了一定地步。

“到时候帮你成为火影之后，你有能力......利用火影的权力让日向一族的机构进行重组？”

“看来你对于更改自身作为分家命运这事，果然是日思夜想......”

听着这个并不直接的回答，宁次陷入了沉思中：“如果，你真的能够成为火影的话，似乎真的有可能改变我作为分家命运？

“不对……应该说是改变日向一族这个传承千年的规则，乃至于笼中鸟……”

他的情绪难得的出现了起伏。

佐助却又轻轻摇头道：“不，并不是我成了火影，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尽管火影的权限很大，但利用权力直接影响一族家事，显然有些过于独断专行了……

“而日向一族传承已久的、根深蒂固的秩序，也不是这么容易被解决的。”

宁次的眼神中出现失望：“那你的意思是解决不了吗？”

“我同样没有说解决不了，只是这件事很复杂。”佐助摇头，随后他缓缓解释道，“很显然，你不但硬实力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甚至于，你对自己所憎恨的制度，也并不够了解，被时代所困住的可并非只有分家……”

“你的意思是……”

“我给你一些提示，过几天你可以私下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同你的大伯，也就是日向一族当前的族长谈话，记住……

“一定要在私下里找他谈！事后我会向你解释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