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美味云集的流水席上。

木叶下忍们逐渐消去了先前的警惕心，各自选了个位置一坐，在佐助族人们的招呼下，都感受到了来自宇智波的热情。

世人都以为千手一族才是爱的一族。

实际上宇智波基础查克拉远比常人要高得多。

正因着这个缘由，宇智波大多数人都很热情，在物质充裕的基础上，有着非常富足的精神世界。

他们准备的蛋糕、礼物等，很自然地被拿开，要等到傍晚再切蛋糕。

在美味攻势下，丁次很快抛却了多余的想法。

上忍们那一桌，卡卡西在宇智波的忍者中，看到而来些熟悉的面孔，且思维方式、行为习惯，竟跟多年前一般无二。

作为这次生日宴会的主角，佐助的状态似乎并不算很好，面色有些苍白，但他今天的情绪似乎尤为高亢。

即将到来的存亡危机，乃至于忍界的纷争等，在今日似乎都不必去担心。

宴会上只需要开心即可。

夕日红看向卡卡西，眼神中带着迷惑，她不记得自己有教过这些东西。

卡卡西只是安抚道：“我们今天毕竟是来给佐助过生日的，只要佐助本身觉得没问题就行......”

阿斯玛吐了口烟圈，轻声感慨道：“说是这么说，总觉得有点邪门啊！”

等到私下的时候，卡卡西这才询问着佐助到底是什么情况。

佐助并不予多余的解释，只表示，过了今天，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卡卡西感觉自己应该明白了。

在同佐助告别时，他却看到了一道苍茫的笨拙的熟悉身影，一见卡卡西后，那人就给予了很多迟到的理由。

卡卡西愣了愣，随后询问了一会那人一些诡异的问题，并且几乎预判式的说出一些噎住对方的话。

在对方有些恼羞成怒时。

卡卡西却是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时光：“果不其然，你真的是他，或者说永远也不会变化的......停留在过去的宇智波带土......”

“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你以为我就原地踏步了吗？”

少年吹胡子瞪眼，“不要以为只有你成了上忍，等我练成了写轮眼，一定会超过你！”

“我相信。”

“啊？”

“你很优秀，其实被赋予上忍资格的我......才是真正不合格的忍者。”

“不是......啊？”

远处。

佐助同香磷一道，缓步回归宴席，然而整個族地的变化，却都在他一人影响之下。

香磷轻声询问着那些人的由来。

在她闭上眼睛之后，动用了属于漩涡一族的天赋时，才更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真实。

每一个人表现得都是如此的独立，甚至有相对应的查克拉波动。

“因为......他们都活在我的记忆中。”

佐助说着，语调稍稍停顿一下，然后才接着道，“你相信吗？

“我是宇智波最后的门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终有一天，我可以让所有意外死去的人都回到现实，挽救所有的悲剧......”

“我相信。”

香磷重重点头，“只要是你要去做的事情，我相信都一定能够成功。”

过不多久，佐助回归宴席，继续同众人推杯交盏。

在这过程中，自来也来到了宇智波族地，看到了这里的意外情况后，他尝试了使用解开幻术的招式，然后周围都没什么变化。

考虑到佐助如今可是他看重的命运之子。

尽管心中增添许多好奇，他还是跟着来到了佐助家里的院子里，而没有选择大肆破坏。

在来之前。

他倒是先欣赏着大街上行走的美女，吃着街道两旁的烧烤，顺带着考察了下宇智波曾经的忍者，发现在场的人记忆似乎都停留在多年前，同时他们对有关于未来的信息，会自动模糊化当前记忆，并且理顺当前的对话逻辑。

这让自来也判断这些都不是真人，可是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反应又都太过正常，让他感觉，若是忽略这点异常的话，简直像是真正回到了过去一般。

联想到佐助的经历。

自来也在心里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尽管这个答案有些不可思议，但结合这些人的生动情况来看，或许......他确实真的十分了解自己的每一个族人。

没有足够的感情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对佐助曾经的身份，自来也当然是有所了解的，宇智波族长家的小少爷，若是主动出门与人相认的话，应当不会有人拒绝他的友谊。

只是能够复刻那么多熟悉的人，还是让人有些惊讶。

同时这也让自来也有些忧虑。

“若是沉浸于过去当中，面对真正血淋漓的现实，可能会忍不住被复仇的火焰给包围......

“不过，我这个弟子一直在为和平而努力，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他又联想到了佐助的许多经济变革的提案，很快自己剔除了这些推测。

......

上忍们酒过三巡。

下忍们吃饱喝足后。

香磷总算帮忙将他们购置的蛋糕取出，随后正式给佐助过着今天的生日。

再之后，鸣人、小樱、香磷等寥寥几人，同佐助来到他的卧室中，陪他过一个更小的生日。

在这里，鸣人了解了佐助父母给他留下的礼物，心中的那点畏惧也都烟消云散：“所以，这就是你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原因吗？”

“算是吧！”

佐助微微垂眸，“而且我能看到，黑暗存在的另一边，同样有着光明。

“这个世界是可以变成另一幅模样的，只是这需要我们去努力，需要足够的能力.....”

“嗯。”

鸣人轻轻颔首，“没想到你还有来自父母的信件。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很爱我的吧！”

小樱想说些什么，只是暂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了解了我爱罗的情况后。

依着她的推理能力，在综合已有条件的情况下，是可以发现鸣人跟我爱罗的相似之处的。

但这个情报确实有些太离谱。

考虑到上忍们肯定比她更清楚内情，在高层没有揭露真相前，小樱不打算多语。

看着期待羡慕的鸣人。

佐助小心收了信件以及礼物，接着才说道：“其实你父母已经给你留了礼物了，只是你还不知道。”

“啊？我父母给我留了礼物？”

鸣人对此十分惊讶。

带着几分惊喜，也带着几分惶恐。

生怕这只是一个玩笑。

“你父母当然给你留了礼物。”佐助给予了肯定回答，“在这个战乱频发的世界，想要好好活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忍者们自诩为战争的工具，觉得饱受战争摧残，但你要知道，普通人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有侥幸活下去，亦或是不幸被忍者杀了的命运。

“能够安稳地活到现在，就是你父母给予你的......最好的礼物，它给予了你未来的无限可能。”

“生命......是我父母给莪的最好的礼物吗？”

鸣人重复了一遍这个疑惑。

只是他的眼神很快重新变得坚定起来，里面闪耀着光辉。

即便磨练了部分阅读长文字的能力。

他在学习上依旧算不上出众。

但鸣人此刻理解了佐助的话语，盖因为出村以来，他第一个任务就见到了太多忍界的残酷一面。

这残酷的一面不仅面向忍者，更是面向无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能够安稳活到现在真的是一种幸运。

没过多久，一行人重新出去，在宴席上，佐助难得给众人表演了一些才艺。

“我只表演一项火之国的幻术，不过这需要人来配合。”

佐助说着，询问道，“你们有谁愿意过来体验一下吗？

“在这样让人欢喜的日子里，我相信这个才艺......应该能够将气氛推至高潮，但作为观众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安静下来。”

“我来配合！”

鸣人叫道，“我想起来了，以前我见过类似的幻术，相信我一定能够看出其中奥秘。”

“那你走近过来吧！”

佐助说着，取出一些泛黄的纸张道，“在见证奇迹的出现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检查一下这些东西，开动你的所有脑筋。

“你要知道，这次我不会用查克拉。”

撕拉——

鸣人很快撕掉了一张纸，接着若无其事地扔掉，只保留了原本的一沓黄色纸张：“实在抱歉，我想检查一下质量的，没想到质量真的跟普通纸没什么区别。”

“没关系的，你先仔细看好尚且完好的这些纸张就行。”佐助温和开口，显然十分善解人意，“这是我多年前曾经亲眼见过的一场奇迹。

“我一直觉得，或许忍术同样蕴藏着未曾发现的奥妙，仔细看这张纸......

“鸣人，在我不用查克拉的时候，你觉得它能够被我揉捏粉碎吗？”

说话间，佐助顺手用另一只手将纸团扔掉，原本的手中合住后，轻轻揉捻、合住。

鸣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感觉到观众们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难道他们发现佐助用力了吗？

可是他感觉佐助手掌合上后，似乎并没有用几分力气，就算揉捏粉碎，总该还能够留下一点......

下一刻，佐助张开手掌，可以发现原先的纸团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鸣人忽地瞪大了双眸。

鹿丸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惊人的......力量，这是将纸团直接粉碎成了原子，所以我才见不到它吗？”

鸣人惊叹，“完全感觉不到查克拉的力量。”

“你当然感觉不到，那是另一种力量，但我希望你能发现它的存在......”佐助幽幽开口，接着又从鸣人怀里取回一张黄色纸张，接着道，“认真看清楚，你要找到这份力量的存在。

“当然，鹿丸他们应该都看到这个力量了，这就是众人智慧的力量。”

鸣人陷入沉思中，随后他更加努力地去观察，顺着佐助的动作，花费了百二十分的心思，看着他就这么将纸团继续合在手中，轻轻合上，看着并没有很用力。

但手掌轻轻打开后，依旧空无一物。

这是......

何等惊人的控制力？

哪怕是看似再困难的操作，在这个人面前，似乎也显得如此的简单。

但鸣人此时又想到了佐助前面的话：“如果没办法捏成原子，难道是用了查克拉了吗？好怪......你们都笑什么？”

他看向鹿丸等人，结果发现连卡卡西都在笑。

“必须得感谢你的是，鸣人，你给这场宴会献上了一份很精湛的表演，简直没有一点表演痕迹。”

鹿丸夸赞，“你真的没看到佐助在做什么吗？”

“不要打乱我的思路，我感觉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

鸣人恼火道，“再来，佐助，我要靠我的洞察力去寻找答案！”

“那么，时空间忍术、瞬身术，或是纯粹依仗着查克拉将之碾碎，这是你推测的方向吗？”

佐助幽幽开口，继续引导着鸣人思维的方向，然后将之一一排除。

感觉不到空间波动，用力相较刚才重了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纯粹的......力量？

最后，鸣人自己拿着一团纸，佐助这边拿着一大堆纸，两边分别尝试让自己手中的纸消失。

鸣人尝试多遍，手中的黄色纸张褶皱成了一团，再看佐助重新打开的手掌，又缓缓空了。

“这就是宇智波的幻术吗？”

“不，这是普通人也能用的幻术，只是在今天之前，你从不知道纯手法能做到什么地步......”佐助轻声一叹，“让他们给你讲讲答案吧！只是这个好奇心如果被满足了的话......

“我希望你不要觉得这东西很简单。真正困难的地方，永远潜藏在我们的心中，而我们要在现实完成这类幻术一样的效果，更需要绕过我们心中潜藏着的......偏见。”

在场的人忽然都不笑了，转而去思索着，倘若他们处在鸣人的位置中，能够看破佐助的手法吗？

哪怕只要多看一眼就能够找到答案。

但偏偏就在视野所及之处，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常。

“先前果然是我过多忧虑了啊！”

自来也感慨，“能够始终看到事物积极命运的他，又怎么会被仇恨的枷锁困住呢？”

此刻，禁不住好奇的鸣人终于开始求教旁人，牙和鹿丸只是笑着。

倒是雏田看他着急，只好给他演示了一遍，这次是将整个操作展示在了他面前。

就那么明晃晃地将纸团扔了。

“就是这样？再来第二遍我就能看到了！”

鸣人说着，感觉很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会被这种手法忽悠。

鹿丸提醒道：“可是佐助演练了不止一遍，你不还是没看到吗？”

“鸣人他只是太专注了。”雏田帮着开解，“没有人可以看到看透命运的全部，但鸣人有一颗勇敢的心。”

“唉！其实也就是勇敢一些而已，我要成为优秀的忍者，还是需要更多的努力的。”

鸣人挠挠头，在雏田力挺他之后，他反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被忽悠得有些找不着北，以至于将这个“幻术”往高端忍术上去猜了。

整个换了的宴会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之后又有各种娱乐节目，火之国首都的幻术不过只是其中一种，加上通水通电的优越环境，倒让众人在这流连忘返，同宇智波的族人们也顺带着产生了部分友谊。

恍若一场跨时空的聚会。

过去与现在，净土与现实，那本来泾渭分明的分割线被模糊了。

逝者与生者在同一片天空下对饮。

是夜。

伴着血月升空。

客人们终于感觉到了这里有点点阴森。

到了这个点，佐助这才让小白上桌，同时他也摆好了乐器，给众人献上了演唱节目。

同时宇智波的忍者、平民等都各自散开，暂时离去，让这个院子只剩下原本的

“以往的每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这样给族人们以及我自己唱上那么一段，不过这次要加上你们了......

“希望你们也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祝福。”

喧嚣褪去，外面的街道都比以往安静不少，流水席上只剩下佐助的歌声。

过不多久。

祝福这东西，他们没怎么感觉到，但不一样的“热闹”确实回归了他们身畔。

鸣人悄悄往鹿丸、丁次这边靠近，眼神不时看向一些阴暗的角落，感觉哪哪似乎都是人。

“你不会是怕了吧！”

鹿丸做口型询问。

“才没有。”

鸣人倔强回应，但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许多，草木皆兵的，见谁都不正常。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手掌上，让他差点当场跳起来。

“鸣人，你好勇敢，天黑后，我都有点慌了。”

雏田开口。

“那是当然。”

鸣人说着，强行展现自身勇气，却感觉佐助声音忽然高亢，听着如泣如诉，哀怨婉转。

黑暗中，有一双又一双若隐若现的猩红色写轮眼出现，让他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

最后他当场昏了过去，倒在了雏田怀中。

白眼少女红着脸，头上似乎有蒸汽冒着，但大概是因为夜晚气温比较清凉的缘故，倒也没有跟着晕过去。

佐助旁边，香磷跟着合拍，眼神中却流露出很明显的复杂思绪。

那些让世人觉得害怕的幽灵......

却是有些人思念的家人。

她能够明白，若是可以的话，佐助怕是比任何人都想......回到那个一切都未曾发生的过去。

香磷也是在场中唯一不受这个诡异气氛影响的人。

......

翌日。

羞愧的鸣人鼓足了勇气，过来再次查看宇智波的情况，发现原本喧嚣的人声以及散去，犹豫中，他见到了那个漩涡一族的少女。

此时香磷已经有了在木叶内自由行走的资格。

看到犹豫的黄毛，香磷提醒道：“八代大叔他们都回归净土了，你要再见到他们的话，可能得等到佐助的下一次生日了。”

“净土？”

鸣人捕捉到了关键词，询问道，“等等，昨天的那些都不是幻术或者伪装的吗？他们都是已经逝去的亡灵？”

“你见过跟本人这么像的伪装吗？”

香磷反问，“佐助说你今天可能会再来一趟，让我过来提醒下你。

“怕的话，以后坟地或者一些死者比较多的地方，不要轻易靠近。

“这个世界......

“人死之后，依旧是存在着亡灵的，或许他们都在看着你。”

咻——

一阵凉风吹来。

某只黄毛感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身上似乎哪哪都不对劲：“那个，你能够送我一程吗？

“我不是怕，只是有点不认识路。”

“嗯，我知道的。”香磷点头，在送别鸣人的时候，她说道，“总觉得我们的查克拉很像。

“你也姓漩涡，或许......

“你我曾经是一个家族的人。”

“那怎么可能呢？我又没有展现什么特殊能力，名字可能只是巧合吧！”

鸣人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过不多久。

香磷回归宇智波族地，在以往警务部队巡逻的地方，她看到了在那里等候她的佐助，连忙快步赶过去，随后见到了一个让她警惕的查克拉。

“这是你要的部分资料，时间短暂，我只能找到这些。”

兜将部分文件交给佐助，询问道，“尽管资料不全，但当年你们家的危机，应该有相当部分因素，就来源于村子的高层......

“大蛇丸大人决定打下木叶，你要参与吗？噢，还有她......”

“不要在太危险的地方动脑筋。”

佐助淡淡开口，“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的某些谋划毫无意义，甚至你对大蛇丸的理解并没有我深。

“攻打木叶只是一个借口，在那双充满求生欲的眼神中，我只看到了沸腾的野心......

“这样一个人是拿不下木叶的！”

“确实拿不下。在木叶提前知晓情报的情况下，即便我们跟砂隐村的忍者联合，也没办法应对有所准备的木叶，尤其这里还有你.......”

药师兜轻声一叹，“看来，你已决意要阻止这场危机了。

“那么你继续放我离开......又是为了什么？是真的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吗？”

佐助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

“作为双面间谍的你，要么继续一条道走到黑，要么听从我的指挥......

“否则，你跟他都会留在这里。

“至于大蛇丸的命运，那要等他跟自己的老师......先行了结那段恩怨纠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