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德拍了拍洛克的肩膀，

“不用沮丧，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你在大地、混沌与秩序这几个词汇上的发音还是有些不标准，回去多练习。”

“嗯，我会的。”

洛克点头，将仪式材料都收了起来。

“接下来就实战测试，你需要用全力攻击我，不要有任何保留。”

博伊德说道。

两人来到相对开阔的区域，洛克再次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黑发变长。

经过了一个星期与影的对练，他已经能灵活自如地掌控头发，再结合起恐怖故事中贞子使用长发的技巧，熟练掌握了用头发捆绑、缠绕、穿刺、格挡、牵引、拍打、包裹的技巧。

长发朝着博伊德冲过去，化作一根根尖刺，想要进攻博伊德。

博伊德周身出现一圈蓝色的水汽将他包裹，他像是置身于一個半透明的水气泡中，独挡了头发的攻击。

同时，博伊德手指弯曲，弹出了一颗小水滴。

水滴瞬间就来到了洛克身边，洛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水滴打中。

这颗水滴没有什么威力，但直接打在了洛克的脑门上，直接说明了胜负。

果然，自己距离真正的调查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差距非常明显，博伊德的速度是他的几倍。

洛克没有灰心失望，反而更加期待自己变强。

“博伊德，我输了。”

“嗯，你是不是没有施展全力？”

博伊德问道。

洛克挠了挠头发，“假如怪异物的力量也要算上，确实没有。”

“当然要算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博伊德对着洛克勾了勾手指。

洛克点头，拿出了幽影蜡烛。

点燃幽影蜡烛，一道道幽影从蜡烛中飞了出来，朝着博伊德围攻而去。

博伊德丢出了水球炸弹，将幽影们炸飞，连带着图书室内的书架和书籍，都被炸得漫天飞舞。

幽影发出了惨叫声。

但只要蜡烛不熄灭，幽影还会源源不断地飞出，这给博伊德造成了一定困扰。

幽影会攻击他的护身水球，给他的铠甲造成伤害，最终伤害到他的本体。

博伊德快速念动咒语，划出了一道水牢，将身边的幽影都囚禁了起来。

与此同时，从博伊德的脚下仿佛流淌出一条小溪，溪水悄然已经蔓延到了洛克的脚下。

在洛克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由水组成的博伊德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水形博伊德向着洛克发出攻击。

洛克瞬间躲到了早就布置好的镜面世界，他的额间冒出冷汗，想不到博伊德还能通过水制造分身，哦不，这应该不是分身，这是通过水来转移自己的方向。

意识到这一点后，洛克再次跳跃出镜面，利用长发进攻水牢，将被囚禁的幽影释放，让幽影继续牵制博伊德。

博伊德脚下的溪流爬到了天花板上，化作了一颗颗水形子弹，一个个穿破幽影，最后甚至直接浇灭了洛克手里的幽影蜡烛。

博伊德嘴角勾起一抹丧气的弧度，“可以使用怪异物，却不能过分依赖它。”

水滴子弹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洛克用黑发包裹自己，抵挡了密集的攻击，同时有样学样，蔓延出一颗不易察觉的黑丝，顺着地面一直爬到博伊德身边，缠住了博伊德的脚。

下一秒，博伊德被头发丝挂了起来。

然后他的身体化作一滩水，掉落到了地上。

长发艺术对拥有水系能力的怪异者来说完全被克制了。

博伊德在另一个方向重新凝聚成形，水滴化作了一把利刃，刺向洛克。

洛克的头发勾住了附近的书柜，利用身体极好的平衡能力，如同一只灵活的蜘蛛，躲过攻击的同时，爬上了书架。

水刃再次飞向洛克，洛克再次躲避。

他不断地改变落脚的地方，时而倒挂在天花板上，时而趴在架子上，时而匍匐在地上，与水刃玩起了捉迷藏。

就在他来回左右走动的时候，已经在图书馆上用头发丝布置出了一个密集的网。

自从上次博伊德提到蜘蛛以后，洛克就有意识地朝着这方面发展，这才创造了蛛网的招式。

水刃最终被“蛛网”拦了下来，被头发丝切成了一滴滴小水珠。

博伊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见了洛克的进步。

正当洛克得意时，他发现自己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小水滴。

水滴们快速汇聚成了一座水牢，将他牢牢地锁死在了里面。

在水牢里很快就会缺氧窒息，洛克的身体开始挣扎。

这种状态下，甚至不能躲进镜子里。

在洛克喝够了水之后，博伊德解除了水牢。

洛克重重摔在地上，全身湿哒哒的。

早已经一片狼藉的图书室里砸下来几个书架，压在了他身上。

将他腹部的水拍了出来，但身体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

非常痛。

等到幽灵小姐蒂雅出现，才将书架恢复原位，周围被毁坏的桌子、书籍以及脏兮兮的地板都得到了复原。

洛克怀疑幽灵小姐的能力不是打扫卫生，而是记住某一历史时刻的样子，完全复刻回来。

否则做不到就连自己毁坏的书架，都变成了完好如新的模样。

洛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谢谢你，蒂雅小姐。”

幽灵小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对着洛克再次需提裙摆，身影渐渐消失。

她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制作成了怪异物的原因，总觉得少了点人的味道。

嗯，她本来就不是人了。

洛克如此想着，看见了正在整理衣服的博伊德。

博伊德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洛克，

“我听说你做的料理非常美味，但我还没有尝过。”

“我晚上就给您制作一道料理。”

洛克用上了尊称，因为博伊德的能力确实值得人尊敬。

博伊德点头，“请不要加番茄，这会让我想到我曾经的搭档，那是一位喜欢吃番茄酱的好人。”

“好，我记住了。”

洛克点头，决定回去给博伊德开个小灶。

博伊德在洛克的成绩单上写下了两个b，犹豫了片刻，他又将b改成了a。

成绩单代表着洛克的潜力，如果全a通过，他就能提前转正。

当然，必须至少获得6个a，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参加3次考核。

“下一次测验，一个月之后再进行，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打败我。”

“但愿我不要输得太惨。”

洛克笑着说道。

“去换身干净衣服吧，天气冷，容易感冒。”

博伊德说着摆了摆手，“我还想在这里继续看书。”

“晚饭送到这里吗？”

洛克问道。

“如果你愿意，我乐意之至。”

博伊德喜欢待在图书室，他喜欢在这里偷偷看写真，没有人打扰他。

告别博伊德，洛克离开了图书室，继续去第五治安庭训练。

靶场的管理员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对洛克很熟了。

又是几个老管理员抢着来为洛克服务。

洛克只能在心里呵呵一笑。

有时候受欢迎也并不能带来好心情。

这一次洛克依旧选择的是200米的靶子，在1个小时内打完了100发。

【完成1000发射击，射击基础进阶为射击精准。】

【射击精准：你已经摸到了射击精准的窍门，200米以内能射中靶心。】

【进阶之路：10000发射击，可升级为枪械高手。】

【枪械高手：你已经成为一名枪械高手，1000米以内弹无虚发。】

洛克双眼发亮，他看向负责换靶的老管理员克兰斯。

“克兰斯先生，我能多领10颗子弹吗？”

克兰斯笑了笑，“这不符合规定，洛克先生。”

“好吧。”

洛克打算放弃，但克兰斯似乎是为了报答洛克每次都不需要他换靶的恩情，继续说道，

“但凡事都有例外，今天靶场没有多少人训练，我给您多拿10发。”

“谢谢。”

洛克说着，就看到克兰斯脸上属于乐子人的笑容。

在他看来，即便再多给洛克200发子弹，他也无法命中一个靶子。

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又菜又爱玩。

克兰斯将子弹取过来，递给了洛克，并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的安乐椅上看戏。

他希望每天来这里打靶的人都像洛克一样没天赋，这样他就能上班摸鱼，悠闲度假，拿着工资打瞌睡了。

还能在茶余饭后和别人谈论靶场的关系户们的资质是多么的蠢笨，甚至不如他克兰斯。

砰——

子弹发出，刚好打在了靶子的红心上。

正中10环。

克兰斯瞬间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次次脱靶的关系户竟然打中了！还打中了10环！

一定是自己睡着了，在做梦吧？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有点疼。

洛克心情舒畅，又来了几发。

伴随着砰砰砰的响声，子弹全都打在了10环。

这就是射击精准，200米以内射中靶心！

洛克感觉自己距离神枪手，只差一段距离。

克兰斯跌坐在安乐椅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洛克。

“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天坚持练习，神枪手依靠的是0.01%的天赋和99.99的汗水。”

洛克拍了拍克兰斯的肩膀，感谢了克兰斯提供的子弹，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靶场。

克兰斯看着洛克的背影怔怔发呆，嘴里重复着洛克的话，

“神枪手依靠的是0.01%的天赋和99.99的汗水。”

洛克继续去安亚·杜比教官的家训练。

安亚·杜比正在园子里浇花，看见洛克，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屋子里有烤饼干，你可以吃完再锻炼，补充身体必要的糖分。”

洛克微微一愣，这还是这些天，安亚·杜比老爷子第一次让自己进他的房子。

之前他一直待在园子里锻炼，还要被老狗杰瑞时不时地吠两句。

“那我就不客气了。”

洛克没有拒绝老爷子的好意，接受别人是拉近彼此距离的好办法。

洛克一直都很尊师重道。

走进安亚·杜比的房子，一楼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叠饼干，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明显这些都是为洛克准备的。

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又拿起桌上的饼干，递到嘴中。

酥脆可口，是传统的科索尔克烤饼干。

比起老汤姆公寓纳斯林太太的烤饼干味道好多了。

这足以证明老爷子单身了很多年，才能将饼干都烤得这么好吃。

洛克突然很好奇，老爷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就没有其他亲人吗？

吃完东西，安亚·杜比并没有让洛克直接训练，而是意外地和他聊起了天。

“看啊，这风信子长得多好，可惜它们最早也要1月才开花，真希望女神让它们早点开花。”

安亚·杜比说道。

“为什么？”

洛克好奇地看着安亚·杜比，老绅士脸上有种许多岁月留下的痕迹，褶子之中还夹杂着一些伤疤，不仔细看不易察觉。

“就是想多看它们开几次花而已。”

安亚·杜比放下浇水的水壶。

洛克利用【生命窥探】看了看安亚·杜比的寿命。

他只有半年的寿命了，比杰瑞还要短。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尤其是这个时代，能活到安亚·杜比这个年龄的人其实不多。

洛克只是有些为他感到悲伤，却并不能做什么。

安亚·杜比看了看洛克，

“训练吧，训练结束赶紧回家，别想赖在我这里吃晚饭。”

洛克感觉老爷子翻脸的速度就跟翻书一样快，但他并没有因此抱怨，赶紧锻炼。

【肢体协调】升级为【平衡使者】之后，洛克发现无论是跑步、深蹲还是原地跳跃都无法提高熟练度了。

锻炼的趣味少了一半，让他有些兴趣缺缺，但还是耐着性子做完了。

告别了安亚·杜比教官和他的狗杰瑞，洛克回了异调局，做了一顿晚餐犒劳博伊德，才匆匆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途中经过苏菲的服装店，洛克和她挥手问候，

“苏菲，下午好。”

“哦，洛克，已经晚上了，你看路灯都亮起来了，回家路上小心窃贼，尤其是在西区。”

“好的，我会随时注意的。”

简单的对话过后，车辆已经驶离了苏菲的店铺。

她现在升职成为了年轻的女店长，这倒是一个情理之中的事。

洛克回到佩特街区，惯例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最新的晚报。

看见今日头条，他的心情越发好了，拿着报纸，走进了老汤姆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