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诸神之敌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见知识教派想要创造正神的计划。

接触了怪异事件的洛克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现在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三观再次被刷新。

之前需要拯救的只有汉娜，而现在需要拯救的却包括了自己。

或者说，自己的情况比汉娜还要严重。

也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对抗体内的无限之蛇。

“有解吗？”

洛克询问艾琳。

“除非在你或者汉娜觉醒之前，先诞生一位地上神明，依靠神的力量与位格，祛除你体内的无限之蛇。”

艾琳表情严肃地说道。

要达到这個结果的条件非常苛刻，首先是要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新神诞生，其次是要这个新神还必须愿意帮助自己，最后是自己和汉娜在此之前没有觉醒失控。

即便是洛克这种对神秘学刚刚入门不久的人也知道，这是难度达到了S级别的事。

“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或许知识教派的六位主教会知道一些，毕竟他们参与了制造实验体的计划，生命教派的教皇也许能想到其他方法，前提是你能见到他，并说服他。”

“好吧，难度都很大，但我会尽量尝试。”

“你知道生命节上会选择生命少女和生命少年吗？假如你选上了生命少年，就有机会见到教皇。”

艾琳说道。

“那不是要求必须未满18岁的少年吗？”

而且还是保持着童子身的少年，也就是说没有和女性XXOO过。

“难道你已经满18岁了？”

艾琳看着洛克问道。

“这似乎需要一大笔钱，就像是选举议员一样，还需要像环保少女一样参与演讲，演讲不是我的强项，感觉公开演讲是一件愚蠢的事，信仰也需要非常纯粹。”

洛克瞬间想到了一堆阻力，在艾琳狐疑的目光中，他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我试试，这也需要看运气。”

“你的运气向来不错。”

艾琳鼓励道。

“大概是因为我足够善良。”

洛克耸了耸肩。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和汉娜都是实验体，你们的管理者又都失踪了，按照他们失踪的时间来看，至少有3年，这3年你们都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手？还是说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艾琳问道。

洛克眉头微蹙，仔细思考起来。

有人在暗中监视是最合理的解释，会是谁？政务大厅的温菲尔德·司各特？

似乎在开女王西区慰问路线的会议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位叫温菲尔德·司各特的官员，只是他一直都很低调，并没有发言。

难道真的是他？

换做以前，洛克想要找出监视他和汉娜的人或许很难，但现在他已经是怪异者，再加上身边还有魔女、恶魔和吸血鬼，想要知道是否被人监视，根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蕾贝卡。”

洛克叫道。

正在准备料理的蕾贝卡从厨房探出脑袋，“干嘛？”

洛克和艾琳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下了楼，来到一楼的客厅。

“晚餐做好了吗？”

洛克问道。

“刚刚做好，就是很正常的牛排，搭配巧克力软心布丁甜点。”

蕾贝卡提到巧克力软心布丁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嗯，那你到周围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人在监视我和汉娜，注意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洛克说道。

“喂，你是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女仆了吗？”

蕾贝卡不满地叉着腰。

“我们之间难道不是主仆吗？”

洛克不解地看着蕾贝卡。

喜欢偷听八卦的蕾贝卡，即便刚才被支开，在厨房下厨，也没有忘记在门口留下分身烟雾偷听情报，所以已经知道洛克藏着的秘密。

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逆转奴仆血契没戏了，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乖巧地顺从洛克，以免未来被记恨，导致悲惨的结局。

当然，她还有一条路，举报洛克。

可是举报洛克的成本太高，她也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毕竟她现在还是洛克的奴仆。

想来想去，蕾贝卡觉得还是加入爱丽丝之流，选择依附洛克，没准等洛克觉醒之后，自己还会变成神明身边的恶魔，嗯，位格比普通恶魔还要高出一截。

“好吧，我伟大的主人，我现在就去看，哪个胆子肥得跟猪一样的蠢货，竟然敢偷窥我们。”

蕾贝卡只能将怒火发泄到偷窥者身上，并决定找出这个人之后好好折磨一番。

洛克将牛排和巧克力软心布丁吃完，觉得体力补充好了，才开始做菜。

今天制作的柠檬香煎三文鱼。

即便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也不能废寝忘食，忽略美食。

虽然洛克已经有些饱了。

假如蕾贝卡制作牛排的时候多做几份，或许自己也就不需要辛苦下厨了。

按道理说，洛克现在只需要每天保证给艾琳做一餐食物即可，其他都可以让蕾贝卡代劳。

三文鱼的食材同样是从异调局的后厨拿出来的。

洛克将五块三文鱼块加盐、黑胡椒、柠檬汁、少许橄榄油腌制15分钟。

热锅小火融化黄油，放入未脱皮的蒜、百里香。

放入三文鱼，调中火煎一分钟，翻面再煎一分钟。

盛盘挤少许柠檬汁，搭配上紫鸢尾，让整道料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虽然蕾贝卡和爱丽丝都不会把人类的正经食物当做主食，但洛克还是没有忘记做她们的份。

表面上洛克是将她们当做仆人，实际上在洛克心里，她们只是自己的员工。

老板除了偶尔压榨一下员工的剩余价值之外，还是要适时地显示自己的人道主义，这样才能赢得员工的忠诚度。

洛克才做好，汉娜和爱丽丝就回来了，时间恰得刚刚好。

洛克将柠檬香煎三文鱼端上餐桌，又拿出了一瓶白葡萄酒，为艾琳、汉娜和蕾贝卡带上，爱丽丝自备饮料，拿出了鲜红的血袋。

艾琳喝着白葡萄酒，吃着三文鱼，满意地微微颔首，

“还可以，在我吃过的美食中，勉强排到120。”

汉娜看着艾琳，惊讶地问道，

“这么美味，都只能排到120？洛可可小姐，你从前难道生活在王宫里吗？”

蕾贝卡和爱丽丝同时看了看汉娜，又看了看艾琳，然后低下头，默默吃鱼。

她们的地位不足以插话。

艾琳淡淡地看了汉娜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气氛突然变得有一丝尴尬。

“爱丽丝，是去医院买的血袋吗？付钱了吗？”

洛克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爱丽丝咽了口唾沫，怎么我躺着也中枪？

好吧，家庭地位最低的就是我了。

“是医院看守血库的大叔免费送我的。”

“爱丽丝，你不催眠别人，别人会送你血袋吗？”

“可是，伟大的主人，您没有说过我不可以使用催眠术，并且我没有让他损失什么。”

爱丽丝可怜巴巴地看着洛克，她知道硬碰硬行不通，只能采用撒娇卖萌的方式。

“下不为例，你这样很容易被异调局的人发现。”

洛克提醒道。

“好吧，我知道了。”

爱丽丝再次低下了头。

“呵呵。”

蕾贝卡决定好好嘲笑爱丽丝一番，“只能喝过期的血袋，真是一点吸血鬼的骄傲都没有了，你活得一定很痛苦吧，不如让我来结束你悲惨的人生。”

爱丽丝皱了皱眉，“能追随伟大的主人，我的人生一点也不悲惨，你不是也只能吃死囚的灵魂吗？有什么好骄傲的，你大恶魔的骄傲呢？”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最近在西区……”

蕾贝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捂住了嘴巴。

洛克眯了眯眼，看着蕾贝卡，

“你最近在西区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做了和秃鹫一样的事，我真的没有主动攻击别人。”

蕾贝卡紧张地解释道。

爱丽丝嘴角上扬，“原来恶魔大人和秃鹫一样啊，等待着腐尸。”

“你再说一句，莪就咬死你。”

蕾贝卡伸出了爪子。

爱丽丝躲到洛克的背后，“主人救我。”

洛克额头掉汗。

汉娜有些不适应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从前爱丽丝是她非常正经的同事，性格甚至还有些高傲，想不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而且爱丽丝和蕾贝卡，为什么都叫洛克主人？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吗？

洛可可小姐，该不会也是洛克的女仆吧？

不对不对，完全不像，洛克比较像是她的仆从。

汉娜如此想着，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以前她总以为可以和洛克在一起一辈子，因为她是洛克的姐姐，就算未来两人都有家庭，也会有血脉的羁绊，让他们彼此的心一直在一起。

但现在两人还有没有血缘关系？就连父母都是假的，又怎么会有血缘关系呢？

那么未来，洛克和洛可可小姐结婚了，是不是自己就必须搬出去住了？

“汉娜。”

洛克看出了汉娜突然低落的情绪，于是说道，

“我美丽善良的姐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十分重要的事。”

汉娜突然紧张了起来，每次洛克这么说，她总是会受到不小的刺激。

“蕾贝卡，周围有监视的人吗？”

洛克侧脸，看着蕾贝卡，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蕾贝卡噎了一下。

“我检查过了，周围都没有可疑的人，但也不排除是特殊的手段，例如家里有蟑螂和蚂蚁，像安琪拉这样的怪人就可以驱使它们监视你。”

蕾贝卡说道。

也对，这是有神秘力量的世界，也许对方拿着水晶球就能在幕后看见自己的一切。

“你在暗示安琪拉可能是知识教派的人吗？”

洛克问道。

“是的，实际上她和迪墨都有可能，因为他们两个很少进教堂，你知道异调局的人经常都要和教堂的人打交道，但他们偏偏很少去，根据我的观察，安琪拉基本上一年只会去一两次，而且她不喜欢绿色。”

蕾贝卡说道。

“洛克，你是想告诉我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吗？”

汉娜紧张地看着洛克。

洛克点了点头，

“是的，实际上巴德·贝蒙和他的搭档琼安·曼奇尼就是负责监视我们的人，但他们已经失踪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来替换，这很古怪，只能说明他们即便失踪了，依旧有人在继续监视我们，也许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你的意思是这个监视者也许是我们的熟人？”

汉娜问道。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洛克说道，同时联想到了老汤姆公寓的人，假如是监视他们，那么之前住在老汤姆公寓的邻居们最有几率，但他们都已经搬走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人跟着搬过来。

“是知识教派的人吗？”

汉娜问道。

洛克还没来得及回答，蕾贝卡突然说道，

“说起西区跟到这里的人，倒还真有，一个修玻璃的中年男人。”

修玻璃的男人？马丁大叔？

洛克顿时愣住了。

马丁大叔确实在佩特街区住了很久，虽然他不住在老汤姆公寓，但却时常在附近徘徊，而且经常和汉娜交流。

如果是他的话，的确可以监视自己和汉娜。

假如监视者是马丁大叔，那的确非常难看出来。

首先他不符合知识教派的基本规则，加入知识教派的人都必须掌握一定的知识，学位和文凭，修玻璃难道也算在内？

其次，他伪装得太好了，甚至还收养了凯。

等等，凯，凯会不会也是实验体？

应该不可能，没道理让一个管理员管理三个实验体。

洛克给蕾贝卡形容了马丁大叔的长相，得到了蕾贝卡肯定的回答，

“对，就是这个男人，他已经搬到了对面楼的公寓，嗯，我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异常。”

“怎么会是马丁大叔，他就连字都不认识。”

汉娜惊讶地说道。

“或许这只是他的伪装，否则你怎么解释他可以住到对面的公寓？”

洛克问道。

汉娜迟疑地点了点头，相比起父母都不是亲生的，马丁大叔是知识教派派来监视他们的人，已经很容易接受了。

“让我去弄死他。”

蕾贝卡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站起身。

洛克伸出手，抓住了蕾贝卡的肩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