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明显的就是人走路留下的痕迹。”
听到这话,田婉疑惑问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这能看出什么吗?”
“当然了。”
陈夏解释道:
“修为不同的人,脚印也会不同。包括每个人的习惯不同,也会显现破绽!”
“我所指的位置,有一对若即若离的脚步痕迹。这应该是大宗师自身带有升腾之气,导致脚步虚浮所产生的迹象。”
“此人除了是嫌地面脏之外,肯定常年保持谨慎,去哪都利用内力让身体浮升,不留下痕迹。
若内力催动的厉害,大宗师会短时间升空。
此人既想隐藏身份,又要保持自身常年习惯,所以脚步就会若即若离,时有时无。”
“这种步伐,普通人走不出来!若非地面有凸起的淤泥,显不出这种迹象来。但此举无疑将他暴露了!”
“我断定,这户人家里,就有我们要找的人!”
陈夏目光锁定眼前一户小院。
“这么快就能断定吗?”
听到这话,田婉瞳孔伸缩,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陈夏不说这些门道,她完全理不清陈夏是如何找线索的。
可听来,也并非没有道理。
虽然以前就被陈夏的办案能力惊艳过,如今田婉还是很震撼。
若真如此,这查案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陈夏的分析是否正确,还需要更进一步探索才能有结果。
咚咚咚!
随着两人走去敲门。
很快,一名农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开门。
看到两人后,男子首先表现出一副警惕,甚至是害怕的神情来。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很大。
“两位找谁?”
陈夏直接道:“我们来找朝廷犯人!”
闻言,农夫男子露出谨慎,且略显惊诧,害怕的神色。
“额……我家院中除了我爹外,没其他人。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这时,旁边田婉注意到农夫男子右手拿着一根拐杖,他的右腿似乎有点残疾。
她的目光,顿时让农夫男子自卑的低下头来。
随着田婉打量,发现对方无论是衣着还是神态,都透露着一股地地道道的农夫模样,看不出什么来。一时间她有所疑惑。
不过陈夏并没有走的意思。
虽然这男子掩饰的很好。但在陈夏看来,此人是表演的太好了!
他拿出腰间黑色的玄铁令牌。说道:“锦衣卫办案,有没有犯人,一查便知!让开!”
当令牌拿出来的一刻,看到上面的锦衣卫百户字体,这名农夫男子吓的一哆嗦。赶紧弯腰低头。
“原来是锦衣卫大人,小人冒犯了。两位大人请进!”
他转身朝里屋走去。
陈夏和田婉对视一眼,一路跟随。
农夫男子一瘸一拐的走着,那拐杖杵在院落地面,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他一边走路,一边说道:“这屋子内就只有我爹在床上,他前些日在山上摔伤,最近在喝草药,很严重。所以我才一时间没让你们进来。”
陈夏并未理会农夫男子的话,开始打量周围环境。
他的目光在院中晾干的衣服,墙角一捆甘蔗,以及一间小房屋顶晒干的中草药上一扫而过。
他鼻子闻了闻,院落的空气很新鲜,没什么味道。
这也让陈夏心中更加确信。
两人随农夫男子走进房子,陈夏又看见简陋屋内,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名头发苍白的老者,他身上衣服破旧,面容如老树皮。
似乎注意到来人,老人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身体不行,直咳嗽。
“家里来客人了。抱歉,我这身子骨行动不方便。”
老者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说话间眼睛似乎无法聚焦,眯着眼睛,看不清来人。
“爹,他们是锦衣卫的两位大人。”
农夫男子道。
啊?
白发老人右手放在耳朵边:“锦什么?”
“我爹耳朵不好使。”农夫男子尴尬一笑,又大声道:“锦衣卫。”
“什么卫?”
白发老人又将脑袋凑过来,张大嘴巴。
“锦衣卫!”
农夫男子更大声道。
“原来是朝廷……锦……锦衣卫!!!失敬失敬!”
白发老人咳嗽两声,脸色略显苍白,似乎吓了一跳,他连忙坚持要爬起来。被农夫男子搀扶着坐起身。
“快,给客人倒茶!”
“不用了,我们看看就走。”陈夏淡淡的道。
此刻老人颤颤巍巍的道:
“大人,我老汉在这里多年,可没见什么犯人啊!”
听到白发老人的话,陈夏顿时笑了:“你不是听不见吗?你儿子刚才可没说我们是来抓罪犯的。”
“……”白发老人似乎一愣,随后猛拍大腿:“大人,您误会了。”
“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锦衣卫的,连官员都怕,但凡锦衣卫出动,那肯定都是大案,自然是要抓犯人的。”
“嗯,这个解释倒也没问题。”
陈夏轻笑一声。并未反驳。
见状,白发老人又开始说道:“大人,我与儿子在这小屋相依为命,很是艰难,这简陋的屋子也藏不住人。但大人要查,我们绝对配合。”
“不用查了。”
陈夏眼神直勾勾盯着白发老人:“朝廷罪犯,我已经找到了。”
“……在哪?”
白发老人一脸不解。
“不就在眼前吗?我说的……就是你!”
听到陈夏的话,白发老人怔了片刻后,又咳嗽起来:“大人,您真会开玩笑!我这把老骨头,咳咳……常年喝药,这么多年身体一直没好过。”
“前段时间还在山上摔出内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入土了。我是朝廷重犯,说出来,您自己也不信啊!”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陈夏一脸认真。
“大人,您说我是朝廷犯人,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白发老人有些不理解,难道陈夏是因为刚才的误会,才这么断定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武断了。他自己都觉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