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堂的人撤退的狼狈不堪,留下了许多西域良马,胡骊带着王语嫣和阿朱阿碧离开,丐帮也没有对朋友小气,选了四匹最好的给他们代步。
胡骊四人离开惠山,怕再遇到一品堂的人,所以只走大路,一直到了无锡城内才放下心来。
“语嫣,外面太危险了,我看还是送你回曼陀山庄吧,虽然我已向师姐报了平安,但终归还是你回到家,她才能放心。”
王语嫣低着头想了片刻,抬头直视着胡骊的眼睛道:“段大哥,你之前劝我的话,我这些天一直在认真考虑,可能我确实如你所说,只是对表哥有执念,而不是真的爱他,所以我还是想找到他,当面检验一下自己的心意。”
胡骊不喜欢干预别人太多,见王语嫣说的有理有据有节,也不多劝。
“只你们三个女子去哪里找他呢?我倒是可以送你们一程。”
几女大喜,阿朱高兴的道:“谢谢段公子,之前在杏子林中,风四哥说我们公子爷去了少林寺,我想咱们往河南去找总是没错的。”
胡骊差点翻了白眼,早说还得去河南,刚才给你们直接留在丐帮跟他们回去多好呢?我现在只想自由行动啊!
幸亏此时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咱自去找公子爷,带着他個小白脸算怎么回事?”
胡骊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慕容家四大家将,老大老二都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所以出场不多。
这老三包不同是个杠精,老四风波恶是只疯狗,一个每句话都得揪住楞杠,一个碰上谁都要缠着人家打,但偏偏哪哪都有他俩。
“你们去哪儿我才不管,但王语嫣是我师姐的女儿,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慕容家欺负她,我就给你们几个庄子杀的鸡犬不留。”
此时几人身处无锡城内,若是那风波恶发神经,胡骊也不介意坑他一把,大宋朝的无锡营会教他做人。
胡骊就不信了,一伙憋着劲儿造反的鲜卑人,舍得放弃现在的身份玩儿武力拒捕。
果然,风波恶虽然暴怒,但只是满头青筋瞪着自己,并没有冲上来缠斗。
胡骊笑骂道:“你看,你这不能忍住不打架吗?所以说之前都只是觉得别人好欺负,不想忍而已,你这种人,和一喝酒就耍酒疯,事后说自己断片儿了的人一样,根本就是素质低,而不是酒量差。”
包不同阴沉着脸:“非也非也,不是我风四弟忍住不和你打架,是你小子不配让我们出手。”
胡骊也不惯着他:“你省省吧,在杏子林被人打的跟狗一样的时候怎么没听你非也非也,你也就欺负欺负打不过你的,你还不如你旁边儿那个疯狗呢,他至少比你真实点儿,你是明明不占理,还非得嘴上讨便宜,到头来还不是欺软怕硬拳头说话?”
王语嫣轻轻拉了拉胡骊袖子,胡骊回头看了看,几女都知道自己是刀子嘴派拉修姆光线心,此时均面露恳求之色。
包不同还在一边无效输出,胡骊冲着几个姑娘的面子不再理他:“语嫣,我正好要去洛阳有事,出来之前我答应过你妈妈要把你带回去,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两个月后,无论你能否找到那慕容复,都要跟我老老实实回家,可以吗?”
虽然胡骊这句话基本相当于通知,但王语嫣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好的段大哥,无论如何两个月后我都跟你回家。”
胡骊点点头,看都不看包不同两人一眼,牵着马出了城,一路向洛阳而去。
自进入这次的试炼世界,就一个事件接着一个事件,胡骊都没有时间梳理自身成长,此次赶去洛阳与基老汇合,一路上正好缓缓沉淀。
每日清晨,胡骊先练几路六脉神剑的剑法,然后放马奔行,中午吃过饭后,就让伊迪斯放出琅环玉洞中的各派武学,自己比着练习,然后再赶一段路。
这内力越强,对身体的操控就越自如,连带着耳聪目明,对身体是很全面的增幅。
所以内力越强的人,往往会表现为对武功的掌握越快。
胡骊此时抛开本世界对剧情人物的无脑加强,其实单看内力不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讲,都属一流,学习起各门各派那不算多么高深的武学,自然是得心应手。
从无锡到洛阳,足有九百公里,古时候形容一匹马是宝马,一般用的形容词是日行千里。
所以就算胡骊骑的是宝马,并且往死里跑,理论上也得走两三天。
但此时从西夏一品堂中得来的这匹马,虽然也是匹良驹,但往宝马上凑还是差点儿事儿的,再加上胡骊也没有急着赶路,毕竟大理距离洛阳更远,路也更不好走,完全没有着急的必要,所以这一路足走了将近半个月才到。
这一路而来,胡骊已经把六脉神剑的剑法练到比较熟练,至少不用临阵再去考虑要用哪一路剑法,从什么角度出剑等等基础的问题。
至于真正的提升,反而是琅嬛玉洞中得来的那些大路货。
伊迪斯的重要作用此时得到了体现,胡骊无需再去一门门,一招招查看,伊迪斯自动就将各门各派比较相似的招式合并了同类项了,胡骊只需要将已经列好的各种招式简单一上手,也就能弄明白个七七八八。
反正他此时不是要广学各派招式用来对敌,而是要增长见识,补上自己练武时间太短,和人交手经验太少的短板。
所以当他抵达洛阳城下时,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思路,段誉就要来了,自己如果这个身份借用不了,是不是可以接着假扮慕容复呢?
毕竟那斗转星移能做到的,他也不是做不到啊,甚至说,咱能做到的更好!
斗转星移的原理是将打入自己身体的内力反向模拟,从而达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效果,反弹的只是内力伤害,招式还是得自己练,靠的是还施水阁里的各门派秘籍。
自己现在从琅环玉洞得到的秘籍也不比慕容家少,他还需要反弹呢,要是你不打他,他也没辙,只能换别的武功打你,至少还施不了彼身了。
但咱小无相功可是直接就给你模拟了,属于你不打我,但挨不挨我打还得看莪心情。
想到这里胡骊真正体会到了学武的乐趣,打赢别人并不会让他怎么快乐,恶心到别人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洛阳乃北宋的西京,此前已有十三朝定都于此,但是唐末五代这种混乱的时期,越是发达富裕的城市,所要经历的苦难往往就越多。
所以等宋朝建国时,洛阳已经基本被打残了,定都的时候只作为了四都之一,属于陪都,而一国治所最终定在了汴梁。
但宋朝至此已有百余年,百年发展,足以恢复这座城市的辉煌,胡骊走进城门时,感受到的就是这号称华夏最富有的朝代中最核心的城市,是如何的恢弘气派。
城中不能纵马,胡骊就牵着马缓步而行,他从大理辗转至此,可以说是风尘仆仆,但现阶段也没有任务的压力,身上又有的是钱,当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胡骊先找了处成衣店,将身上的旧衣服换成了奢华的缣绫直裰,本来宋朝初期禁止民间穿着锦缎,可到了英宗、神宗时期,民间早已百无禁忌,官府也再不提这规矩,更兼胡骊实际上属于外国大臣,在大宋递交一份国书就能享受士大夫待遇的那种,当下更不在乎,只挑好的贵的买。
又寻成衣店中的小二,问清了城中最高档的客栈所在,胡骊牵着马悠然行去。
刚到那客栈门口,迎面就遇上两个高大汉子簇拥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公子走了出来,胡骊停了半步,牵着马让开门口,想等这三人走远再绕至另一边的拴马桩歇马。
但那小公子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双眼死死盯着胡骊的马,再也挪不开半分。
旁边的汉子察言观色,知道自家小主子这是看上人家马了,当下低头询问。
胡骊虽不爱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自己这匹马虽说算不上顶级的宝马,但出自西夏军营,马种上就比大宋的中原马更优良些,此时大宋最主要的驮马来源其实都不是自己培养,而是从大理进口。
再加上这匹马虽脚力一般,但通体漆黑一片,只四蹄上有些白色斑点,马经里称之为踏雪乌骓,胡骊这骊字也有黑马之意,所以他很是喜欢。
那小公子对自己手下摆摆手,自己上前对胡骊拱拱手,半鞠了一躬道:“这位公子,我见你这匹踏雪乌神骏异常,甚是喜欢,不知....”
见这小公子踌躇犹豫,胡骊就想直接拒绝,你喜欢什么我就得让给你吗,你以为你是皇帝怎么的?
小公子犹豫半天道:“不知可否让我骑一骑过过瘾?”
胡骊一听这要求直接蒙了,你要强夺我就打你一顿,你要强买我也打你一顿,你这么有礼貌说想骑一骑,弄得我很被动啊。
但见这小公子彬彬有礼,穿着更是华丽考究,他倒也不怎么反感,左右无事,结交一下这种有钱土著还方便以后行事。
“哈哈哈,既然小公子喜欢,我必然不能扫了兴致,这样,段某初来洛阳城,容我先进去开一间房,然后相约公子一同出城奔行一圈如何?”
小公子听完大喜:“你真是个好人,我认下你这个朋友了,我们就在这大堂等你,咱们先出城骑马,等回来后,我请你去那凤柏堂斗犬赏花!”
胡骊笑笑点头,虽不知凤柏堂是个什么地方,对斗狗和赏花也不感兴趣,但能接触接触本地人,对洛阳多一点了解也是好的。
掏出一片金叶子,定了间上房,掌柜见胡骊出手阔绰,忍不住攀谈:“我就说赵公子的朋友怎能是一般人物,果然出手不凡,我给您安排在赵公子相邻的房间吧。”
胡骊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岔了,从客栈出来的怎么会是本地人,但现在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小朋友,自然也不能食言,当下点头开房,然后随口问道:
“赵公子约我去那凤柏堂斗犬赏花,在下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去处呢。”
掌柜的诡异一笑:“凤,雌也;柏堂,雅处也,那凤柏堂当然是洛阳最好的赏花之处,不仅可以赏,碰上公子这种丰神俊朗又腰缠万贯的,还能随意采撷呢。”
胡骊恍然大悟,回头看了看那赵公子,你毛长齐了没有就到处请人逛那种地方!
而且我自从得了真实幸运这被动,怎么老碰上要请我干那事儿的,我就长得这么像流氓吗?
接过掌柜递来的凭票,胡骊连楼都没上,走回那小公子身边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