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过是地方小官,以为天高皇帝远,便可肆无忌惮,却是打错了算盘。
科举已然开设,不少才子渐露头角,那些小贪官死了,能填补他们位置的人多的是。
若是贪心不能抑制,那她宁愿将其全部杀干净!
只是这样唯一的坏处,便是要断了某些大官的财路了。
各地的小官哪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背后有人撑腰。
不过得罪满朝文武又如何,反正她这女帝不过傀儡。
若真的到最后无法守住江山,至少在她在位期间,她要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君主。
哪怕是为百姓谋得一点生机,她也知足了。
“陛下好大的脾气。”
秦正声随人至,笑眯眯的打量着愤怒的女帝。
听月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偌大的皇宫,有什么地方是本将去不得的?”
他瞅周静雯挑挑眉,女帝很是懊恼,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只能先让听月出去,再冷声道:“什么风把大将军吹到这了?”
便是平日,若是有事相商,都是周静雯被叫去议事处。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怨和不满,也不知其中是否有几分气是因为昨天被放鸽子。
秦正笑了笑:“也没什么事,来给陛下送礼的。”
无事献殷勤,绝对不简单。
更何况,秦正送的礼物,她能受得起吗?
正当她疑惑时,四个女子入内。
周静雯略微惊讶:“是你们!”
此四人正是江流云他们。
在军营中待了段时间,她们皮肤有些暗沉,神情也变得更加坚毅。
与以往给人一见就心动的感觉不同,此时四人身上多了几股震慑的气势。
尤其她们褪去了华丽的衣裙,穿上一身劲装,倒有几分巾帼之风。
如此超脱凡俗的蜕变,秦正还以为女帝会很高兴。
谁知她却怒了:“秦正,都是你做的好事,还敢说是礼物?”
她没怎么去过军营,只觉得四大美人变“糙汉”,定然是在里面吃了不少苦。
紧咬着牙关,周静雯的愤怒都快溢出眼眶。
江流云却赶忙开口:“陛下息怒,其实大将军他……是为了我们好!”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正。
虽然觉得离谱,可事实就是如此。
四人将这些日子在军营中的情况讲了一通。
除了高强度的训练,让自己变得优秀,她们并未受过任何欺辱。
周静雯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反复打量秦正:“他会有如此好心?”
秦正浅笑:“与其揣测本将的心思,陛下最近些时间,还是多花心思在护自己周全上吧。”
“你们几个,莫要辜负本将的期望。”
秦正阔步离开,深色爽朗。
“你们当真没受委屈?”
“无需畏惧秦正权威,朕自会为你们做主。”
若非这些人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她甚至要以为他们叛变了。
“一开始,我等也以为秦正故意为难,可军中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几人提及,秦正在军中不仅威望高,而且受人褒奖。
闲来时,听其他将士讲述秦正在西北的威风。
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朝廷无法出以援手。为了养活整个镇北军,他率将反杀敌人的同时,以他们的财物粮食,不仅养活了镇北军,甚至还养活了西北的子民!
回皇城的路上,西北子民相送恋恋不舍,秦正甚至还将军用粮食最大程度分发给沿途灾民。
这样一个人,若真的坏,又能坏到哪去?
“皇城之中无人理解他,可整个镇北军却视他为神明。
我想,其中并非没有原因的。”
女帝也陷入了沉思,一个人或可左右他人思想,但要左右千军万马的思想,绝不可能。
除非那些人是发自肺腑,心诚所至!
再看看四个手下,回想秦正的叮嘱。
难道他打破女子不能入军队的规矩,将她们送入军营中历练,就是为了更好的保住自己?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
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
周静雯说不出是喜是忧。
但秦正这个人吧,善恶参半。
夺皇权,挟天子,睡后宫是真。
西北之王,子民爱戴,将士信仰也不假。
若想要真正看透他,恐怕只能日久见人心。
“罢了,你们回来便是好事,朕身后确实需要人手!”
她重新坐在位置上:
“覃川听封,今日起,封你为定安将军,负责管辖公众禁卫!”
覃川直接待在原地:“陛下,女子怎可封将?”
“你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
她赶忙摇头:“没有,属下只是觉得这不合常理,恐让陛下遭人非议。”
周静雯冷笑:“朕受到的非议还少吗?”
“谁不服就与你们比试,只要他们有本事,朕便无话可说。”
她其实是想说,她相信秦正手底训练出来的人,没有废物。
覃川无话可说:“卑职,领旨!”
紧接着是林巧儿,负责掌管皇城护卫队。
至于林盼儿和江流云,则成为周静雯的贴身护卫。
她不想再藏了,也不想再低调了。
谁说女子就不能为官?
她还是皇帝呢!
各方势力对皇位虎视眈眈,周昊天更是率军队入皇城。
秦正说的不错,她是时候该为自己的安全做打算了。
不出所料,圣旨下达后,秦川和林巧儿两位女将军受到一致抵抗。
周静雯根本不理会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因为她知道,很快就会有一件更大的事压住他们心头的不满。
“不愧是本将调教出来的人,做事越来越干脆利索,讨人喜欢了。”
“今天晚上高低得奖赏一下她!”
秦正抿着小酒,对于女将军这个设定,还是非常满意的。
她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将能用的人立于朝堂,最大程度化的把权力收在自己手上,这才是一个君王的明智之举。
入夜,秦正直接去了龙华殿。
说实话,周静雯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心乱如麻。
对于那些抗议谬论,她怎么可能完全视而不见呢?
她大概是唯一一个在位,却已经声名狼藉的皇帝了吧。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怎么,心里也不舒服?”
镜子里倒映出秦正的面孔,将她吓得弹射到一边:“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