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虚无寂然的空无之中，不时有几道幽绿的闪电划破无光无物的天空。

这里是虚空。

精神消耗极大的姜彧，此刻终于在查尔的巢群内，从漫长的昏然之中苏醒过来。

感觉就像从无光的深渊之中苏醒了一般。

【主宰，您的意识复苏了】

像是闹钟一般，每当姜彧从其他状态回到主巢心智网中，第一时间听到的永远是伊兹莎略带欢欣的声音。

“伊兹莎，我失去了多久的意识？”

【主宰，以查尔时计算，大约有七十个查尔时左右】

标准的一个查尔时与克哈时相比，大概要长三十分钟左右。

也就是一点五个克哈时。

（PS：标准克哈时与蓝星一致，不要问我为什么）

也就是说，姜彧足足昏睡了一百个克哈时左右。

姜彧甚至感觉自己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虫群意志所传来的感觉非常古怪，简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姜彧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不处于科普鲁星区了。

沃莱特星球和达特莫尔行星上的巢群，已经不再能够被姜彧感知到了。

宇宙环境似乎也有非常大的不同。

姜彧感受到一股钥石散发出的独特灵能立场，覆盖在查尔星系的每一处。

也覆盖在利维坦上的每一处。

封锁了姜彧和虫群的灵能感知。

现在姜彧只能依靠肉眼来观察外面的世界了。

“这里，应该就是虚空了。”

也就是萨尔那加的故乡。

尽管只能用肉眼观测，但直觉告诉姜彧，外面的世界，恐怕已经不能够用常理度之。

虚空是独立于现实世界以外的另一处存在，其中汹涌浩瀚的灵能难以被利用。

一些操控虚空灵能技艺娴熟的黑暗圣堂武士，能够利用阴影视界来预测未来。

隐隐之中正说明了一部分虚空的本质。

那就是，虚空，是比现实世界更高的维度。

借助第四维度和灵能，才能从时空的洪流之中截获一星半点的信息。

不过虚空，大概并不是完全的四维，否则无法解释萨尔那加在降临科普鲁星区之后还能被自己创造的凡人种族反噬。

钥石所提供的灵能立场，将查尔和虫群进行了“升维”。

硬要比喻的话，科普鲁星区是一楼，虚空则是二楼，而姜彧和查尔星系现在正处于楼梯上面。

比一楼高，但还没有走到二楼。

姜彧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到二楼，但是萨尔那加知道。

所以，姜彧和虫群也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在虚空之中移动。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二楼。

所以沃莱特星球和达特莫尔行星上的虫群，也就从主巢心智中消失了。

因为它们在一楼。

但这些虫群并不会野化。

因为主宰通过灵能控制虫群的方式，像是安塞波一样，无视时空，可以说是某种量子纠缠效果。

简而言之。

姜彧也没办法完全确定虚空的本质，毕竟他曾经只是一个游戏爱好者，最多对一些科幻知识有所了解。

这也是他能够通过钥石制作出引力阱的原因之一。

否则，姜彧恐怕真的要用钥石引动虚空雷电，镇杀皇家舰队......

然后对钥石的可能用法一无所知，最后在原地当雷电法王，被泰伦的支援部队耗尽灵能，就此归天而去。

嗯，也有可能根本没拿到钥石，就已经被净化新星活活烧死了。

回忆起独自冲击平台的记忆，姜彧仍然觉得那是一次极其冒险的举动。

话说回来......

科普鲁星区这处有着灵能和精华的世界，在物理学定律和化学规律上，和曾经的蓝星宇宙能够几乎完全相同，甚至数学上都是一加一等于二，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精神体完好无损的穿越到这种地方，概率基本和猴子在打字机上面随机打字，最后写成了一本莎士比亚全集一样离谱。

姜彧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的穿越，本身就是一场骗局。

比如自己的大脑正被泡在一个玻璃缸里，而数之不尽的传感器，正向自己陈述一场盛大的童话......

忽然一个寒战的姜彧从头脑风暴中苏醒了过来。

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丢出脑袋。

玻璃渣设定中的星际争霸背景，本身就是破破烂烂，四处用着灵能作为补丁才勉强存续下去。

最为明显的就是人族的科技树基本和灵能毫无关系，而异虫与星灵却都极度依赖灵能。

这也许和创造这两个种族的萨尔那加，已经融入虚空灵能之中，完成了升维有关。

又也许，极度进化后的虫群有能力堪破虚空的本质。

就像星灵的黑暗圣堂武士一般，仅仅凭借个人的修习就能够接近更高层次的维度。

但姜彧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他也只好继续研究手头的钥石。

但哪怕不是完全的四维，萨尔那加也堪称掌握了无穷无尽的灵能和部分穿梭时空的能力。

自从成为主宰以来，姜彧就很少再需要如此长久的休息和恢复精神了。

操控钥石挪移查尔星系，似乎对自己的精神带来了非常沉重的负荷。

不过也的确，哪怕借助钥石，操控如此巨大的灵能洪流对个体而言也可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毕竟，异虫最著名的一次大型折跃是由主宰发起的。

但也仅仅只是将虫群搬运到了艾尔上面，进行了一个终极大换家，仅此而已。

即便是主宰这样的超级意识形态，也没有进行过更多的大型折跃行动了。

那么，挪移星球乃至星系，当然应该耗费更多更多的灵能，给虫群的心智体提供更加巨大的压力。

姜彧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究竟有多么冒险。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姜彧回想起当时的感受，并没有特别的痛苦，或者勉强。

不论是以引力阱封锁查尔星系还是启动通往乌尔纳的传送节点，都是一时兴起，就信手拈来了。

虽然并没有真的来到乌尔纳，而是到达了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姜彧不确定是自己锚定的坐标出现了误差，还是乌尔纳之中有什么东西拒绝了钥石的折跃。

但，姜彧没死，虫群也没被抽干

这肯定不是因为姜彧是天选之子，或者说，他的意识要比主宰更加坚韧。

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恐怕要从钥石之中寻找答案了。

此刻钥石仍然保持着一块立方体的状态，但其上的淡紫色灵能并没有散去。

姜彧再次尝试通过灵能和钥石进行了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