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探因知果。

启动！

霎时人间万里因果尽入眼中，姜启双眸微垂，却并不是在用眼睛去看，而是用神魂去触碰。

嘶……

奇了怪了，白珏这一滴精血所系的因果线有些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真切。

是还未转世？

不，不可能……

如果还没有转世，那就不可能有因果线。

那就是龙门就在旁边？

姜启是知道龙门这龙族至宝，是有着预兆天命，警示劫难的作用的。

通常来讲，像龙门这样的至宝不会只有这两样效果，一般还会附带些其他的小功能。

至于如何使用、发现，那就全看主人对于灵宝的理解到什么程度了。

先天灵宝通常没有明确单一的功能，它们内里蕴含的是大道，是法则这种最为基础，却能作用于天地的东西。

能远视未来，预知命运，那反过来同样也能遮蔽天机，断绝因果窥探。

只是让姜启有些意外的是，就算他用神通了都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方向。

西方。

而且是极西之地。

那里天机蒙昧，灵气稀薄，真的是连狗都嫌弃的地方。

修行者就更少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代商业航路走此处比较近，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和资源，恐怕这地方连文明的痕迹都不会有。

毕竟这海上常年风暴笼罩，歇脚的地方都没，就算是海盗这种刀口舔血的懒得去。

或许有商船在那走，但你找不到啊！

与其漫无目的地找，不如直接到码头卸货的地方等。

这年头，谁还用传统方式打劫啊？

和当地掌权者对接一下，你七我三，有啥脏活累活、不想干的黑活都他们承包了，顺带还能宰这些别国的资本家一笔，岂不美哉？

你给我身份，我给你钱财。

合则两利的事情，没人不愿意做。

只要不碰那些个大国的东西，挑些软柿子捏，那些小势力也没胆子找麻烦。

谁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算真出了事，当地大不了就切割，剿下匪嘛。

赚钱这事，不寒碜……

这样自然和人类共同打造的绝境，不得不说，的确是個避世隐居的好去处。

以白珏那种家里蹲的性格，说不准真的会在那里落脚，选择一处无人的小岛安度余生。

姜启收回目光，整理思绪，一旁的茶几则跳出一颗小树苗。

“道友，如何？”

在这一幢别墅之中，只有三人察觉到了姜启刚才的动作。

其中晏阿九是因为学会了他的神通，看到了天地间的因果变化。

而凌清夕则是凭借过硬的实力，能以金丹境感悟天地，从而见微知著，感应到这玄之又玄的因果。

至于苍木，这家伙前世是合道境。

若是它察觉不了，那就该从合道境除名了。

没有这么菜的合道。

“看不真切，只能大概锁定一个方位。”姜启轻轻摇头，回答道。

“连你都看不清？”

苍木先是有些惊讶，旋即又肯定地颔首道：

“那应该就是小狐狸所说的，天之虚影所化的灵宝。”

“只有这种级别的至宝，还是专门用于占卜天机的宝贝，才有可能屏蔽道友的探查。”

“或许吧。”

姜启有些敷衍地回应了一句，旋即又朝着李择君问道：

“泽君，你还记得你是在哪个地方苏醒轮回的吗？”

“记得。”李择君应道。

“大概是在莉薇娅小姐所建立的神国以西处。”

“将军可是知道夫人在哪儿了？”

姜启无言，只是再度摇摇头。

根据现在官方整理出来的情报，轮回者和洞天一类的转世似乎毫无规律可言。

轮回可不会看你前世的身份尊不尊贵，修为强不强大。

它只是将所有人混在一起，一股脑地扔进这颗星球。

不分前后，不分修为，不分种族，甚至不分是不是活物……

但灵宝一类，则稍许不同。

这些介于生灵与死物之间的东西，好像连轮回都不知道怎么办，索性便依照前世跟着谁来分配。

如果在洞天之内，那就原封不动，放在原处。

如果有主，那就随机挑选一任主人，扔在对方能感应到的地方。

可以说简单又粗暴。

这就是青岚九支刃，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择君手中的原因。

不过也好在是出现在他的手中，而不是在白珏手上，否则姜启恐怕难能知道这些信息。

现在已知的灵宝当中，似乎还没有出现过达到龙门这种级别的先天至宝。

其余灵宝倒是有不少记录在案。

例如这把青岚九支刃。

诸如此类宝贝，倒是有迹可循。

虽然可用信息少了点，但至少不会一无所获。

姜启起身，转头看向身后的仙子。

“清夕，可以帮我订几张去西域北部的机票吗？”

“夫君要去西域？”

凌清夕有些惊讶。

旋即心里又有一点吃味。

好么，看来刚才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是想起了某个人来。

以夫君这样素来喜爱摆烂躺平的人都会忍不住动身，一定是一位大敌！

啊……好烦好烦！

明明这家里才接回来两个不好对付的狐狸精，前一阵子还多了一位情敌，为什么又来了一位啊？

虽然早就知道夫君轮回中的情缘不止一个，但这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她感觉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就连之前在青丘山重游故地的那一次约会带来的喜悦，都被冲淡了许多。

眼见凌清夕有些闷闷不乐，姜启不由一叹，随后用手轻轻抚了抚对方的脸颊，轻声道：

“抱歉，清夕。”

“这一次要接的人，性子比较宅。”

“如果我不主动去找的话，可能对方一辈子都会借着至宝藏着不出来。”

“而且这一次去，主要也是为了天之虚影而去。”

“安心安心，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第一位。”

前面的几句，凌清夕下意识地忽略了。

耳朵只听进去最后那么几个字。

“你永远是第一位。”

嘿嘿！

仙子的唇角不禁微微向上勾起，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姜启见状，心中也缓缓舒了一口气。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在这方面，他不必藏着掩着。

只需要在后面加上几个字足矣。

经过千年的相处，凌清夕熟知他的所有，而他自然也摸透了对方的一切小心思。

虽然可能有些卑鄙，但实在太好用了。

小小清夕，拿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