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上前一步道:“县主。”
“让开!”陈芷有些急了,素宛也在拼命摇头。
素心说道:“你放开素宛姐姐,绑着我吧!”
男人不屑道:“你有什么用,还是夫人在我手里好。”
“县主,我和您一起进去。”易宁脱口而出,越想这个主意越妙,“您身边的两位姑娘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在下进去,若有情况还可以挡上一挡。”
易宁的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关切,陈芷点头道:“好。”
男人也不反对,挟持素宛率先进去,易宁接着跟进去,道:“县主请进。”
陈芷才扶着素心进去,男人大喇喇地坐在中间,手里扣着素宛的脉门,易宁抱剑坐在男人身旁。
陈芷坐在素宛身边,伸手给素宛安上下巴,道:“这些日子不要说话。”
素宛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陈芷拍拍她的手道:“没事。”
待外面的侍卫将易宁的马套在马车上,马车又“咕噜噜”地走在官道上。
素心弯腰捡掉落在车里的衣服,刚才那个男人躲的地方正是车中放衣服的箱子里。素宛见状也要弯腰捡,男人一用力,素宛便起来了。
“好好坐着吧!”陈芷嘱咐素宛道,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陈芷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古朴的“姜”字遒劲有力。
“这是我的东西。”男人,应该说是姜小将军,只是不知道是姜家几虎。
陈芷将令牌递过去,姜小将军接了过去,道:“在下姜临渊。”
陈芷不想说话,她对他的名字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温家与姜家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了,温家子弟公然追捕姜家人。没想到,竟然无意中卷入了夺嫡之争,陈芷想着要赶紧送信给梁国夫人。毕竟赵驰还是梁国夫人的侄儿。
“不知您是哪家夫人?”姜临渊很有谈兴,陈芷垂眸不理他。
素心将衣服都捡了起来,陈芷庆幸幸好里面穿的肚兜亵衣单独放着。
“你们站起来。”陈芷命令道,素心的衣服要放在箱子里。
易宁站起来了,姜临渊坐着道:“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站起来。”
话音刚落,一把剑就搁在他的肩膀上,易宁言简意赅:“起来。”也许对付姜临渊,易宁这种直截了当才是正确的。
箱子被姜临渊一脚踢坏了,箱门歪歪斜斜地搭在箱子上,看着就不舒服,也不知道姜临渊怎么坐的。
“我来猜猜。你是一个已经出嫁的县主,家中有个小妾姓温,正好我也知道有个姓温的姑娘做了妾,主母是县主。”重新坐好之后,姜临渊仍然兴致勃勃地猜道。
陈芷还是不理会他,易宁还是警惕地看着他,素心还是在收拾东西。
马车中香炉倒了,香灰撒了一地,陈芷的茶具也碎了。素心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香炉,重新放了些香料。
姜临渊闻了闻道:“这香味道很好,是什么香?”还是没有人理会他。
素心收拾茶具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被破了的茶具碎片割伤了手。
“快坐下。”陈芷从马车的抽屉中拿出了金创药,小心地给素心包扎伤口。
“在下的手也受伤了。”姜临渊举起了被素宛咬伤的手,陈芷本来不愿理他,后来一想毕竟救了素宛,扔了个小瓷瓶过去。
“外敷的。”陈芷头也不抬地给素心上药,将素心擦伤的地方仔细包扎好。
“那请夫人也给在下上药吧!”姜临渊将药递给陈芷。
陈芷没接,看着姜临渊仍然扣着素宛的手,福灵心至道:“你松开素宛,让她给你敷药吧!”
姜临渊闻言冷冷一下,蓦地用力,素宛禁不住弯下了腰,疼的“啊”叫了一声。
“请夫人给在下敷药。”姜临渊又将药向前递了递,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陈芷有些认命地接过药瓶,有人更快地从姜临渊手里拿走药瓶,道:“我给你上药吧!”原来是易宁。
姜临渊不说话,紧紧扣着素宛的脉门,素宛咬着牙,白着脸,一言不发。陈芷一时间恍惚:易宁的手比脸白多了。
“住手,我给你上药就是。”陈芷摁住刚才的念头,从易宁的手中拿出药瓶,就给姜临渊上药。
陈芷自幼学习医术,师傅教的第一课就是医者仁心,可以选择病患,一旦选择,就要认真对待,毕竟是一条命。陈芷的心中再厌恶姜临渊,一处理其伤口,就仔仔细细地包扎。
姜临渊的手很白,成日的习武让他的手比常人多了许多茧子,让手上多了几分肃杀。素宛当时一心求死,咬得很深,血还没有止住。陈芷的金疮药是自己做的,药效很好,敷上一会儿就止住血。
“夫人可否将药方给在下一份。”姜临渊道,“这药的药效很好,军中很需要。”
“这药不适合军中,里面用的全是名贵药材,止血化瘀不留疤痕,军中若是用这个要用这个,太费钱了。”
“夫人所言极是。”
姜临渊还想说些什么,张坚在外急声道:“夫人,后面有人追过来。”
“你们俩马上藏起来。”陈芷当机立断,指了指破了的箱子,“快点。”
易宁抿抿嘴,拉开箱子。姜临渊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我不和男人躺在一起。”
易宁的手一顿,拉开了与姜临渊的举例,以实际行动表明了对姜临渊的嫌弃。
“那就把你交给来人。”素宛已经不在他手上了,陈芷才不在乎他的安危。
姜临渊咬牙,率先躺了进去,易宁嫌弃地撇撇嘴,也跟着躺了进去,尽管地方狭窄,两人也努力缩着身形,不碰触对方。
陈芷和素心素宛将箱门整理好,三人坐下,陈芷忍不住“噗嗤”一笑。
“夫人笑什么?”素心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两个美男子同居衣香鬓影间,很赏心悦目呢!
后面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见。
“停下。”马车应声而停。
“里面的人出来。”这个声音是温炳柏的,听着比刚才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