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炳柏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忘一件重要的事,与妹夫荆淮先谈心。谈心的内容也很简单,要对我妹妹好。
可惜温炳柏去找荆淮先的时候,荆淮先已经在红依的房间休息了,被翻红浪之时被人打断,是个男人都不会高兴。红依又痴缠,荆淮先也还是先起来了。
温炳柏也不高兴,找妹夫的时候,妹夫在小妖精那里,二人话不投机,越说越僵,最后打了起来。
“我再睡一会儿。”第二天一早不论是荆太夫人和荆夫人处都不用陈芷过去请安了。
不需要陈芷说话,素宛很快去将事情打探清楚了,陈芷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素宛服侍陈芷穿衣的时候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直说到早膳摆了上来。
陈芷喝了一口片儿汤,熨帖肠胃,方才道:“就是说世子被打伤了。”荆淮先会几下,但如何跟温炳柏从战场上历练来的身手相提并论。昨天的打架就是单方面殴打,如今荆淮先的脸像猪头一般,根本没办法出门见人。这些消息是素宛找王大夫打听出来的。
女婿和小舅子打架,听起来就热闹,素宛知道陈芷的心思道:“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等会儿咱们就知道消息了。”果然是贴心大丫鬟。
温家人闭门密谈了一会儿,温炳柏与荆淮先并肩出去了,一个遮着脸,一个冷着脸,握着手,一派好兄弟的样子。
“后来温将军去了温姨娘处叙旧。温将军真是疼爱温姨娘。”素宛告诉陈芷最新的消息。陈芷深以为然,温炳柏为了温姨娘拦过陈芷的车,打过荆淮先的脸。
“二哥为何要打表哥?”温姨娘拿冰块敷红肿的双眼。
“妹夫不听话,做哥哥的教训教训他是常事。阿柔不必哭了。”温炳柏柔声安慰道。
“二哥。”温姨娘不自禁地又哭了,“还是二哥对我好。”
“阿柔不哭。”温炳柏心疼道,“以前二哥不在京城,让你受了委屈,以后有二哥在,谁也不能给你气受。”
“谢谢二哥。”温姨娘抽着鼻子道,“可是,你听见表哥说了,我只是个妾室。”昨晚和今早荆淮先一共说了三次,一次让温姨娘哭了一夜,一次让温炳柏和他打了一架,还有一次受到了除了荆太夫人、温炳柏和温姨娘之外所有的温家人和荆家人的赞同。
“你看姐姐,说什么妾室有妾室的规矩,娘更是过分,让表哥给我一封切结书。我还有嗣哥儿呢!”温姨娘摸了摸肚子道,“何况,何况。”
温炳柏已经成亲生子,知道许多事了,惊喜道:“阿柔,你有身孕了。”
温姨娘点点头,道:“二哥小点声。”
“怎么,那个陈氏为难你了。”温炳柏严肃道,“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猜就是她救了姜家的人,才让姜家得到消息,抓住了厉皇子。”
这件事温姨娘知道一些,但不清楚内里道:“二哥,这个厉皇子很重要吗?为何姐姐说起来忧心忡忡,莫非姐夫真的会立姜氏为皇后?”若是那样,温家就不光丢人了。
“厉皇子是厉皇帝的独子,若是厉皇帝的余孽借厉皇子的名义造反,对殿下也是不小的麻烦。厉皇帝是仁宗皇帝亲封的太子。殿下虽是嫡长子,但元后被废赐死都是仁宗所为,殿下起兵不过是因为韩家惹了众怒,厉皇帝一味护着韩家不说,自己也太过荒唐。”做事情讲求名正而言顺,恭王起兵之时若是直接剑指厉皇帝,怕是没有那么多武将跟随,而是用的“清君侧”的名义。韩太后为了防恭王,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韩永寿安插在凉州监视恭王,韩永寿这人在打仗这里有几分能耐,但为人刚愎自用,又爱奢华,在西北惹了众怒。恭王起兵的时候被杀了,恭王以韩永寿为名,请求厉皇帝除了韩家。
厉皇帝如何能对母家下手,派出了军队镇压恭王。可惜韩家一味喜欢揽权,韩太后又恨极了杨皇后和恭王,趁机推荐自己侄儿任征讨大将军,让他务必要杀了恭王。可惜韩家没有出将才的命,前面的韩永禄在凉州时候弃城逃跑,有钟氏兄弟力挽狂澜,而这位征讨大将军韩荣羽喜欢阿谀奉承的下属。不愿奉承的在韩荣羽这里没法出头。
结果厉皇帝这边大败,韩荣羽也做了恭王的阶下之囚。恭王审问韩荣羽知道了,当年杨皇后之事是韩太后策划的,且先帝之死也影影重重指向了厉皇帝。恭王大哭,斩了韩荣羽祭旗,并写了檄文,说韩太后掩袖工馋,厉皇帝弑父夺位,指天发誓要报父母之仇。这样才名正言顺。
至于其中水分,就见仁见智了。
“殿下杀了厉皇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温姨娘猜测道。
“殿下天命所归,厉皇子不过一黄口小儿,殿下不会缺他一口饭吃。”温炳柏猜测道,“至于厉皇子嘛,殿下或许会先拥戴厉皇子为帝,再让他禅位,这样名正言顺。好堵了那些文官的嘴。”
温姨娘撇撇嘴道:“多麻烦啊。那这个孩子谁抓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这也是一个隐患,姜家去了这个隐患,殿下定会有封赏。”温炳柏叹气道,“阿柔你不知道,咱们家一向是文臣,而殿下争位靠得都是武将,这些年殿下倚重姜大将军,宠爱姜侧妃,姐姐在后院也多让着姜侧妃。姐姐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也是温家支持有习武天分的温炳柏温炳柳习武的原因。
“我知道。”恭王妃对姜侧妃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而陈芷如此不得宠,温姨娘撺掇着荆太夫人这般闹腾,陈芷还是想给脸色就给脸色,想送儿子就送儿子,想抢就抢,“对了二哥,前些日子我被人抢了。”
温姨娘向温炳柏详细说了被抢当日的情形,完了还推测道:“二哥你想,那些贼人直接冲着我这里来了,侍卫们也没有追上,定是陈氏这个贱人干的。”
“贱人。”温炳柏怒道,“我去找她。”
“二哥。”温姨娘拉住温炳柏道,“我没有证据,侯夫人一向不喜欢我,不过是碍着祖母罢了。前些日子侯爷为她罚我禁足,更不用说表哥,如今也向着那个贱人了。姐姐不肯帮我,说什么妾室有妾室的规矩,就连母亲也说,我有嗣哥儿,只要对陈氏恭恭敬敬,恪守本分,陈氏定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说多了,母亲还说让我离开侯府,回家再嫁。”再嫁如何能有什么好人家,不过是贫穷举子,丧偶鳏夫罢了。
“这样也好。你有父兄撑腰,再嫁定会有好姻缘的。”
“不行。”温姨娘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