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夫人顾不上教训陈芷了,问道:“临淄王殿下?”
“是,侯爷正陪着临淄王殿下过来,让奴婢先过来跟太夫人说一声迎接殿下。”
周奕住在淮南侯府,按礼节过来拜见,可是陈太夫人也不能拿出对待晚辈的态度,安然坐在那里,当然要出去迎一迎。
张若羽双眼发光地扶着陈太夫人一马当先,张氏带着嫡庶女儿紧跟其后,陈芷的心情不好,在厅上站了一会儿,散了满身的郁气,才跟着出去了。
谁知众人已经拜见了临淄王,正要去厅上说话。陈芷出来地突兀,再折返也来不及了,只得对周奕、淮南侯和陈茝夫妻屈了屈膝,让到一边。
张若羽见状道:“芷表妹为何才出来,莫不是对外祖母不满。”
“阿羽。”陈太夫人示意地叫住了张若羽,一家人怎么说都行,但现在临淄王在眼前,不能让他看了笑话。
陈太夫人又转头对陈芷道:“阿芷,刚才祖母的话你好好想一想,祖母都是为你好。”
陈芷还没回答,周奕就已经笑着对陈太夫人道:“太夫人嘱咐了县主什么话,不如说给孤听一听。”
陈太夫人像是被大枣噎着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奕。见过愣的,没见过这么愣的。陈太夫人勉强笑道:“不过是一些私房话罢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快闭嘴吧。
若是周奕此时闭嘴就不是周奕了。
“是什么样的私房话,这位姑娘会认为县主对太夫人不满。”周奕指了指张若羽。
张若羽下意识地摸了摸鬓发,含羞带怯地对周奕一笑,可惜周奕根本没看她,媚眼抛给了瞎子。
“殿下进去坐吧。”淮南侯道,“不过是一些女人家的话。”
谁知张若羽根本不理会淮南侯的打圆场,上前道:“舅舅,外祖母是气愤表妹在外不知检点,惹来流言,给侯府蒙羞。”
这话都对,但是意思听着就不对了。
陈芷也为自己正名道:“不如表姐说一说是什么流言。”
张若羽也冷冷道:“自然是表妹当街杀人之事。”
三姑娘柔柔地上前对淮南侯行了礼道:“父亲,女儿听闻二姐姐昨日死里逃生,那些杀手是被守门将士所杀,可笑世人以讹传讹,表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如何学那些市井愚妇,听这些无谓的话。”
“你,你不过一个庶出之女,竟然敢职责我。”张若羽摇了摇陈太夫人的手臂,“外祖母。”
陈太夫人目光沉沉,盯着三姑娘。陈芷心中暖暖的,对淮南侯行了一礼道:“父亲,昨日看见杀手,女儿真的很害怕。”
淮南侯还是疼爱女儿的,对陈太夫人道:“母亲,昨日。”
“昨日之事,孤也在场。”周奕冷冷接过话来,“昨日孤进宫,皇兄亲自与孤说,那些亡命之徒死有余辜。太夫人这般说,莫不是质疑陛下的决定。”
说完,周奕转身对陈芷笑道:“县主平凉救了我一次,昨日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县主受我一拜。”说着对陈芷长揖到地,陈芷急忙回礼。
其他人的脸色又青又白,周奕对他们倨傲,而对陈芷非常知礼,众人才后知后觉,原来是来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