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起了账本。”林静怡听着耳边的喧闹声减去之后,也就将手头的账本给合上,笑着问道。
这些账本标明了不少地方,可见母亲是用了心的。
苏氏瞥了眼桌案,惭愧地笑了:“怡儿上次同我说搬出去的事儿,我想想也的确是不应该在留在镇国将军府。我有手有脚,总归是不能够一直让怡儿养着我,平日无事,学学无妨。”
“况且怡儿学业忙,我这么做也是想为你多分担些。”
听了母亲的话,林静怡的心里暖暖的。
起初她还担忧母亲会为了林之鹤的事情而伤心不已,如今看着母亲潜行打理着生意,看来的确是彻底将此人给放下了。
看出这个消息,林静怡紧绷在心上的弦,可算是松下了。
不过在回去后,林静怡还是写了封书信,随后将芍药唤到自己的身旁,命其将书信给送到丞相府。
眼看着同文堂便要开学了,林静怡除了提前准备些必需品外,宋义那边也将宅子给选好了,位置环境都很不错,请了工匠重新修葺后,便也就开始搬走了。
起初舅舅舅妈们都表示不理解,便是苏怀玉对于此举也是困惑不已。
其实新买的宅院--苏苑,同镇国大将军府相隔只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来回走动也是方便,当初林静怡要选在南城也正是这个道理。
这为了不少大舅和二舅两家伤心,可花费了林静怡不少口舌,并答应日后无事就同母亲回来探望,才算是勉强给说通了。
将东西都搬好了,苏苑这头也彻底安顿了下来,林静怡的院子也整理好,已经就到了同文堂开学的时候。
本来约好了周雪梨趁着开学的时候过来看看,二人顺道再回学院,奈何其家中临时有事,不能过来。无法,林静怡也只好一人暂且先回学院了。
苏苑距离同文堂并没有多少距离,也不过就一个时辰马车的路程,本来走得好好的。
可今日不知是否是车夫的状态不好,走到半路上突然就出事了。
林静怡将手中的账本放到了芍药的手中,随后说道:“往后店铺的事儿,你也让郑老先生同我母亲说说,算是让母亲知道些。对了,我让你找的丫鬟送过去了么?”
“送过去了,本来夫人说手中的人已经够了,不打算将留下,奴婢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周嬷嬷也在旁劝慰着,算是让香草留下了。”芍药一边说着,一边将账本给放入随行的行囊之中。
林静怡听闻后点了点头,芍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放心的。
“只要香草机灵懂事,母亲总是会喜欢的。到底是身边需要个聪明伶俐的丫鬟提点着,周嬷嬷年纪也打了,再过几年也要回去养老,总不能够让其一直都跟在母亲的身边伺候着。”林静怡突然感慨了一番。
想着前世周嬷嬷任劳任怨那么多,如今此世有机会,也该让她老人家好好享福才使了。
芍药柔笑着说:“小姐说的是。”
可这话音刚落下,只听外面马声嘶吼,马车猛然停下。好在芍药莺歌二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林静怡拦住,才算是没让她给摔着。
倒是芍药的额头撞到了把杆,又红又肿。
林静怡瞧见了,当时就紧张的问:“芍药,你没事吧?”
女儿家,不管是什么身份,这张脸蛋都是重要的。
芍药捂着额头,摇了摇头:“没事,让小姐担心了。”
“别胡说。”林静怡将她的手移开,看着那为了自己撞出来的伤口喜充血,看情况应该是很严重。
“稍后你去药店看看,女儿家,这张脸比什么都重要。”
面对林静怡这一阵关心,芍药额头是痛得,心里却发甜,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和喜悦。
为了这是,林静怡本来是打算去找那车夫好好地说清楚,怎么好端端一个急刹停住了,把人给撞成了这般模样。
然而她刚要掀起帘子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外面的争吵声。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冲撞我们家爷的马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中有个高亢的声色似乎是故意为难的说道。
车夫人老实,被对方那么一句话,顿时就吓得瑟瑟发抖,语气打着颤:“这位爷,方才我也是不小心要让那老奶奶,手中的缰绳没有拉住,这才冲撞了你的马车,还望莫要见怪。”
“哼!”对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算是什么东西,冲撞了我家爷光靠一句赔礼道歉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旁边围观的百姓就看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已经说清楚了,乃是为了让老奶奶才不小心碰到的,又不是故意的,也给你们道歉过来,还想如何!”不知哪个大婶出来帮车夫出声。
紧接着后面一群百姓都随之附和,可对方听了非但没有怯弱生退的心里,反而是被彻底的激怒了。
“你们这群刁民有什么资格说我,看你们一个个是活得不耐烦了。”对方怒道,“去给我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
此话一出,惊扰起一片惊慌,百姓们纷纷散开,车夫却被对方的侍卫给拿下了。
林静怡实在是忍不住,掀起车帘立刻就走了出去。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此乃我大梁的土地,其实你等放肆的地方?”林静怡笔直的站立在马车上,淡然的神色居高临下的望着前来闹事之人,语气严肃带着怒意。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明眸皓齿,面如春雨明泉。
如此佳人站了出来,眉眼间的正义凛然,让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所震撼到。
车夫看到林静怡出来,大声呼喊道:“小姐,救我!”
那人一看,也被林静怡的容貌所迷住,怔了下。
“原来你就是此人的小姐。”那人缓过神来,轻蔑的笑了,“却也长得有几分颜色。”
林静怡没有回答,而是神色淡然的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对方的车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