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的时候,东方听雨的态度是会让皇帝满意的,但是今日之事不一样,皇帝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这一番话更是如同火上浇油。
便是这般的事情便害得爱妃落水?腹中更是有他的皇子在!
还有另一个,刚刚那番姿态是要将人保全下来吗?
皇帝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问了这么多,也还是没有关键的东西,皇帝自然是心中有些怀疑的,否则也不会将人扣留这么久。
殿中的氛围顿时紧张到了极点,都在等待着皇帝最后的宣判。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她自然是没能成功进入到内殿,在殿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但是喊出来的话还是叫殿内的贵人们全都听见了。皇后也不由在心中暗骂起来,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皇帝现在眼看就在气头上,又出乱子,即便是一番查看下来没有她的过错,但是这些事都是因为赏花宴发生的,皇帝必然是要怪罪她的,就怕是连带着皇帝对行则也是不满几分。
两次相看娶妃,两次都出了乱子。
“放人进来且说说又出了什么事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帝将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带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皇后唇色煞白,脸色难看,就像是下一秒就能晕过去一般。她此刻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直接晕过去算了,也好过面对这些事情。但是她不能,若是真叫她晕过去,又出了什么事,才是真正的麻烦。
小宫女看着面生,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人。
皇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左右也不能够是和自己有关的什么大事吧?
当是今日宴会人多口杂,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这个小宫女见了一些事情失了神只好来找她这个六宫之主禀报?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瑾王他,他在福泽殿同,同一荣禄伯爵府的庶出五小姐欢,换好,被路过的宫人发现,以为是那个,那个贱命的宫女勾搭了侍卫在,在这里,事情闹大了。福泽殿临着贵人们休息的承恩殿,是以,是以叫那些贵人们也都看了个清楚。”
小宫女到底是个不经人事的,这样的事情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道出,实在有些难为情,结结巴巴许久这才说情一句话。
皇帝这下都有些坐不住了,柔妃之事若是帝王一怒,霍行则这档子暴露人前的丑事那就是帝王之耻了。
皇后也是猛地捏紧了扶手,行则怎么会如此莽撞?那个荣禄伯爵府家的五小姐又是何人?她便是没听过这号人物的。
“这便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皇帝怒极,若不是这是在人前,便是忍不住一巴掌扇上去了。
手中的持珠被猛地砸到了地上。
皇后也是急忙跪下,“臣妾教导不力,才叫行则闹出如此丑事,眼下要紧的当是去分辨清楚发生了什么。”
皇帝扶额,“柔妃一事,宫人擅离职守,杖毙。太傅家两个女儿仍然疑点未除,事关皇嗣,暂且收关大理寺卿,由内务府查办柔妃一事,朕不信万事的巧合全都凑在一起了。”
“高得新,你带着人去将那个逆子及其他相关人员给朕带去御书房。柔妃现在需要休息,传朕口谕,不得打扰。”
完了!
这是诸多人的想法。
皇后只觉得眼前发黑,完全想不到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太傅夫人也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两个女儿都被关进了大理寺卿里面,她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自己女儿东方听雪的安危了,她更害怕连累到太傅。
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了,皇帝没有限制其他人的自由,太傅夫人勉强撑着侍女站起了身来,“快,快点去找官人解决这件事。”
明澜看了场热闹,最后的目光放在了那个始终波澜不惊之人身上。
她算是也看明白了,八成这个柔妃也是她的人吧?
明澜想到了那一晚,也是因为柔妃自己被皇帝抓了一个正着,如此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懿王无法了解到后宫动向,对比上勉儿和霍行则这也是他无法弥补的一个缺漏,但是万万叫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送人入后宫之中,还获得如此恩宠,一度压得她和皇后都抬不起头来。
那位柔妃哪里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蠢笨好欺的样子,只是知道皇帝喜欢什么样子的,投其所好罢了吧?
越想,明澜便越是觉得不安,现在秦舒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看起来也是不怕她发现柔妃是他们的人,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心下百转千回。
“明妃娘娘也是受到惊吓了,还不打算回宫休息吗?”秦舒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明澜回过神来,定睛看了一眼,“这就离开,懿王妃也是打算出宫回府了?”
秦舒勾唇,“皇家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她已经确定该出现的都出现了,自然也不会白白留在这里招人厌烦。
明澜一笑,“倒也是。”随后视线转而冰冷,落在了没被处置的宫女身上,她身边这个叛主的狗奴才仗着是她的人逃过了一劫,不过她的势可不是那么好仗的。
“且起来随本宫回宫吧。”这句话说的轻柔,不明所以的宫女还以为是明澜在安抚自己。
顿时松懈下来。
且在说到皇帝这边。
高德新带着人去福泽殿拿人时,场面可谓是精彩。
一群贵人撞破了瑾王此等丑事,换个正常人都觉得羞愤不堪,但是瑾王竟然还仗着自己的身份将众人呵斥,一副要维护怀中女子的姿态。
他护的紧,便也只叫人看清了香肩半露和一头乌黑长发,可即便如此,一些经验老道的听着那如莺啜泣便猜出必然是一个绝世美人。
本就是懿王选妃的赏花宴,来赴宴的贵女多数也是为了瑾王正妃的位置去的,一想到自己还没得手便有这般贱人爬了床,心中那也是又气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