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兵部尚书的位置有人,此人名蒋自中,是武将出身,后身体不适继续上战场,但是功勋卓著,便允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是霍行则的人。
总不能因为要弥补秦岚便将现在的兵部尚书赶下去,且不提蒋自中也是功劳足够,他一没作奸犯科二无不合礼法,真要做了,皇帝那也是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但是重新给个名望高的虚职?且不论秦家这些旧部不答应皇帝这般决策,皇帝也怕不好好安抚秦家,镇守边疆的镇北军能杀上京城来朝他讨要说法。
“秦家无罪,秦岚官复原职显然不太适合,不然让他接替父兄,去到边疆重新接管镇北军?”有人如此提议,但是皇帝不答。
想想也是,皇帝好不容易将镇北军从秦家手里分化剥离出来,可即便如此,也还未掌控完全,怎么可能会再给秦家这样的机会?
蒋自中也是个会来事的,他知晓帝王为难,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他身上,他必然是要表态的,即便他心里再不愿意,此时的面上装也是要装个样子出来的,“臣愿自请降职,将兵部尚书的位置归还秦尚书。”
话是这么说的,但事情自然不能这样办。
皇帝面上虚假的几句,“蒋爱卿这是何话?且不必再提。”
霍沥垂眸看着,这才站出提议,“父皇,儿臣认为,秦家世代忠勇,秦老将军本就战死沙场若非后来之事也是追封了武仁公,秦老太君也是有诰命在身,儿臣认为可封秦岚侯爵之位以做补偿,兼任兵部右侍郎,秦岚远离朝堂职务官复原职或许多有不适,侍郎之位比之尚书更加合适。”
这样一来便是给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封赏抚慰的臣子之心,又给了实权安抚住那些秦家旧部。当是方方面面都顾忌到了。
此言一出,皇帝便是立即接话,“爱卿们以为如何?”
底下大臣交头接耳,细细讨论一番发现这当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法子。
“秦府许久未住人,还需要翻修一下,为了彰显帝王恩泽,臣附议可先等秦宅修缮完毕,再行封赏之事。”
“允!”
皇帝大手一挥,便拨了不少银子给工部,让其负责秦府,哦不,或许现在应该是叫信安侯府了。
秦家之事解决大半了,但瑾王这边却是自乱阵脚慌张不已,一边认为慎为没那么大本事查到自己身上,一边又唯恐自己当年所为被发现。
瑾王这边如何暂且不提,懿王府举办诗会的事情先行一步。
如今最有争夺力的三位皇子,一位已经被废,一位纠缠上了祸事,单从现在来看霍沥似乎成了最有力的人。眼下懿王妃要举办诗会,谁不给个面子上来凑个热闹?
就是那些没拿到请帖的也是想着法子能不能进来到秦舒面前刷个脸,说不定往后的仕途就有了着落。
“今日可就看方侧妃大显身手了。”秦舒笑着看方写意,她给她这般的机会,倒是没想到她做的事情却是让秦舒大失所望,甚至让秦舒对大庆人的宫斗宅斗水平都甚感失望,这都第几次了,不是落水就爬床,咱能换点别的不,而且还真的每次都会有人中招,真的是服气了
便是算计别人也不敢算计到自己身上来,秦舒还以为方写意会抓住这个机会,让她当众出丑,最好是直接让霍沥休弃了她才是。
没想到她只是想让秦舒所举办的宴会上出个大事,给自己冠上办事不力的名头,给懿王府找麻烦,好让霍沥厌烦。
不得不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她不曾想过现在她自己也是懿王府的人,对付秦舒还是抹黑懿王府两者之间分说下来差别可就太大了。
方写意有一瞬间的紧张,她甚至觉得秦舒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是错觉吧?除了芍药她可是谁都没有告诉过。
暗自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今日宴会一散,秦舒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方写意扬出笑来,“定不负娘娘期望。”
今日诗会请帖是早就发了出去的,来赴宴的才俊自然也都是早早准备好的。
秦舒笑着,“诸位如此给本宫面子倒是让本宫受宠若惊啊!”
这般的客套话,还没多少人会当真。若说这场诗会最大的看点大抵就是上首秦舒和方写意了。
来参加诗会的人都是听闻过两人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眼下见两人竟然能有说有笑的也是惊奇。
诗会很快开始,以雪为题,同寻常的诗会没有任何差别,秦舒只待了一会儿便直接离开了。
她要是不走又怎么能给方写意机会呢?
回到后院刚待了没一会儿,前厅就闹了起来,嘈杂声就是她在后院里那也是能听个完全。
“这是做完了?”秦舒挑挑眉,她可是真怕方写意做不成事,还特意让了风黎去给她扫尾。
“风黎没有出手,他说方写意做事很全套,一点把柄都没有露出来,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那就只会是娘娘作为主人家的失职。”可不是,府上丫鬟手脚不干净,收了一点好处竟然做出给客人下药的事情,传出去自当不会觉得如何,只道是主人家没教好。
内宅之事,又是秦舒掌管着中馈大权,骂声自然也就是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且先去看一看吧。”秦舒站起身来,好戏要开场了。
前厅已经乱作一团,礼部侍郎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庶女竟然和长宁郡子厮混在了一起,长宁郡子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因着是个富贵闲散的皇室宗亲,性子上也是混不吝了一点。
肖世子尚且被说是纨绔子弟,但也只是溜鸡打狗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这位长宁郡子那就不一样了,他的母亲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姐姐,底气自然十足,强抢民女的事情那也不是少的。
他自当不觉得被人算计了这么一回事是多吃亏的,左右那个庶女长得也是有几分姿色。
“哭什么哭,攀上本郡子你可就偷着乐吧,左右你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本郡子叫人一顶小轿抬了你进门就是,这般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秦舒刚一入院听到的就是这番言论。